第292章 雪檐调侃藏情愫,迎亲声里守新程 (第1/2页)
婴宁把炭火盆往他脚边又挪了挪,指尖轻轻敲了敲他冻得发红的手背,语气带着点促狭:
“心里揣着疑问,怎么不直接去问念姐?”
“我、我这不是不敢嘛!”
阿福挠了挠头,憨直的脸上满是纠结,手里还在无意识地搓着草绳。
“念姐这几日看着跟往常一样,该对账对账,该盯场地盯场地,可我总觉得她心里有事。”
“昨儿从叶府回来的路上,马车路过街口的糖画摊,她还掀着帘子对着雪发呆,连我问她要不要买糖画都没听见。”
婴宁却忽然伸手拉住他的胳膊,轻轻摇了摇头。
她垂眸看着炭火盆里的灰烬,声音也跟着放轻了些。
“既然如此那就别问了,念姐心里有杆秤。”
其实早在去很久之前,她就瞧出了不对劲。
那时许澜沧常来怡红院,有时是为了听新戏,有时是借着别的由头。
婴宁还记得清清楚楚,自从青州城外刺杀那件事之后,时念就逐渐和许澜沧拉开了距离。
虽然她不明白其中原因,但事实就是如此。
那时候的时念,满脸坚定的告诉他们,她说:
“我要让怡红院的人,不管是脱籍的姑娘,还是打杂的伙计。”
“都能凭着自己的本事抬头挺胸活着,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不用靠谁的恩典过日子。”
从那以后,时念再跟许澜沧打交道,便多了层分明的分寸。
“你若是真心疼念姐,”
婴宁抬眼看向阿福,嘴角勾起抹促狭的笑。
“就早点把暖夏娶进门,往后生了儿子女儿,让他们陪着念姐,给念姐养老送终,不比你在这儿瞎琢磨强?”
“谁、谁要娶暖夏了!”
阿福的脸瞬间红得像灶上刚烧红的烙铁,慌忙别过脸。
他手忙脚乱地去扯槐枝上的草绳,却不小心把枝丫上的积雪抖落在脖子里。
雪粒顺着衣领滑进后背,激得他猛地缩了缩脖子,牙齿都忍不住打了个轻颤。
婴宁看得直笑,伸手帮他拂掉肩上的雪,指尖触到他发烫的耳尖,笑意更浓了:
“还嘴硬?自从暖夏来了怡红院,你眼里的活儿就没断过。”
“暖夏刚来时怕生,是你端着热姜汤过去,笨手笨脚地安慰别怕,念姐人好,咱们院里没人会欺负你;”
“后来暖夏学认字,你每天天不亮就去给她擦灯盏,连灯芯都挑得正好;”
“上个月暖夏染了风寒,你更是连着三夜守在她房外,听见她咳嗽就赶紧递热水,比吴婶还上心。”
“那、那是因为暖夏身世可怜,性子又软,我多照顾点也是应该的!”
阿福急得差点站起来,又怕动静太大惊动正屋的时念,只能压低声音辩解,耳尖红得快要滴血。
“换做是浅醉,或是素心,我也会这么做的!”
“哦?是吗?”
婴宁挑眉,故意拖长了语调:
“那你上次见我和晚晴跟暖夏开玩笑,说嫁人的事儿,你攥着拳头差点跟我们动手,也是应该的?”
她还记得那天阿福的指节都泛了白,若不是晚晴及时笑着解释“是跟暖夏闹着玩的”,恐怕真要跟她们这两个“姐姐”红脸。
后来时念问他为啥这么激动,阿福憋了半天,只挤出一句“你们不该瞎说,她会当真的”。
阿福被问得说不出话,只能把头埋得更低,手里的草绳缠得乱七八糟。
雪又下大了些,鹅毛似的雪片落在他的发梢,很快就积了层薄薄的白霜。
他偷偷抬眼,看向暖夏住的西厢房。
窗纸上没有人影,想来是还没起。
昨儿暖夏为了练新曲《鹊桥仙》,跟着浅醉熬到后半夜,此刻怕是还在补觉。
“行了,不逗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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