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风浪越大,鱼越贵 (第2/2页)
师屏画一个白眼丢过去,算他狠!她端了盆温水,摁着虎白啸的脚伸进去,然后拎着水壶开始注入热水,心想烫死你算了。
然而她出师未捷,虎白啸已抢先一步闲凉道:“烫了。”
师屏画忍了,给他洒了泼冷水。
“冷了。”
师屏画没有灵魂地注入热水,想不到虎白啸一把将铜盆踢飞了,溅了她半身水。
他如此喜怒无常,师屏画眼泪都要涌出来了,可虎白啸是她的上司,就算是搁在现代,上司磋磨下属,为了房贷车贷孩子的学费也得强忍着,更遑论这是宋朝,她签的卖身契,还等着要跳船。她再委屈也不敢发作,只能在心底里骂骂咧咧地滚起了铜盆:“我去换个水。”
虎白啸问:“你就没别的话想说。”
师屏画摇摇头。
“好,好……”虎白啸说了两句话,蓦然拽住她的手,把她圈到了怀里,然后就是个充满酒气的吻。
师屏画早防着这一手,连忙把他推开,但是“啪”地一声脆响,虎白啸抬手就抽了她一耳光,用力之大直接把她掀翻在千工床上。师屏画都被打蒙了,右脸迅速地红肿起来,她后知后觉觉得疼,颤抖着去摸自己的脸,但是虎白啸很快沉沉地压了过来,一边啃咬她一边撕扯她的衣服。
师屏画在男人的力气下不堪一击,吱哇乱叫:“救命啊!强暴啦!来人呐!”虎白啸被她气笑了,“你当这是什么地方,嗯?”
师屏画害怕地瑟缩着:“我是来当女使的!我不卖身的!”
“你人都是我的了,还管得了我怎么用?”虎白啸爱不释手地抚摸着她的脸,随即有轻亵地拍打了几下,“你以为你长得漂亮点儿,聪明小性儿了点,就与那些娼妓不一样了?你以为,我愿意宠你,你便可以清高上了?清高,不过界是情趣,过了界就是不知好歹。”
师屏画只摇着头:“不是这样的……”
“别说你不想。”虎白啸往她耳朵里吹了口气,“第一回见我你怎么说的?只要能留下来,什么都愿意干,当时你不知道有今日?再说了,不是你先勾引我的吗?有胆量靠着剥一手好葡萄混到我身边,怎么事到如今,反倒扭捏起来。”
他用力掐了一把,师屏画尖叫起来,她的瑟缩和恐惧看在他眼里,都成了带有浓烈催情欲味的欲拒还迎。虎白啸狠狠亲了她一口:“你伺候好了我,我抬你做姨太太,让你给我生儿育女,绝不会亏待你,知道吗?”
师屏画仍是尖叫,虎白啸仿佛生了八只手来扒她的衣服,要不是这时传来敲门声,她恐怕难逃厄运。
虎白啸用腰带把她绑在了床头,端起烛台进了隔壁书房。师屏画用力挣扎着,这地方不能待了,不能待了……
“我听说师氏没死?!你当初可不是这么答应我的!”
隔着一层薄薄的纸窗,密谋的声音传过来,师屏画一下子怔住了。她的姓氏很少见,这个声音听起来,竟然很像是姚谦!
“你以为劫牢是这么好劫的?”
“我怎么听说,现在案子被转交给大理寺,落在了魏疯子手里!他不会查到我头上吧?你可是收了钱的,你答应过要帮我摆平这桩事!”
虎白啸哼了一声,踱近了窗门,人影在纸窗上拉长、变形,变作庞然的怪物,“当务之急,是要找到师氏,把她杀了。死无对证,纵然是魏疯子又能怎样。”
“那你可知道她去了哪里?”
“我们的人说在码头附近撞见过疑似她的人。挖地三尺,我都会把她找出来。”
……
师屏画背上出了一层热汗,她不过想要抽身事外,却把她送到哪儿俩了?!
——劫牢竟是虎白啸安排的,他跟姚谦有所勾连。
原主的父亲也是在汴河里溺死的,恐怕也与他脱不了干系。
姚谦出钱买凶,虎白啸干了脏活?!
那她岂不是误打误撞,进了龙潭虎穴?!
师屏画拼命挣开了那条腰带,可是为时已晚,虎白啸掌着灯回来了,对着她防备的姿态冷笑一声:“想跑?你跑到哪里去?”
师屏画拢着领口退到了床头。
“你有本事,你就跳下去。”虎白啸好整以暇地推开了船窗,师屏画低头躲到离火光更远的地方,将自己的脸埋在阴影。
虎白啸全然不知眼前人就是仇人:“这才对嘛,只要乖乖听我的话,什么好处少的了你的,至于把好好的脸蛋打成这样……”
他在她的伤口上捏了两把,眸光一闪,又像毒蛇狩猎般急促地吻过来,师屏画眼睛一闭,就听见啪地一声响。
这次她的脸上不痛,倒是虎白啸虎躯一震,晕厥了过去。
师屏画睁开眼,就见张三立在阴影里,手上拎着一个偌大的砚台。
“小妹!”她兴奋地叫了一声。
师屏画眼眶一热,扑了过去:“阿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