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集:灵源异动催危局,枯木逢生悟真章 (第2/2页)
顿了顿,他从怀中取出一个锦盒,锦盒是暗红色的,上面刻着精致的青木花纹,透着古朴的气息。打开锦盒,一抹翠绿的光透了出来,晃得人眼睛都亮了——盒里躺着一块手掌大的玉佩,通体莹润,像一块浓缩的翡翠,裹着淡淡的青木灵气,那灵气纯净得让人安心,像把一整个春天都凝在了里面,看着便让人心神安宁。“另外,我把宗门至宝‘青木玉’借你。这玉是初代主持用千年青木心炼的,裹着最纯的青木灵气,不光能压你体内的邪煞,危急时还能凝出防护罩,护你周全。但你要记住,这玉的灵气虽强,却也会消耗你的灵力,若过度依赖,反而会伤了灵脉,切记不可贪心。”
云逍双手接过锦盒,小心翼翼地取出青木玉。玉佩入手温润,一股纯净的青木灵气顺着指尖缓缓渗入体内,像一股暖流淌过经脉,直抵丹田。丹田内那簇道心之火瞬间亮了几分,从微弱的红光变成了暖融融的橙红,像被添了松枝的篝火,连跳动的火苗都裹着鲜活的暖意,一点点驱散丹田深处的阴寒。先前盘踞在丹田周围的邪煞寒气,本如附骨的冰碴般顽固,此刻竟像遇了暖阳的积雪,簌簌地往后退去,露出一小块温润的丹田区域,连灵力流转都顺畅了几分。云逍紧紧攥着青木玉,指腹反复摩挲着玉面细腻的云纹——那纹路是初代主持以灵力刻就,每一道曲线里都凝着百年前的浩然灵气,正顺着指尖一点点渗进他的经脉,像一双温和的手,轻轻熨帖着他因紧张而紧绷的神经,连呼吸都变得平顺了些。“多谢主持,弟子定记着您的叮嘱,绝不贪用青木玉的灵气,更不会辜负宗门的托付。”他深深鞠了一躬,起身时,腰杆挺得更直了——此刻掌心的玉佩沉甸甸的,那重量里藏着青木门上下的信任,藏着溪云村百姓的期盼,更藏着守护这方天地清明的千钧责任。
转身往木灵长老的住处走时,云逍刻意放慢了脚步,指尖仍贴着青木玉,感受着玉身恒定的温润。竹影在他脚边轻轻晃动,晨露从竹叶上滴落,砸在青石板上发出“嗒嗒”的轻响,往日里能让人静心的竹林,今日却透着说不出的压抑,连风穿过竹叶的声音,都像在低声呜咽。可走了没几步,掌心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刺痛,像有根淬了邪煞寒气的细针,正顺着玉面往他皮肉里扎。他猛地停下脚步,低头一看,只见青木玉表面的翠绿光芒竟开始微微闪烁,像风中摇曳的烛火般脆弱,原本莹润如春水的玉面上,竟浮现出几丝极淡的黑色纹路——那纹路细如发丝,却裹着黏腻的阴寒,像墨汁在清水里慢慢晕开,一点点侵蚀着玉的翠绿,看得人心里发紧。“这是……”云逍心头一沉,急忙调动体内仅存的一缕青木灵力,小心翼翼地探向玉佩——当灵力触到黑色纹路的瞬间,一股熟悉的阴寒顺着灵力窜回他的经脉,那气息与他丹田内的腐灵煞如出一辙,连刺痛的感觉都分毫不差!
难道青木玉感应到了地脉深处的邪煞,在提前示警?他正想闭眸细查,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沉闷的震动,像有巨锤在地脉深处反复捶打,连脚下的青石板都跟着轻轻颤了颤,竹屋的窗棂更是“吱呀”作响,仿佛下一秒就要散架。紧接着,丹房方向传来弟子惊慌的呼喊,那声音裹着浓重的雾气飘来,带着明显的颤抖,几乎要被黑雾吞噬:“雾!雾变浓了!还往静心阁这边飘过来了!快逃啊!”云逍猛地抬头望去,只见不远处的灰黑雾霭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张,像一条失控的黑色潮水,卷着枯枝败叶与碎石,朝着静心阁、朝着灵草圃的方向疯狂涌来。所过之处,原本翠绿的竹叶竟慢慢变得发暗,像被墨染过一般,连叶脉都透着黑气;空气中的灵气更是变得浑浊不堪,吸一口都觉得喉咙发紧,像是吞了满嘴的灰尘。
“不好,地脉异动提前了!邪煞在加速扩散!”云逍心头一沉,也顾不上细究青木玉的异常,攥紧装着玉佩的锦盒,转身便往木灵长老的住处跑。他的灵力本就因之前化解识海邪煞耗损大半,刚才调动灵力探玉佩又耗了不少,此刻一着急,丹田处的邪煞瞬间像被惊动的毒蛇,猛地窜起,一股刺骨的寒气顺着经脉往上冲,直往太阳穴钻,疼得他眼前阵阵发黑,脚步都踉跄了几分,险些摔倒在地。他死死咬着牙,下唇都被咬出了血痕,一手扶着身旁的竹树干——树干的凉意让他勉强清醒了些,另一手紧紧按住胸口的锦盒,指尖能清晰感受到青木玉的温润。那温润气息仿佛有灵性,顺着衣料渗入他的皮肉,像一双温暖的手,轻轻按住了作乱的邪煞,才让他稳住脚步,继续跌跌撞撞地往前跑。
木灵长老的住处藏在竹林最深处,一座简陋的竹屋依山而建,屋前的小院里种满了各种草药——有治外伤的止血草,叶片上还沾着晨露;有补灵力的凝神花,花瓣泛着淡淡的紫色;还有净化邪煞的清露草,透着清新的气息。平日里,这里总飘着淡淡的药香,闻着就让人心安,可今日云逍跑近时,却没闻到熟悉的药香,反而闻到了一股刺鼻的焦糊味,像草药被烈火焚烧过一般,呛得人忍不住咳嗽。他心里一紧,快步冲进小院,只见屋前那几株百年灵芝竟不知何时变得枯黄,原本饱满的伞盖皱巴巴的,边缘还泛着诡异的黑色,轻轻一碰,便有黑色的粉末簌簌掉落,落在地上还冒着微弱的黑气,显然是被邪煞侵蚀得彻底。“木灵长老!木灵长老!”云逍急忙推开竹屋的门,声音带着急切的呼喊,只见木灵长老正蹲在草药架旁,手里捏着一株枯萎的艾草,眉头皱得能夹碎碎石子,脸色比枯黄的草药还要凝重。
木灵长老闻声回头,她穿着一身深绿色的道袍,领口和袖口绣着细小的木叶纹,虽已年过半百,头发却依旧乌黑,用一根普通的木簪挽着。往日里温和的眼神,此刻满是焦虑,连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云逍?你怎么突然过来了?出什么事了?”她站起身,把手里的艾草递到云逍面前,语气里满是困惑与心疼:“我正纳闷呢,这屋里的草药都是我用灵力一点点养着的,好端端的,怎么一夜之间全枯了——你看这艾草,根须里都裹着邪煞的寒气,我用灵力洗了好几次,都洗不掉。”云逍低头一看,只见艾草的根须早已失去了原本的雪白,变得发黑发脆,轻轻一折就断,根须周围还缠着几缕若隐若现的黑色雾气,那雾气的气息,竟与青木玉上的黑色纹路、他体内的腐灵煞完全一样,连阴寒的温度都分毫不差。
“长老,地脉异动提前了!”云逍急忙把青木玉浮现黑纹、刚才的震动,还有黑雾加速扩散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语速快得有些发颤,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主持让我跟您一同去落霞坡净化地脉,可现在邪煞的势头比我们预想的还要凶,连您的草药都被侵蚀了,再晚……再晚就来不及了!”他话没说完,丹田处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刺痛,比刚才的疼烈了数倍,像有无数根冰针在同时扎他的灵脉,连五脏六腑都跟着疼,呼吸都变得困难。他闷哼一声,忍不住弯下腰,一只手死死撑着门框,指节都泛了白,另一只手紧紧按着胸口,冷汗顺着额头往下淌,很快便浸湿了衣襟,连背后的衣料都黏在了身上。
木灵长老见状,急忙上前扶住他的胳膊,指尖迅速搭在他的腕脉上——当她的灵力触到云逍经脉里的邪煞时,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语气也带着一丝责备:“你的邪煞又发作了?还在这种时候强行调动灵力?你不要命了?”可责备的话刚说完,她的指尖便源源不断地传来温和的木灵灵力,那灵力像春雨般细腻,顺着云逍的经脉缓缓流淌,一点点包裹住作乱的邪煞,将其往丹田深处压去,动作里满是担忧。“云逍,净化地脉不是逞能,你得先顾着自己的性命。”木灵长老的声音软了些,眼神里满是心疼,“你体内的邪煞本就没清干净,地脉里的邪煞又与它同源,它们一旦相互吸引,只会让你更难受,甚至可能让邪煞彻底控制你的灵脉,到时候你就会变成没有心智的傀儡,明白吗?青木玉虽能护你,可它也不是万能的,你不能拿自己的道心赌啊!”
云逍靠在门框上,大口喘着粗气,额上的冷汗还在往下滴,顺着脸颊滑进衣领,带来一阵冰凉的刺痛,可他的眼神却依旧坚定,像淬了火的钢铁,没有丝毫动摇。他知道木灵长老说得对,刚才掌心的刺痛、丹田的绞痛,都是邪煞在预警——地脉里的邪煞比他们想象的更强,强到连千年灵芝都能瞬间枯萎,强到青木玉都开始出现黑纹。可他不能退,若他退了,谁去净化地脉?谁来守护五行灵源?溪云村的爹娘还在村口盼着他回去报平安,青木门的弟子还躺在病床上盼着清煞丹救命,这天下的苍生还在等着有人挡住邪煞的侵袭,他怎么能退?
“长老,我没事。”云逍缓了缓,慢慢直起身,再次攥紧胸口的锦盒,指腹贴着青木玉,感受着那一丝温润的力量,仿佛能从中汲取勇气,“邪煞发作的疼,我能扛住。只要能净化地脉,只要能护住灵源,这点疼不算什么。我们现在就出发吧,再晚,黑雾恐怕要淹到聚灵谷了,到时候灵源被污染,就真的回天乏术了。”木灵长老看着他眼底的光——那光像不灭的星火,在浓重的黑雾里格外耀眼,透着决绝与担当;又看了看窗外越来越浓的黑雾,黑雾已经漫到了竹林边缘,连阳光都快透不进来,整个竹林都笼罩在一片阴森的黑暗里。她轻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语气里满是无奈,却又带着一丝敬佩:“罢了,你这孩子的性子,倒跟当年的初代主持一样犟,认准的事就不会回头。你在这儿等我,我去拿净化用的东西,千万别再调动灵力了,好好稳住气息,听见没?”
木灵长老转身进屋时,云逍靠在竹墙上,缓缓闭了闭眼,试图平复体内翻腾的气息,再次低头看向胸口的锦盒——透过布料,他能清晰感受到青木玉的温度,还有那若有若无的刺痛。他轻轻打开锦盒,只见青木玉上的黑色纹路又深了些,像墨汁已经渗进了玉的内部,连翠绿的光芒都黯淡了几分,可即便如此,那光芒依旧顽强地闪烁着,没有被完全吞噬,像在与邪煞抗争。“你是在提醒我,要更谨慎,对吗?”云逍轻声呢喃,指尖轻轻碰了碰玉面,刺痛感让他更加清醒——这刺痛不是危险的预警,而是青木玉在与他并肩,在帮他感知邪煞的动向,像一位沉默的战友。他又摸了th口内侧,那里藏着爹娘的小像,是他出发前特意从家里带来的,照片上爹娘的笑容依旧慈祥。指尖传来纸张的温热,仿佛爹娘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云逍,别怕,爹娘相信你,你一定能平安回来,一定能护住大家。”
没过多久,木灵长老背着一个沉甸甸的布包从屋里出来,布包上绣着繁复的符文,符文里透着淡淡的灵力,能隐约看到里面装着不少东西,压得布包带子都有些变形。她把布包放在石桌上,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的东西整齐地摆放着:几捆捆扎好的灵草,有能净化邪煞的清露草,叶片翠绿;有能稳定灵力的凝神花,花瓣完好;还有能应急的止血草,带着清新的气息;几面刻着符文的木牌,木牌上的符文用朱砂勾勒,朱砂里混了灵力,透着淡淡的红色光晕;最显眼的是一个青铜罗盘,罗盘的盘面刻着密密麻麻的刻度,刻度间还嵌着细小的灵晶,中心的指针是用陨铁做的,泛着冷冽的光,一看就不是凡物。“这罗盘是初代主持传下来的,能精准测出地脉的邪煞浓度。”木灵长老拿起罗盘,轻轻递给云逍,语气里满是郑重,“指针转得越快,说明邪煞越浓;指针顶端泛黑,就代表那里的邪煞已经到了能侵蚀灵脉的程度,我们得顺着指针指的方向走,避开邪煞最浓的地方,保存体力,才能应对接下来的危险。”
她又从布包里拿出一株翠绿的草,那草的叶子上还沾着晨露,透着清新的气息,一看就充满了灵气:“这是醒神草,是我用十年灵力养出来的,你含在嘴里,它的灵气能帮你压制体内的邪煞,还能在你灵力不支的时候,给你补一点灵气,虽然不多,但关键时刻能救命。”云逍接过醒神草,小心翼翼地放进嘴里——一股清苦的气息瞬间在口腔里散开,顺着喉咙往下滑,那气息带着淡淡的灵力,像一股清流,缓缓流进他的丹田,丹田处的绞痛果然减轻了不少,连呼吸都顺畅了些,原本翻腾的邪煞也安静了几分。
他拿起青铜罗盘,只见罗盘中心的陨铁指针正疯狂转动,像被什么东西强力吸引着,转得人眼花缭乱,连盘面都跟着微微震动。过了片刻,指针终于慢慢停下,死死指向落霞坡的方向,指针顶端还泛着淡淡的黑气,那黑气比刚才更浓了些,甚至能看到黑气在缓缓流动,显然是邪煞浓度又升高了。“走吧。”云逍抬起头,看向落霞坡的方向——那里已经被厚重的黑雾完全笼罩,黑雾翻滚着,像一头张开巨口的凶兽,正等着他们自投罗网,连空气里都透着死亡的气息。可他没有丝毫犹豫,迈开脚步,朝着黑雾深处走去,每一步都走得坚定,没有丝毫退缩。木灵长老背着布包,紧紧跟在他身后,手里还拿着两株醒神草,不时警惕地看向四周,以备不时之需。两人的身影很快便被浓重的雾气裹住,只留下一串深浅不一的脚印,印在青石板上,印在满是荆棘的修行之路上,朝着未知的危险,一步步前行,像两束微弱却坚定的光,试图穿透无边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