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巅来客 (第1/2页)
悟透“穹顶”一式的第三日,辰时的云海格外静。我站在望云台中央,指尖缠着缕云气,正试着将“云定”的沉劲与“云舒”的展劲融在一起——丹田的暖意刚散开,忽然觉出不对:风停了。
往日这时,山风该裹着云气漫过脚踝,像小猫似的蹭着裤脚,可此刻连最细的云丝都悬在半空,连远处的云絮都凝着,像被冻住的棉絮。我睁开眼,刚要转头问老者,鼻尖突然嗅到一缕陌生的气息——不是云的清冽,不是松针的淡香,是铁器上的锈味,混着点血腥气,从云海深处飘来。
“有人来了。”老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手里还拎着刚采的野菊,花瓣上的露水却凝着不动,“是‘破山宗’的人,当年你爹就防着他们来抢‘穹顶九式’。”
我攥紧拳套,掌心的纹路与拳套磨白的纹路贴在一起,父亲的气息顺着指尖往上爬。破山宗的名字,我在父亲手札里见过——他们练的是“裂山拳”,拳风刚猛,最忌“柔”,当年曾放言“穹顶九式是娘们的功夫,只配躲在云里发抖”。
话音刚落,云海深处突然裂开一道口子。不是云气自然散开,是被一股刚猛的劲气劈开的——三道黑影踩着云气掠来,脚边的云絮被劲气绞成碎末,像被刀割过的棉团。为首者穿玄色劲装,肩宽背厚,手里拎着柄玄铁重剑,剑身在晨光里泛着冷光,正是破山宗的大弟子,赵狂。
“林小子,藏在云里练了三个月,总算敢出来了?”赵狂落在望云台边缘,重剑往青石上一插,“咔”的一声,石屑飞溅,连悬着的云气都被震散,“把‘穹顶九式’的拳谱交出来,饶你不死!”
他身后两个弟子立刻扑上来,拳风带着破风的锐响,直取我胸口。这是破山宗的“裂山拳”起手式,拳劲刚硬,专破内家柔劲。我下意识地沉肩,照着“云隐”的要诀,将丹田的暖意散到四肢——身子竟轻得像缕云,顺着拳风的缝隙往后飘,两人的拳头擦着我的衣角落空,砸在青石上,震得望云台都颤了颤。
“躲?”赵狂冷笑一声,重剑拔起,剑风扫过,竟将周围的云气都劈成两半,“你爹当年就是躲,躲到死都不敢跟我师父硬碰!今天我倒要看看,这‘穹顶九式’是不是只会躲!”
他一剑刺来,剑身上裹着股燥气,连空气都被烤得发烫——这是破山宗的“焚山剑”,用内力催动火劲,专克云气的柔劲。我往后退了两步,忽然想起老者说的“风过云海,不催不逼”,便不再躲,抬手对着剑风,掌心往下沉。
丹田的暖意顺着手臂涌到掌心,我照着“云卷”的要诀,手腕轻轻一拧——周围被劈开的云絮突然活了,像被线牵引着,绕着剑身缠上去,一层叠一层,竟将剑身上的火劲裹住。赵狂的剑顿在半空,脸色一变:“邪门功夫!”
他猛地催力,剑身上的火劲暴涨,云絮被烧得冒起白烟,可刚烧散一层,远处的云气又涌过来,接着缠上去。我掌心的暖意越来越足,忽然觉出云气的“根”——它们不是散的,是连在云海深处的,只要我顺着风的节奏引,就有源源不断的云气过来。
“不是邪门,是顺应。”我轻声说,手腕再转,缠在剑身上的云絮突然收紧,像根软绳,往回一拉。赵狂没防备,重剑竟被拽得往旁边偏,剑刃擦着我的肩头掠过,劈在青石上,溅起的火星落在云气里,瞬间就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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