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为非作歹 (第2/2页)
“真的不报官吗?”长随问。
“再进班房让魏疯子关我一遍?我经得住查吗?”
“可是这仇家身手敏捷,要是再这么来上两次,谁知道会不会……”
长随看虎少的眼神,显然是觉得他已将脑袋别在裤腰上了。
也不知道这次得罪的是哪位仇家,请来这样一尊武功高强的佛。
虎白啸横他一眼,骂将道:“这老畜生……”
他太知道这是谁动的手了!
姚谦这个道貌岸然的混账,见他进了大牢,就要杀他灭口了!他以为他是他那个柔弱的长媳?只会任人宰割?
他要是咽的下这口气,他就不是虎少了!
“少东家,原定宝船三天后开张,现在要不要往后推推?毕竟那天鱼龙混杂,保不齐仇家混在人堆里。”
虎白啸抬手:“等等。”他转了转眼珠子,“船票,给官老爷们散船票,你按着这名录去。”
他抽出名单,在上头加了“吏部姚大人”一名。
“知道了。”
*
姚谦一大清早就接到消息,说大娘子在路上被人劫走,下落不明。
“不是我干的呀!”赵姨娘抱着元朗忙不迭地推脱。
她承认她是有私心,但是天可怜见,她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哪招呼的来山贼啊。就算她有这个贼心,她有这个贼胆吗?
“闭嘴!”
姚谦当然知道不是她干的,他不住在堂屋里踱步,脸上露出神经质的表情。这无疑是一个敲打,一个警告,前几天魏大理拘捕了虎白啸,天知道这位疯王公是怎么查到他头上去的——这事明明天衣无缝!
虎少怀疑他要出卖他,就绑了他的老妻去,若是这案子再有个风吹草动,下一个就是他了。
“主君,咱们还等什么呀,赶紧去报官呀!”
姚谦冷冷瞪了眼赵姨娘,正在这时,小厮进得堂来:“主君,三关六码头最近有一条宝船要下水,船票散到家中来了。”
“给我看看!”姚谦忙接了。
船厢,春雨。
这就是邀他面谈了。
姚谦捏了把冷汗,去收拾赎金,留赵姨娘满头雾水:沈大娘子都被人劫走了,主君还去寻花问柳?这……这……
她不禁有兔死狐悲之感。
*
三日后,宝船上。
楚管事正在船艏招呼手忙脚乱的女使别偷懒,冷不丁听见一声梨花带雨的哭腔:“楚管事!”
他脑袋一僵,转过脸,却见前不久失踪的“小红”正眼睛红彤彤地站在台阶上。
“你站那儿干什么尽挡路……”楚管事把她拖到船上,“你不是跑了吗?怎么回来了?”
“小红”给出的理由非常充分:“外面不好混,饭都吃不饱。”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跟虎少耍小性子……你有几个脑袋?”
“那您看我还有机会吗?”
楚管事打量她一番:“……难说。”
男人心海底针,他怎么知道过了这几天虎少心里还有没有她:“不过据我看,虎少心思也不在这上头。他这几日三番四次受人暗算,剥葡萄不好使了,得会包扎换药。”
“我可以学!”
“你还是先把自己的事情办好,再去虎少面前露脸。先说好,我可不保证一定能成,说不定他的气还没消,拿鞭子抽你呢。”
“抽我就抽我,反正我这辈子跟定虎少了!”
一身锦衣华袍的宋时雨踏上宝船,听见的第一句话就是姚夫人举手发誓要跟定仇人。
再看她一身女使打扮,宋左使不忍卒睹,好人家的儿郎哪儿能看的这个。
“贵客临门,还不快去迎!”楚管事踹了脚师屏画。
师屏画笑盈盈地踱到宋左使面前福了福身,低声问:“你怎么穿成这样?腰上还缠个侯爵玉牌。”
宋时雨脸上一红:“我拿的是魏大理的船票,衣裳和玉牌也是问侯府借的。”
师屏画道了声“原来如此”:“走,我带你去招妓。”
宋时雨:……
这是一个正经人家的娘子该说的话吗?
但是联想起前几日从林立雪那听来的传言……说这姚夫人,居然跟魏大理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她之前这么有恃无恐,正是因为背靠上这座大船,这也确实不是个正经人家的娘子。
宋时雨忍不住正色:“姚夫人,您跟魏大理,是什么时候的事?”
“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不该听的东西?”
宋时雨嘀咕:“敢做不敢当啊……”
“你可别凭空无人清白,我夫君尸骨未寒,你就这样编排我,小心我琛哥从棺材板里爬出来咬你。”
“难道你们不是姘头?”
师屏画横他一眼:“你好端端一个官差,怎么这么长舌?”
“你以为我想管这事。”宋思雨说不下去了,把头一撇。“总之你得给我个准话,你跟魏大理有没有私相授受。”
“没有,他会帮我只是因为他是个青天大老爷。”
宋时雨长长舒了口气。林大人派他过来,明面上是协理办案,背地里却是为了监察魏大理有没有徇私枉法。听说他俩没关系,可了了比心事。
师屏画觉得奇怪:“你这么紧张,你喜欢他啊?”
宋时雨尖叫:“你不要胡说八道!”
果然,姚夫人即使没有姘头,她也不是个正经人家的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