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小宫女乱世升职记12 (第2/2页)

仇报完了，他很茫然。
　　
　　仿佛一直提着的那口气，终于泄了出来，却带来了更大的空虚感。
　　
　　没有什么大仇得报的欣喜，也没有什么获得自由的欣喜。
　　
　　他不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或者说继续活下去的意义。
　　
　　他的出生无人在意。
　　
　　他的死去……大概还能赚一赚米小苔的眼泪吧。
　　
　　对方会哭吗？
　　
　　君十九不是太肯定。
　　
　　可能连米小苔自己都不清楚，她其实是个内心很温柔的人。
　　
　　念及这点温柔，君十九又有点后悔了。
　　
　　山里野兽多，至少该将米小苔带出山脉。
　　
　　君十九的意识回归，嘴里满是古怪的药味。
　　
　　惊喜的声音响起：“你醒了，我煮了粥，赶紧喝。”
　　
　　君十九睁开眼，愣愣地看着忙碌的米小苔，一时间有点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
　　
　　直到小米粥的温度挨到他嘴边，君十九的心里不禁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感觉。
　　
　　突然就觉得，活着似乎也不错。
　　
　　醒过来能自主吃食物的君十九，状态一天好过一天。
　　
　　山洞里肉眼可见的许多东西，似乎都与米小苔的秘密相关。
　　
　　君十九只当看不见，也不多问。
　　
　　米小苔想了想，还是找了个借口：“这算是我的天赋技能，就跟你的武艺是一样的。
　　
　　不过我的是天生的，别人学不来。”
　　
　　反正都暴露出这么多异常了，还不如直接亮牌。
　　
　　接下来她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囤东西，还能让君十九帮忙。
　　
　　君十九点点头：“以后不要再告诉其他人了。”
　　
　　米小苔的这种能力，如果让有野心的人注意到，米小苔怕是再也不能得到自由。
　　
　　随即君十九想到什么：“所以你之前老喜欢往膳房里跑。”
　　
　　他之前还以为米小苔是贪嘴。
　　
　　没想到竟然是为了囤食物。
　　
　　也不知道秦达帮米小苔从膳房里偷渡了多少食物。
　　
　　米小苔：……
　　
　　看破不说破。
　　
　　不过她现在也后悔呢。
　　
　　早知道那天晚上就不去鹤羽榭凑热闹，而是直接去膳房搬东西了。
　　
　　唉，参与计划的沈安，也不知道提醒她一声。
　　
　　两人说开，关系又拉近了不少。
　　
　　米小苔不禁问了个冒犯的话题：“你脸上，还有身上的伤疤……都是那些皇子公主留下的？”
　　
　　君十九发热的时候，米小苔给对方换过衣服、擦过身体，自然也就看到了比脸上更加可怖的许多疤痕。
　　
　　有的是烫伤，更多的是刀伤。
　　
　　有些疤痕都淡了，可见时间之久。
　　
　　君十九并不觉得冒犯，大概是从小就在不正常的环境长大，他的感情灵敏度很低：“嗯，我有异族血统，又无依无靠。
　　
　　他们从没有当过我是兄弟亲人。
　　
　　尤其是十七，他既恨不得我死，又想留着我继续折磨。”
　　
　　其他人也只在小时候随大流欺负过他，但君十七不一样，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换着花样找他的麻烦。
　　
　　米小苔忍不住出声：“我看君十七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君十九露出一个很浅淡的笑容，笑容里满是嘲讽：“大概是因为，我见过他最狼狈的样子吧。”
　　
　　见米小苔不解，君十九解释：“莲贵妃一开始并没有那么高的位分，君九和君十七小时候也受过前面那些皇子的欺负。”
　　
　　米小苔了然。
　　
　　被一个比自己还不如的异族混血兄弟，看到自己被欺负的狼狈模样，可能在君十七的心里，是比他被人欺负更难受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