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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向日葵の物语 第八章 豁然

第一卷 向日葵の物语 第八章 豁然 (第1/2页)

黎川坐在书桌前,台灯的光晕在摊开的试卷上投下一圈温暖的黄。
  
  窗外的城市已经彻底睡去,只有远处高速公路上偶尔掠过的车灯,像流星划过寂静的夜空。
  
  他盯着数学卷子最后一道大题,那些函数符号和几何图形在视线里微微模糊,接着重组成银卡上的两行字:
  
  “如果你看到这些字,说明你已经触碰到不该触碰的边界。”
  
  “这张卡片是礼物,也是诅咒。”
  
  笔尖在草稿纸上无意识地划动,留下歪歪扭扭的痕迹。
  
  黎川试图分析这两句话背后的“声音”——是谁在说?
  
  没有线索。
  
  银卡本身?一张卡片会有意识吗?
  
  还是某种更高维度的存在——那些黑雾中的眼睛?那个操控着一切穿越、一切循环的“规则”?
  
  黎川闭上眼睛,指尖按住太阳穴。思考带来的不是清晰,而是更深层的疲惫。
  
  他的脑海里同时浮现出另一些画面:夏念初在便利店消失前那双困惑的眼睛,睫毛在关东煮锅子的微光中投下颤抖的阴影;还有今天下午在医院,她把银卡递还给他时,脸上那个简单干净的微笑。
  
  两个夏念初。
  
  一个在幻境里,会随着黑雾消散,像被橡皮擦擦去的铅笔素描。
  
  一个在现实里,会抱着课本等在办公室门口,马尾辫在走廊的风里轻轻晃动。
  
  哪个是真的?或者……都是真的?
  
  黎川不知道。他只知道,当他把这两组画面放在一起对比时,某种本能的判断在心底生根——幻境里的夏念初,那个会脸红、会困惑、会在消失前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的女孩,不像是在演戏。
  
  至少,不像是在演一场针对他的、充满恶意的戏。
  
  那现实中的她呢?
  
  黎川想起她归还银卡时的样子。手指纤细,指甲剪得很短很干净。递过卡片时,她的指尖甚至没有碰到他的掌心,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那种礼貌的、疏离的、属于真正大小姐的教养,是装不出来的。
  
  除非……
  
  “除非她真的只是个转学生。”黎川低声说,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一个碰巧捡到了我的卡,碰巧在幻境里出现,碰巧……被卷进来的普通人。”
  
  这个想法让他脊背发凉。
  
  因为如果夏念初是无辜的,那么幻境里发生的一切——她的出现,她的邀请,她的消失——就不是针对他的阴谋,而是……某种更宏大、更无法理解的事件的局部投影。
  
  而她,和他一样,只是投影里的棋子。
  
  黎川抬起头,看向窗外深沉的夜色。城市的灯火在远处明明灭灭,像无数只沉睡的眼睛。
  
  他突然觉得,这个世界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得多,也脆弱得多。
  
  现实和幻境的边界,正在以一种他无法控制的方式溶解。
  
  而他就站在边界上,一只脚踩在试卷和月考的世界里,另一只脚悬在银卡和黑雾的深渊上。
  
  疲惫像潮水一样涌来。
  
  黎川放弃了思考。他关上台灯,摸黑走到床边,和衣躺下。黑暗中,天花板上有一道月光透过窗帘缝隙切进来的光痕,细得像一把银色的刀。
  
  他在猜疑中沉入了睡眠。
  
  ૮・ﻌ・ა
  
  早晨七点二十分,航城一中的上课铃准时响起。
  
  黎川坐在考场里,看着监考老师把语文试卷一张张发下来。纸张摩擦的声音沙沙作响,像秋风吹过落叶。阳光从东面的窗户斜射进来,在桌面上铺开一片明亮的金黄,照亮了试卷上“七校联考高二上学期期中测试”那几个宋体字。
  
  他拿起笔,在姓名栏写下自己的名字。
  
  笔尖划过纸张的触感很真实。墨迹在阳光下微微反光,干燥后变成沉静的蓝黑。黎川看着自己的名字,忽然想起银卡上浮现过的字迹——那些发光、流动、仿佛有生命的文字。两种书写,两种存在方式。
  
  但他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拉回试卷。
  
  古文默写。他写下“潦水尽而寒潭清,烟光凝而暮山紫”,脑子里却闪过暮江星海小区门口的秋色。那里的水是否已尽?那里的山是否凝紫?他不确定。
  
  幻境里的季节似乎永远停留在深秋,像一张被定格的照片。
  
  阅读理解。他分析着作者的情感脉络,标注出关键句,写下“此处运用象征手法,暗示人物命运的不可逆转”。象征。命运。不可逆转。这些词在他笔下流淌出来,却像在描述他自己的处境。
  
  作文。题目是《边界》。黎川盯着这两个字看了很久。监考老师从他身边经过,脚步很轻,皮鞋底摩擦地面的声音像某种节拍。他深吸一口气,开始写:
  
  “边界是什么?是地图上细细的虚线,是国境线上高耸的铁丝网,是物理课本里定义的介质的交界面。但我们都知道,真正的边界从不只存在于物理世界。它在语言与沉默之间,在理解与误解之间,在真实与虚构之间……”
  
  他写得很顺畅。字句像早已等在脑海里,只需要他的笔尖去唤醒。阳光在纸面上缓慢移动,从桌角爬到卷面中央,照亮了他工整的字迹。偶尔有风吹进来,掀起试卷一角,他又伸手抚平。
  
  这种感觉很奇妙。经历了周末的医院、穿越、黑雾、警告之后,坐在这里考试,竟然让他感到一种近乎荒谬的平静。
  
  因为考试是有规则的——时间、题型、评分标准,一切都清晰明了。你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什么时候结束,你知道什么样的答案是对的,什么样的答案是错的。
  
  不像银卡。它的规则隐藏在黑暗里,它的边界模糊不清,它的警告语焉不详。
  
  黎川写完作文最后一个句号,抬头看了眼教室前方的时钟。还有十分钟。他把试卷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遍,改了两个错别字,调整了一处标点。
  
  他放下笔,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
  
  梧桐树的叶子又黄了一些。有一片叶子在枝头颤动,挣扎着不肯落下。风来了,叶子终于脱离枝干,在空中打着旋儿,划过一道缓慢的弧线,消失在窗框的视野之外。
  
  他想起幻境里的梧桐叶。一样的黄,一样的飘落,一样的秋意浓重。
  
  如果那里是模拟,为什么细节如此真实?
  
  如果那里是现实,为什么时间永远停滞?
  
  铃声响了。
  
  监考老师开始收卷。黎川交上试卷,走出教室。走廊里挤满了考完试的学生,讨论声像潮水般涌来:
  
  “那道古诗鉴赏题你选了什么?”
  
  “作文你写的什么角度?”
  
  “我时间差点不够……”
  
  这些声音如此平凡,如此具体。黎川穿行在其中,像一条鱼游过熟悉的水域。王俊杰从后面追上来,一把搂住他的肩膀:“黎川!作文题太绝了!边界!我应用pubg里的安全区和非安全区的例子,你说老师能给高分不?”
  
  黎川笑了笑:“应该可以。”
  
  “考得怎么样?”
  
  “还行。”
  
  “那就好。”王俊杰松开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对了,我妈说火锅店定好了,下周二考完试就去,带你吃点好的。”
  
  “谢谢。”黎川眼睛有点湿润。这个同桌兼好友,从初中到高中,帮了他太多太多。
  
  “客气啥。”王胖子不在乎地摆了摆手。
  
  他们一起走下楼梯。阳光从楼梯间的窗户涌进来,照亮了空气中飞舞的灰尘。
  
  黎川看着那些金色的微粒,忽然想,这些灰尘是否也在某个幻境里存在着?以完全相同的轨迹漂浮、旋转、沉降?
  
  他不知道。
  
  但他知道,此刻站在这里,感受着肩膀被王俊杰拍打的触感,听着周围同学的喧哗,闻着教学楼特有的、混合了粉笔灰和旧书籍的气味——这一切,是真实的。
  
  至少在这一刻,是真实的。
  
  午休的铃声在十二点半准时响起。
  
  黎川收拾好笔袋,刚走出教室,就被数学老师叫住了:“黎川,来一下办公室。”
  
  他的心微微一沉。
  
  跟着老师穿过走廊时,黎川的脑海里闪过无数种可能。是考试出了问题?是作业没交?还是……和夏念初有关?
  
  办公室的门开着。午后的阳光从朝南的窗户洒进来,照亮了漂浮在空气中的微尘,像一场缓慢的金色雪。几张办公桌拼在一起,上面堆满了试卷、参考书、红笔和已经冷掉的茶杯。
  
  他看见了夏念初。
  
  她坐在靠窗的椅子上,背对着阳光,整个人被笼在一层柔和的光晕里。藏青色的校服穿得整整齐齐,马尾辫扎得很高,露出白皙的后颈。
  
  她手里拿着一本练习册,正低头看着什么,眉头微微蹙起,专注得甚至没注意到有人进来。
  
  数学老师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指了指夏念初旁边的空椅子:“黎川,坐。夏同学说有道题想请教你,我正好要改卷子,你帮她看看。”
  
  黎川顿了顿,走过去,坐下。
  
  椅子是木制的,坐上去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夏念初这才抬起头,看见他,精致的凤眼微微睁大,睫毛微颤,露出一个有些歉意的笑容:“黎...川同学,抱歉打扰你午休了。”
  
  她的声音很轻,在安静的办公室里像羽毛落地。
  
  “没事。”黎川说。
  
  夏念初把练习册推过来,翻开的那一页上,用铅笔画着一道复杂的函数题。
  
  题目的条件很长,图像画得有些歪扭,旁边还有她尝试的几种解法,但都只写了几步就停住了,旁边打着重重的问号。
  
  “这道题,”她的手指点在题目上,指尖圆润,指甲剪得很短,“老师上课讲了一种解法,但我没完全听懂。后来我查了参考书,看到另外一种思路,可是走到这里就卡住了。”
  
  黎川看着那道题。是一道典型的压轴题,需要结合函数性质和几何意义,还要用到一些巧妙的代换。他之前做过类似的,但解法确实需要点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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