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下雨了就不走了 (第2/2页)
这种反应,他平生从未有过,因此,他暂时不想跟谢清言再有任何触碰,只远远的站着。
“让马统送你回去,再把伞带回来,这样总可以了吧?”
马统刚应了声好,上前开门,要请谢清言这位不速之客走人。
谢清言却不急不缓,轻飘飘地来了一句:“这个时辰…桃枝应该在我房里收拾呢。”
桃枝二字如同定身咒,马统瞬间僵在原地,脸色刷的惨白一般,打了个哆嗦,结巴道:“我突然想起,刚刚浣衣坊的人说还有件衣服没洗完,我去拿!”
话音未落,他人已经像只受惊的兔子,哧溜一下窜出了房门,连伞都忘了拿,淋着雨就出去了,瞬间消失在目光所及之处,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阵风。
谢清言也不知道桃枝到底做了什么,怎么把他吓成这个样子,好在这绵绵细雨,倒也淋不着什么。
只是这下,屋子里就剩下了她和马文才两人,房间内顿时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
马文才顿时十分不自在。
谢清言却悠然自得,喝茶都不规矩,反倒唱起一阙词来:
“轰饮酒垆,春色浮寒瓮,吸海垂虹。闲呼鹰嗾犬,白羽摘雕弓。”
“可惜此间无酒,真是人生一大憾事。”
声音如珠如玉,清越至极。
眼看着马文才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又要发作,谢清言却站起身来,走到一旁的箭囊边,素手一伸,拿起那支箭在指间转了一圈,动作流畅,带着几分与她平日散漫不同的利落。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我们说说正事吧。”
“昨日有人偷了你的箭去射祝英台,说明这人想要一石二鸟,既伤了祝英台,又想祸水东引到你身上。”
“真是歹毒。”
她收了那分不羁的笑意,眉眼间骤然正经了许多,确实有艳如桃李,冷若冰霜之感。
马文才看她一眼,又转过脸去,道:“你真想知道是谁?”
谢清言暼他一眼,道:“当然,这人既然敢陷害你,我就一定要找出来。”
她忽然顿了一顿,感觉这话有些歧义,正想慌忙解释说:其实这话在我脑子里的时候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纯粹的梁祝爱情保安,不能容忍有人借你的名义来搞梁祝,这样我哪还分的清对手,岂不是拔剑四顾心茫然了吗。
马文才猛然直直的看向她,眼神锐利而复杂。
若是她似笑非笑的说这些话也就算了,偏偏她这样认真,这样正色,没有一分玩笑之意。
这么直接又炙热的剖明心迹,今天已经是第二次了。
马文才再次别过脸去,道:“你还要我再说多少次,我们都是男子,这种事绝无可能。”
这话几乎是再次声明了两人之间的鸿沟,但谢清言却脸色不变,毕竟她只是话赶话说到这儿而已,毫无杀伤力。
放在马文才眼里,倒有种痴心不改的意思,因为认定了,哪怕拒绝千次也会百折不挠。
谢清言哪里想到他心里百转千回的想这些,已经在思考嫌疑人了。
“昨日你出去的那一会儿,那人进来偷了箭矢,那我们只需要从那段时间查起。”
马文才却冷嗤一声:“不必查了。”
谢清言又想起他在讲堂那句“是我做的又如何”,正要问你是不是背锅背上瘾了,却见马文才顿了一顿,道:“是王蓝田。”
“昨晚我回来就撞到他鬼鬼祟祟的在我房间,说是落了个东西回来寻,我便觉得有异。”
“今日祝英台说是被我的箭射伤,那时我便知道是他了。”
这次换谢清言深吸一口气。
好好好,她现在只想问一句——原来你早知道啊,你虎啊,怎么不告诉我,就搁这看我在这里扮演柯南呢?
但凡说一句,也不至于一句话都不说吧,哥们你真能藏得住事,怎么?没有分享的义务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