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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玉

合玉 (第1/2页)

雨幕里,陈婆婆的煤炉在屋檐下腾起白雾,排骨藕汤的香气裹着水汽漫过青石板路。林默和江晚棠刚跨进门槛,就被陈婆婆拉到炉边:“快烤烤火,湿成这样,仔细着凉。”她转身从灶台上端过两个粗瓷碗,“先喝点热汤暖暖,我给你们炕了红糖糕,就等你们回来呢。”
  
  林默捧着碗,汤里的藕块粉糯,排骨炖得脱骨,暖意顺着喉咙滑进胃里,刚才在地窖里的寒意瞬间散了大半。他瞥向江晚棠,她正低头用勺子搅着汤,发梢的水珠滴在碗沿,晕开一圈圈浅痕。桃木簪上的水渍折射着炉火的光,亮得像颗小星星。
  
  “对了,”陈婆婆往灶膛里添了块煤,火星噼啪跳起来,“刚才苏家那小子来过,说有东西要给你。”她从围裙口袋里摸出个牛皮纸包,“喏,他说这是当年你父亲托他保管的,现在该还给你了。”
  
  林默拆开纸包,里面是个巴掌大的木盒,盒面刻着株腊梅,正是父亲的手艺。打开盒盖,里面铺着红绒布,放着半块玉佩,玉质温润,上面只刻了半个“默”字。另一半……他猛地抬头看向江晚棠。
  
  江晚棠像是被烫到似的攥紧了勺子,碗沿轻轻磕碰着牙齿。她慢慢从衣领里拽出根红绳,绳尾系着的,正是刻着半个“棠”字的玉佩,玉色、质地,与林默手中的半块分毫不差。
  
  “我爷爷说,这是当年你父亲和我奶奶定亲时,请玉雕师傅打的。”江晚棠的声音细若蚊蚋,“他说……说等你回来,亲手把它拼完整。”
  
  林默捏着半块玉佩的手指微微发颤,两块玉佩的断口严丝合缝,拼在一起正是朵盛放的腊梅,花心刻着个极小的“守”字。炉火的光落在玉上,暖黄的光晕里,仿佛能看见二十年前的画面——年轻的父亲和奶奶坐在这炉边,小心翼翼地将玉佩放进木盒,说着要留给未来的孩子。
  
  “原来……”林默的喉结动了动,说不出更多的话。
  
  雨渐渐小了,屋檐水滴落在青石板上,叮咚作响。陈婆婆掀出锅盖,红糖糕的甜香涌出来:“快吃糕,凉了就不软糯了。”
  
  林默拿起一块糕,递到江晚棠嘴边,她咬了一小口,脸颊鼓鼓的像只小松鼠。他自己也咬了一大口,红糖的甜混着糯米的香,在舌尖化开。
  
  窗外,雨停了,月亮从云里钻出来,清辉洒在红鲤巷的屋顶上,给黛瓦镀了层银边。林默看着拼完整的玉佩,突然明白,有些东西从来不是消失了,只是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以更温柔的方式回到身边。
  
  江晚棠忽然拉了拉他的袖子,指着窗外:“你看!”
  
  巷口的老槐树下,不知何时站了个穿长衫的老者,正弯腰给那丛被雨水打蔫的腊梅培土。月光照在他的侧脸上,正是父亲年轻时的模样。老者似有所觉,转头朝屋里望了一眼,笑着挥了挥手,身影渐渐淡入月色里。
  
  “是你父亲……”江晚棠轻声说。
  
  林默握紧了手里的玉佩,又看了看身边脸颊沾着糖屑的江晚棠,突然笑了。他将两块玉佩系在一起,塞进江晚棠手里:“你拿着。”
  
  “那你呢?”
  
  “我有这个。”林默举起手里的木盒,盒盖内侧刻着行小字:“吾儿亲启,守好身边人,便是守住了全世界。”
  
  灶上的汤还在咕嘟,红糖糕的香气缠着月光漫出窗户,红鲤巷的夜,终于彻底静了下来,只剩下心跳与时光共振的声音。
  
  晨光漫过红鲤巷的黛瓦时,林默被一阵叮叮当当的声响吵醒。他揉着眼睛推窗,看见江晚棠正蹲在老槐树下,手里拿着把小锤子,在石板上敲敲打打。陈婆婆端着个白瓷碗站在旁边,时不时指点两句,碗里飘出芝麻糊的甜香。
  
  “醒了?”江晚棠抬头,鼻尖沾着点灰,像只刚偷吃完米的小雀,“快来帮我看看,这纹路对不对。”
  
  林默凑近才发现,她正在石板上凿刻图案——是太阿剑的暗纹,从“破邪”到“归墟”,一笔一划凿得极认真,石屑沾在她的袖口,混着晨露闪着光。
  
  “刻这个做什么?”
  
  “陈婆婆说,红鲤巷要修个小广场,让孩子们有地方玩。”江晚棠举起锤子敲下最后一笔,“我想把这些刻在石板上,就当……给故事留个念想。”
  
  林默蹲下身,指尖抚过“归墟”二字的刻痕,石面微凉,却像是能透过指尖传来暖意。他忽然想起父亲木盒里的话,又看了看江晚棠沾着灰的鼻尖,喉间有些发紧:“我帮你。”
  
  陈婆婆笑着把芝麻糊递过来:“先垫垫肚子,活儿有的是时间干。”她往巷口望了望,“说起来,昨天苏家那小子又来了,送来个锦盒,说是给你的赔礼。”
  
  林默接过锦盒,打开时愣住——里面是半块镇魂石,与他在302实验室见过的那半块严丝合缝。石面上刻着行小字:“祖父罪孽,孙辈偿还。”
  
  “苏博士……”江晚棠的声音有些复杂。
  
  “他说,要把苏家剩下的产业都捐给文物局,自己去山里种树。”陈婆婆叹了口气,“也算……给上辈人赎罪了。”
  
  林默将镇魂石放进木盒,与合璧的玉佩并排摆在一处。阳光透过槐树叶落在上面,石与玉的光晕交织,像两团小小的星火。
  
  “对了,”江晚棠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摸出张折叠的纸,“我爷爷的日记里夹着这个,说是清灵水的用法。”
  
  纸上画着个简易的阵图,用清灵水调和朱砂,以剑鞘为引,能在月圆之夜净化方圆三里的怨气。旁边注着行小字:“若遇残魂未散,可念‘归墟’口诀,以石镇之。”
  
  林默的目光落在“残魂”二字上,忽然想起红衣纸人消散前的眼神,还有苏妄生残魂那句“总算能睡个安稳觉”。他抬头看向老槐树的树洞,那里的雏鸟已经长出了绒毛,正探头探脑地往外望。
  
  “今晚是月圆。”他轻声说。
  
  夜幕垂落时,红鲤巷的灯笼次第亮起,暖黄的光在石板路上流淌。林默抱着剑鞘站在广场中央,江晚棠将清灵水与朱砂调和,桃木簪沾着混合液,在地上画出阵图。陈婆婆搬来张竹椅坐在巷口,蒲扇慢悠悠地摇着,像在给他们护法。
  
  月光爬上老槐树的枝桠时,林默将镇魂石放在阵眼,剑鞘置于其上。清灵水顺着阵图的纹路游走,泛起淡淡的蓝光,与剑鞘的寒梅纹路交相辉映。
  
  “归墟。”他低声念出口诀。
  
  蓝光骤然暴涨,像朵盛开的蓝莲。林默仿佛看见无数模糊的影子从巷弄里走出,有红衣纸人飘动的红袄,有父亲穿着保安服的背影,还有苏妄生温和的笑脸……他们在蓝光中渐渐变得透明,最后化作点点星光,融进月光里。
  
  阵图的蓝光褪去时,石板上的剑鞘暗纹突然亮起,与他们凿刻的图案连成一片。林默低头,看见“归墟”二字的刻痕里,渗出点点荧光,像有人在石下埋了星星。
  
  “结束了。”江晚棠的声音带着轻颤。
  
  林默转身,撞进她含笑的眼眸里。月光落在她的发梢,桃木簪的影子在她脸颊上轻轻晃,像只停驻的蝶。他忽然伸手,替她拂去鼻尖的灰,指尖触到的皮肤温热,像晨露里的阳光。
  
  陈婆婆在巷口笑出了声,蒲扇拍得竹椅咯吱响:“俩小的,过来吃桂花糕!”
  
  石板路上的刻痕在月光下泛着微光,太阿剑的暗纹与孩子们的嬉笑声缠绕在一起。林默牵着江晚棠往巷口走,木盒里的镇魂石与玉佩轻轻碰撞,发出细碎的声响,像在哼一首未完的歌。
  
  老槐树上的雏鸟已经学会了飞,扑棱棱掠过灯笼的光晕。林默抬头望时,正好看见一片新叶从枝头舒展,沾着月光,亮得像块绿玉。
  
  他忽然明白,所谓归墟,从来不是终结。
  
  是故事融进了炊烟,是剑痕长在了石板,是有人牵着你的手,走过巷口的晨光与暮色,把日子过成了细水长流的模样。
  
  晨光爬上红鲤巷的黛瓦时,林默被一阵细碎的响动惊醒。他趴在陈婆婆家的八仙桌上睡着了,怀里还揣着那个刻着腊梅的木盒,盒盖被压得微微发烫。江晚棠蜷在对面的竹椅上,身上盖着陈婆婆的蓝布围裙,桃木簪斜插在发间,随着呼吸轻轻颤动。
  
  响动来自院角的鸡笼。陈婆婆正踮着脚往食槽里撒米,芦花鸡扑腾着翅膀,咯咯的叫声撞在青砖墙上,弹回来落在林默耳边。他揉了揉眼睛,看见灶台上的粗瓷碗还摆在原位,碗底结着层浅褐色的汤渍,像幅模糊的地图。
  
  “醒了?”陈婆婆转过身,手里还攥着把米,“锅里温着粥,自己盛。”她往竹椅的方向努了努嘴,“让小江再睡会儿,昨晚折腾到后半夜。”
  
  林默轻手轻脚地走到灶台边,揭开锅盖的瞬间,白粥的香气漫出来,混着灶膛里残留的炭火味,熨帖得让人鼻头发酸。他盛了两碗粥,刚要转身,就见江晚棠揉着眼睛坐起来,围裙滑落在地,露出半截白皙的手腕——那枚拼完整的玉佩正贴在腕骨上,被晨光镀了层金边。
  
  “早。”她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像被砂纸轻轻磨过。
  
  “早。”林默把粥递过去,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两人都像被烫到似的缩回了手,空气里突然飘起点甜意,像陈婆婆灶上没来得及收的红糖罐。
  
  八仙桌的抽屉没关严,露出半截泛黄的纸。林默抽出来一看,是张红鲤巷的老地图,墨迹已经发灰,却在302号地基的位置画着个小小的五角星,旁边写着行娟秀的字:“清灵水三瓶,一瓶镇宅,一瓶赠友,一瓶留待后人。”
  
  “是我奶奶的字。”江晚棠凑过来看,指尖点过“赠友”两个字,“爷爷说,当年奶奶偷偷藏了一瓶清灵水,送给了帮她躲过苏家追捕的阿婆——应该就是陈婆婆的婆婆。”
  
  陈婆婆正蹲在鸡笼边捡鸡蛋,闻言笑了:“可不是嘛!我嫁过来时,婆婆就把个陶罐子传给我,说里面的水‘能安神’。后来才知道,那就是清灵水,去年给老槐树浇水时,全倒树根下了。”她举起手里的鸡蛋,蛋壳上沾着点泥,“你看这芦花鸡,自从喝了槐树根渗出来的水,下的蛋都比别家的香。”
  
  林默忽然想起地窖里的陶罐。他和江晚棠昨天只顾着惊讶,竟忘了清点数量——三个陶罐里,只有两个装着清灵水,第三个是空的,罐底刻着个“赠”字。
  
  “原来第三瓶早就被取走了。”他把地图折好塞进木盒,“奶奶当年是故意留了一瓶,让它顺着时光流到我们手里。”
  
  江晚棠的指尖摩挲着腕上的玉佩,突然笑了:“就像这玉佩,拆了两半,绕了这么久,还是要拼在一起。”
  
  院门外传来自行车的铃铛声,赵爷爷蹬着老式二八大杠晃进来,车把上挂着个竹篮,里面装着刚从早市买的油条。“小江丫头,你爷爷托人捎的东西到了!”他从车座下摸出个牛皮纸包,“说是你要的《江氏玄门手札》,里面记着清灵水的用法。”
  
  江晚棠接过手札,封皮已经磨得发白,翻开第一页,赫然是她爷爷的笔迹:“清灵水可化怨,亦可养灵。若遇剑鞘异动,以血融水,涂于鞘身,可唤醒沉睡的剑魄……”
  
  “剑魄?”林默想起苏妄生的残魂,“难道太阿剑的剑魂还在?”
  
  “应该是。”江晚棠往后翻了几页,指着一幅插画,“你看,这剑鞘本是太阿剑的原配鞘,里面藏着剑魂的半缕残识,当年你爷爷用它劈开裂缝时,剑魂为了护主,主动留在了鞘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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