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都是我的错 (第2/2页)
沈聿穿着家居服,头发有些乱,睡眼惺忪,还有一道明显的、从左颊压到下巴的红痕。
姜玺年愣了一下,停下咳嗽,用手背抹掉眼角咳出来的泪花,看着他:“你…你…”
沈聿坐在他旁边,扶起他抱在怀里,拿过床头柜上的保温杯,递到他唇边:“我一直在,没走。”
姜玺年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目光一直落在沈聿脸上那道压痕上。
“为什么不上床睡?”他问,声音还是嘶哑。
沈聿把杯子放回去,顺手帮他理了理睡乱的额发:“你身上连着监测线,怕压到或者扯到。”
他指了指姜玺年胸口和手臂上贴着的几个薄片,连接线蜿蜒到床边的仪器上。
姜玺年没看那些线,一瞬不瞬地盯着沈聿看,目光从他眼底淡淡的青黑,扫到下巴上的胡茬,再回到那道清晰的压痕上。
看了好几秒,才像是终于确认这不是梦,也不是幻觉。
提在嗓子眼的那颗心,直到此刻,才稳稳落回了原处。
沈聿按了床头的呼叫铃。
没到两分钟,冯翊就推门进来了,后面跟着姚瑶。
“醒了?”冯翊走到床边,看了眼监测仪上的数据,又俯身用手背试了试姜玺年额头的温度,“测一下体温。”
姚瑶点头,从旁边拿出体温枪,滴了一声:“三十八度一。”
“退了一些,身上还有哪里特别不舒服吗?”冯翊问,视线扫过姜玺年露在被子外的手。
“没有。”姜玺年摇了摇头,声音沙哑,“就是没力气。”
冯翊哼了两声,在记录板上写了几笔:“易感期加高烧,精神高度紧张后又突然松懈,身体会出现自我保护,这是正常的。”
他放下板子,对姚瑶偏了下头,“把这些撤了吧,后面主要靠信息素安抚和休息。”
姚瑶应了声,开始摘姜玺年身上的电极片,卷起连接线。
冯翊看向沈聿:“你的信息素对他来说就是最好的药。”
“嗯,”沈聿点头,“知道。”
仪器被归拢到一边,冯翊扫了眼,对沈聿说:“那我们走了,有事再按铃。”
“辛苦。”
冯翊摆摆手,和姚瑶一前一后走出病房,门被轻轻带上。
姜玺年强撑的那口气彻底散了。
他扑进沈聿怀里,手臂环住他的脖子,整张脸埋进他的颈窝,压抑的、破碎的呜咽溢了出来。
“我害怕……”姜玺年的声音很闷,混着哽咽,含糊不清,“沈聿,我真的好怕,怕你受伤,怕你骗我……怕那些爆炸是真的……”
每一个“怕”字,都裹着整整一夜的惊惶和无助,像钝刀子,割得沈聿心口发疼。
沈聿收紧了手臂,将人更紧地圈进怀里,轻拍他的后背。
“没事了,年崽。”沈聿低头,嘴唇贴着他发烫的耳廓,声音又低又沉,“一切都结束了,我在这儿,好好的。”
“没受伤,也没骗你。”
姜玺年哭得更凶,泪水无比汹涌,仿佛要把这一夜积攒的恐惧、焦虑、还有易感期无处安放的依赖全都倾泻出来。
他摇头,发丝蹭着沈聿的下颌:“不一样……看到和想到不一样……我控制不住去想……”小alpha有些哭得语无伦次。
沈聿心疼得不行,掌心不断抚过、轻拍他的后背和脑后,像给受惊的小兽顺毛。
“我知道、我知道。是我不好,我的错,让我们乖崽担心了。该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