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青衿起手定中都赤锦坐镇冠岭南 十二 贤傅寮封拜上将 纵天王兴师中都 (第2/2页)
“我是一个无能之人,犯了过失才被贬庶,您还是选别人吧!”司马神庭说话还是毫无表情。“你失去了曾经的高官厚禄,如今我再次赋予你,但我知道这不是对你最重要的,你是个重情义的人,对你来说能够打动你的莫过于帮你报仇!”真诚永远比虚伪更能拉进关系,所以承泣更愿意开门见山,说到别人的心坎儿里去!
“报仇?哈哈,怎么报仇啊,找谁去报啊,我都不知道仇人是谁!”这么久第一次司马神庭面露表情,可却是这般的无奈与苦笑,宛如在诠释着什么才叫生无可恋。
两人对话间这茅屋又进来一人,此人面貌韵致,眼神犀利,身着紧身袖袍,足踏墨色长靴,身负重剑,当然,他并非不请自来!
司马神庭又是一惊,来人武艺不下于自己甚至可能远超于自己,不禁攥了攥拳头。来人拿出一个盒子放到承泣和司马神庭的面前,承泣将其打开并展示给司马神庭,没错,一颗人头,一颗只有一侧耳朵有耳饰的人头,一颗他求而不得的畜生的人头,他拿出在自己手上的那枚纹有北豹的耳饰,终于绷不住掩面哭了起来,那声音中饱含着多少凄厉,那泪水中潜藏着多少爱意,他不是上将军,他是司马神庭啊,他是有血有肉的司马神庭啊!
待到他流尽了这么久以来的郁愤,承泣又接过一枚玉钗递送给他,那是他夫人的,这些都是出发前承泣留给玄枵的手书上交代的,找到凶手,提头来见,潜入将府,带回玉钗,这一切的付出终是换回了一句话“我司马神庭,愿为君效犬马之劳”。
官落家亡苦愁遮,
青丝渐少银发多。
傅寮求贤驰百里,
上将忠附把命托。
南疆公子府中,“菖蒲,父王已经下令了要进军中都,百官为此事已经争得焦头烂额了,大多数人还是赞同稳中求胜扫清小势力,慢慢壮大起来,另一部分都是想要休战的觉得安稳度日便好,现在应该听从哪一方的谏言为好?”南宫尺泽向御神机询问道。
“想必纵天王心中早有打算,只不过需要从他人之口说出来,这样就算日后出现差池也不会把错误扣在君上的决策上面,因为我们的君上是不会错的,错的只有下面的人!”北堂菖蒲淡淡一笑。
“嗯!你说的不错,可是那父王到底是什么心思啊?”
“我妄自揣测,君上很大程度上想要打压一下皇甫一族,如果征伐中都想要取得最大的影响力,最快而且最有效的就是削弱皇甫以振军威,过去我们都是在收拾些小鱼小虾,这怎么能符合我君主行事风范,要想占得统一天下的先机别无他选!”
北堂菖蒲当然知道中州之地有着最好的地理优势,可以辐射到各方领土,说白了就是攻打任何一方都是有着极大便利的,并且在钱粮输送上也会更好的节约时间成本,获取更多战机,益处颇多。向来是兵家必争之地,既然好处都是明摆着的,南宫神曲为了能够在更短的时间内占据更多的地盘,这一步早晚都得走,自然是早进中州早受益!皇甫王室必然首当其冲。
南宫尺泽也是思忖片刻“我来做这张嘴是否会恰当呢?”
“我觉的暂时不要,你现在要做的是怎么在军中,在百官面前确立少主的威信,这些有可能就是背黑锅的事最好不去沾染,你只许做出对的决策,只需打胜仗,其他有风险损害声望的行为都要全部交给别人,我想君上也是这样认为。这张说出君上想法的嘴有一位再合适不过的人选!”
“是谁?”南宫尺泽凑过头来追问,北堂菖蒲不紧不慢地回答道“南宫冰片!!!”
南宫冰片本来就充当着纵天王的第二张嘴,南疆内外,朝堂上下,但凡是长点儿脑子的谁看不出来。尽管众人也都知道这是一个担责的差事,可也要明晰,即便是南宫冰片出现了重大决策失误,这么多年来南宫神曲也顶多是口头上惩处,罚没些俸禄演给众人看看也就算了,只要不是弑君大罪,其他的都算不上罪过!这都是基于纵天王对他的极度信任。
等到夜间,南宫尺泽偷偷去拜访了南宫冰片。在白天一方面是人多眼杂,另一方面是拜访的人过于多,都是朝中要职来商量接下来的政务方向,这南宫第一重臣的称号真不是白封的。
二人相见后,南宫尺泽也是说明了来意,希望其能够做这个传达思想的人,而南宫冰片辅佐君上几十年当然也是猜到了君上的心思也正准备替君上说出口。最初倒是想要把深明君上心意的机会让给少主,见少主前来也看出其忧心之虑索性没有多言,在第二天的朝会上表明意见应该征伐皇甫先发制人,出奇制胜才是王道,纵是百官很是诧异,但碍于威严都没敢吱声,也就达成了最终的统一方略。
“圆满通过了,接下来我们在不久的将来就可以在皇甫一族的都城逛一逛了”南宫尺泽很是兴奋可反观一旁的北堂菖蒲神色却显得尤为紧绷“刚收到消息,近期东方一族和皇甫一族走得有些近,怕是有同盟之意,而且东方翳风如今还坐客于都城皓原,其此次是带着出使赠礼的使命却极有违常理的长住达一月之久,不得不提防两族之间有些不可告人的勾当存在!”
“这岂不是很危险,对付一个一流家族尚且不易,两个穿一条裤子的话怕是要吃亏啊!”
“箭在弦上已不得不发,方针已定不可率然修改,看来不得以只能动用家族的力量来度此难关了!”北堂菖蒲也是叹了口气,似乎看得出是没有办法才这样决定的。
“你是说要动用北堂一族的势力?北堂有树遮天火,尽生风云拨动果。中州冠冕藏叶下,步步生莲百千朵。这可是我从小听到大的风谣啊,如今先生出马一定会得到北堂一族的鼎力相助,与之相博分庭抗礼有可为。”北堂一族自古人才辈出可并未有过称雄之心,祖训有云“唯与万物同生,岂可觊觎天下”。
对于南宫一族来讲,新的征程即将开始,这一次具有继古开今意义的登场终究拉开了序幕。以少主南宫尺泽为首的战将十余人,点兵二十余万开进中都沃土,莫不能少的便是领先锋部队出发的御神机北堂菖蒲,由于北堂一族身处中都腹地,其先行派人传讯于族中等待回复,若是没有横生之事出现,二者遥相呼应,战旗共举定然会令敌方措手不及。正待大军行进途中,消息火速传来,北堂一族已做好万全准备,全族蓄势待发,只待一声令下。
此刻的皇甫城中也是纷乱四起,皇甫石韦接到探报百里之外有大批军队朝中都地界逼近,队伍绵延几十里不见其尾,浩浩荡荡,只看到战旗上写有南宫二字。
皓原朝堂之上纷杂慌乱,多年来以未见到这堂堂之阵,竟有些许吓破了胆瘫坐在地上。身为君上的皇甫石韦见自己的属臣窝囊至极,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但内心还是镇静一些,考虑到全族守军虽有十余万之多可超过七成此生还未上过战场,并且还有部分雄军不能听其号令。
如今面对的却是身经百战的雄兵强敌,靠自己之力是难以抗衡,随即传召了尚在此处的东方翳风。
经过二人阴阳明暗的一番交谈,归根到底是两个家族的事并非个人可以全权负责,很明显皇甫石韦这一边知道眼前这年轻人的需求是什么,所以暗示着有将车非香薷许配给其之意。
当然东方翳风也明了,可是自己的利益也不能牺牲家族的得失,为了不出差池还是紧急传消息回阡陌由君上定夺,但传回的信内容上也或多或少的掺杂了些个人情感。
现如今情况紧急,已刻不容缓,各方已严阵以待,但有些东西是遮掩不掉的,城前士兵手心的汗冒个不停,即便如此内心却也未曾退缩,没有天生就身经百战的士兵,都将成为在死人堆里爬出来重生的血性汉子,这一时的青涩也必定会为果断杀伐的老练所取缔。
宁可上前一步死,绝不后退半步生,骨子里的东西是不会变的,这日久岁深的和平气息并未将铮铮铁骨的血脉消磨殆尽,觉醒只在一瞬间,手上的汗液会换来敌人的鲜血,彼此均可万古长存。
族门告急,边城已是兵临城下之态,守将皇甫艾实立于城门之上观察对方动向,他知晓只是先锋部队,重兵已是近在咫尺,己方的援兵已经陆续出发,可不知自己是否能够撑到那个时候,上方命令只能据守城池不可出城应战。
城下先锋正是领兵的御神机和先锋将军南宫白芥,显然不想给对方机会“攻城!”御神机轻口一句,南宫白芥则大声下令“杀~~”,身着重甲的军士如狼群一般奔涌冲杀,眼神的坚毅就足以摄人心魄,纵是滚木雷石,纵是飞矢如雨,依然没有让他们停下脚步的理由。双方都是各为其主,但同样令人钦佩,作为士兵的天职莫过于冲锋陷阵,洒血黄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