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血光破局昭玉骨,轮回一瞬辩奸邪 (第1/2页)
秦墨顿了顿,目光如刀般扫向云烬,字字句句都像淬了冰:“这册《玄阴摄魂术》本藏于情蛊殿禁地。而外门杂役云烬,曾于子时前后出现在情蛊殿外围。”
他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块布条,“啪”地拍在桌案上。布条沾着尘土,还有一道新鲜的划痕,在满堂寂静中格外刺眼。
“这是执律堂弟子在情蛊殿墙角捡到的。”秦墨抬高了声音,刻意让每个字都钻进众人耳朵,“布料质地,与云烬所穿短打一致。”
大殿里瞬间炸开了锅,议论声浪险些掀翻屋顶。无数道目光齐刷刷射向云烬,惊疑、鄙夷、幸灾乐祸,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云烬却对这些目光充耳不闻。他没看那枚所谓的赃物玉简,也没急着辩解,只是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指甲缝里还残留着昨日破蛊时沾到的血渍,他用拇指轻轻蹭过食指侧边,将一点干掉的血屑抹去。这个动作细微得几乎无人察觉,却被斜对面的银凤精准捕捉。
她忽然笑了一声,笑声清冽如碎玉,不大,却像一道惊雷劈开了大殿里凝滞的气氛。
“秦墨。”银凤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指尖轻点着唇角,眼神里带着几分毫不掩饰的讥诮,“你眼睛是不是出问题了?还是说,你拿的就是自己精心布置的东西当证据?”
秦墨脸上的从容险些绷不住,他下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的玉简。银凤这话诛心,既点破了栽赃的破绽,又暗指他是紫菀手里的提线木偶。云烬垂着眼,心里已然透亮——秦墨这步棋走得太急了,分明是紫菀怕夜长梦多,才逼着他提前发难。
“银凤师姐这话从何说起?”秦墨强压着怒意,声音却微微发颤,他抬手指向那枚玉简,语气急切,“这玉简分明就是情蛊殿禁地之物,再加上布条质地佐证,难道还能有假?”
“假不假的,你心里最清楚。”银凤懒懒抬眼,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不会是你自导自演的贼喊捉贼的好戏吧?”
秦墨的瞳孔猛地一缩,他的左眼在那一瞬,竟诡异地变成了竖瞳,瞳仁里闪过一丝妖异的青光,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
秦墨很快稳住了情绪,他深吸一口气,声音沉了几分,带着几分威胁:“云烬盗取秘传功法,已是铁证如山。若大师姐执意包庇,那就是与宗门规矩为敌!”
他说完,转头看向紫菀,眼神里带着一丝明显的请示。
紫菀立刻站了起来,衣袖猛地一甩,劲风卷着桌上的那份秘境任务名单飞了起来,只听“啪”的一声,名单竟被一枚无形的气针死死钉入了身后的梁柱,纸页震颤不休。
“银凤!”紫菀死死盯着对方,声音里满是怒意,字字如冰锥,“你一而再、再而三护着这个废物,到底想干什么?他一个外门杂役,值得你一次次坏了宗门规矩?”
银凤也站了起来,她的个子比紫菀矮了一点,气势却压得更沉,周身的空气仿佛都冷了几分。
“你说谁是废物?”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凛冽的杀气,目光扫过紫菀,“我银凤护的人,轮不到你来评头论足。”
两人四目相对,目光在空中碰撞,空气仿佛被点燃,滋滋作响,殿内的温度骤降,连呼吸都带着寒意。
云烬坐在下面,五指缓缓收拢,掌心被袖中的碎玉刺得生疼。他感觉到耳垂越来越烫,轮回笺的震动越来越急,那是死亡预警的信号,也是转机将至的征兆。子时快到了。他知道,接下来不管发生什么,自己只要撑到子时就行,轮回笺的力量,会在子时达到顶峰。
可就在这个时候,银凤忽然转头看他。
“云烬。”她叫他的名字,声音平静。
云烬抬头,对上她的目光。
“你有什么要说的?”
全场的目光,再次齐刷刷地集中在他身上,惊疑、探究、幸灾乐祸,种种目光交织。
云烬站起来,活动了下手腕,骨头发出轻微的咔咔声,声音不大,却在寂静的大殿里格外清晰。
“我没偷。”他说,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力量,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秦墨身上,“你们要查,便去查。”
他说完,目光直直地看向秦墨,眼神里带着几分了然,几分戏谑。那眼神像一把钩子,勾得秦墨心头发慌。秦墨正低着头翻书,仿佛没听见。但云烬看见,他的手指顿了一下,书页都被攥得皱了起来。
“呵。”银凤笑了一声,眼神里满是赞许,“听听,多清醒。不像某些人,睁着眼睛说瞎话,还要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紫菀咬着牙,死死盯着云烬,半晌才冷笑出声:“好啊,你们一个两个都疯了是吧?行,我不动他。三天后的秘境试炼,让他一个人进去取‘归心引’。我倒要看看,他是真有本事,还是全靠你银凤撑腰!”
“可以。”银凤立刻点头,语气斩钉截铁,“但我要加一条——若他成功带回‘归心引’,立刻晋升内门,且由我亲自授职。”
“银凤,你倒是会做买卖!”紫菀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仰头大笑,笑声里满是不屑,“就怕他有命进秘境,没命出来拿那归心引!”
云烬闻言,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归心引能温养识海,修复魂脉,正是他现在急需的东西。紫菀看似刁难,实则是把他想要的,亲手递到了眼前。他甚至能猜到,紫菀在秘境里,定然布下了天罗地网,等着他自投罗网。但那又如何?秘境深处,还有紫菀忌惮的东西,那才是他的生机。
“那便不劳师姐费心了。”云烬忽然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我若拿不回归心引,任凭处置。可我若拿回来了,师姐腰上那块玉佩,怕是就得换个主人了。”
这话一出,紫菀的笑声戛然而止,脸色瞬间沉了下去,眼底杀意翻腾。那块扭曲莲花玉佩,是她派系的信物,云烬这话,分明是在挑衅,是在宣战。
局面再次陷入僵持,大殿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再闹下去,就是宗门两大派系的明面开战,对谁都没好处。紫菀要的是借秘境除掉他,银凤要的是给他一个晋升的契机,而他要的,是秘境里的一线生机。
他慢慢坐下,右手滑进袖中,摸到了那片带着体温的血玉耳钉碎玉。上面的血渍已经干透,边缘依旧锋利。耳垂还在发烫,那热度贴着皮肤,像一块烧红的烙铁。他闭了下眼,子时已近,还有片刻。他不需要再做什么,只要等。
可就在这时,秦墨忽然又开口了,脸上带着一抹志在必得的笑意,仿佛胜券在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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