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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一枚白子:天工开物

第7章 第一枚白子:天工开物 (第1/2页)

周一早上八点,万象文创。
  
  顾言朝刚把咖啡插上电,苏清浅就把一份厚厚一叠的项目书丢到他桌上:“新案子。”
  
  “城西,老机床厂改造。”她简明扼要,“市里想做一个‘工业遗产+文创园区’的项目,初步定位是‘城市记忆工坊’。”
  
  “我们的任务——”她敲了敲封皮,“做整体视觉与体验方案,把那片快要生锈的厂房,变成一个能让人记住的地方。”
  
  顾言朝翻了几页:“机床厂?”
  
  “对。”苏清浅说,“建国后第一批重点机械企业之一,专门生产精密机床。”
  
  “上世纪七八十年代,这里是全城最骄傲的地方——”
  
  “‘我们的机器,造得出世界上最细的螺丝。’”
  
  “后来产业升级,订单下滑,老工人退休,年轻人不愿意来。”
  
  “最后一台机床停转,是五年前。”
  
  “现在——”她顿了顿,“市里想把它变成网红打卡地。”
  
  顾言朝笑了笑:“又是‘记忆+打卡’的组合拳。”
  
  “这次不一样。”苏清浅说,“文旅局给了一个硬性要求——”
  
  “‘不能只做拍照背景板,要让年轻人,真的听得见工业时代的声音。’”
  
  “听得见……声音?”顾言朝想到长河说的“缺口”。
  
  “对。”苏清浅说,“他们的原话是——”
  
  “‘我们要的不是一个好看的壳,是一个——会响的魂。’”
  
  “你不是擅长‘借色’吗?”她看向他,“这次,看看能不能——”
  
  “借一点声音。”
  
  顾言朝心里一震。
  
  “文渊阁那边,也给了资料。”苏清浅把一个U盘丢给他,“你自己看。”
  
  “你……”顾言朝一愣,“你现在连文渊阁的资料都能直接拿了?”
  
  “我是项目甲方代表之一。”苏清浅淡淡道,“他们想绕过我,直接给你塞任务,也得先过我这关。”
  
  “还有——”她顿了顿,“我也想知道,我爷爷当年,到底在忙些什么。”
  
  顾言朝把U盘插进电脑。
  
  里面只有一个文件夹:【天工开物·声音缺口】。
  
  点开,是一段文字——
  
  【文明长河监测记录:】
  
  【坐标:城西老机床厂。】
  
  【异常类型:声音缺失。】
  
  【描述:近十年来,该区域的“工业技艺声纹”衰减97%。】
  
  【包括:金属撞击声、齿轮咬合声、车床运转声、师傅对徒弟的呵斥声……】
  
  【这些声音,曾是这座城市“制造力”的具象化。】
  
  【它们的消失,导致该区域的“工匠精神线”出现断裂。】
  
  【年轻人不再理解“拧到第10圈,再退回半圈”的意义。】
  
  【他们只知道——“差不多就行”。】
  
  【若不干预,该文明节点将彻底空心化,沦为纯商业空间。】
  
  【建议方案:】
  
  【寻找并激活一枚“白子”——天工开物碎片。】
  
  【通过“入梦+共鸣”,将工业时代的技艺声纹,重新注入该区域。】
  
  【执行人:顾言朝(执棋人·试用转正)。】
  
  【权限等级:白子持有者(待激活)。】
  
  顾言朝愣住:“白子?”
  
  “你不是一直用青子吗?”苏清浅问,“这次怎么变成白的了?”
  
  “我也想知道。”顾言朝说。
  
  长河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响起:“你终于看到了。”
  
  “白子是什么?”顾言朝在心里问。
  
  “执棋人的第一枚‘正式棋子’。”长河说,“青子,是‘借’——借色、借形、借故事。”
  
  “白子,是‘立’——立规矩,立秩序,立文明的支点。”
  
  “天工开物碎片,是文明长河里,关于‘技艺’的最高结晶之一。”
  
  “你要做的,是——”
  
  “在机床厂的旧址上,落下第一枚白子。”
  
  “让这座城市,重新听见——”
  
  “东西是怎么被‘做出来’的。”
  
  下午三点,城西老机床厂。
  
  顾言朝和叶挽星戴着安全帽,踩着满地灰尘走进车间。
  
  巨大的厂房空旷得让人心里发虚。
  
  屋顶的玻璃碎了一半,阳光斜斜地洒下来,照亮了悬浮在空气中的尘埃。
  
  几十台机床沉默地立在那里,像一排退役的士兵。
  
  金属外壳上,油漆大片剥落,露出被岁月咬出的锈迹。
  
  “最后一台机床停转,是五年前。”叶挽星说,“那天,厂里办了一个小型仪式。”
  
  “老厂长按停了开关。”
  
  “车间里安静下来的那一秒,有人说——”
  
  “‘这座城,再也不会这么吵了。’”
  
  “现在想想——”她顿了顿,“那可能,就是声音缺口开始的时刻。”
  
  顾言朝走到一台巨大的车床前,伸手摸了摸冰冷的金属。
  
  粗糙,却带着一种奇怪的温度。
  
  “长河。”他在心里问,“天工开物碎片,在这吗?”
  
  “在。”长河说,“但你现在看不见。”
  
  “为什么?”
  
  “因为你还没真正理解——‘天工开物’的含义。”长河说,“那不是一本书。”
  
  “那是——”
  
  “无数工匠,在无数个日夜,把自己的技艺,敲进金属里的声音总和。”
  
  “你要先学会‘听’,才能‘看见’。”
  
  “怎么听?”
  
  “入梦。”长河说,“回到这座机床厂最辉煌的年代。”
  
  “回到——”
  
  “一个螺丝,要拧到第10圈,再退回半圈的年代。”
  
  晚上十点半,机床厂车间。
  
  文渊阁的人在周围布下了一圈监测设备,红色的指示灯在黑暗中一闪一闪。
  
  “你确定要在这入梦?”叶挽星问,“这里晚上挺渗人的。”
  
  “你怕鬼?”顾言朝笑。
  
  “我怕老工人半夜回来查岗。”叶挽星说,“问我——‘今天的螺丝,倒角了吗?’”
  
  “那你就说——”顾言朝说,“‘第1001稿还没改完。’”
  
  “……你闭嘴。”
  
  顾言朝走到车间中央,坐在一台车床旁,握紧青子。
  
  “长河。”
  
  “开始吧。”
  
  “文明长河——”
  
  “以青子为引,以工业技艺声纹为坐标。”
  
  “入梦——天工开物。”
  
  顾言朝睁开眼时,耳边先是一阵轰鸣。
  
  金属撞击声、齿轮咬合声、师傅的吆喝声、徒弟的应答声,交织成一张密集的声音网。
  
  他站在同样的车间里,但这一次,这里不是空的。
  
  机床在转动,火花在飞溅,工人们穿着蓝色工装,戴着安全帽,在机器间穿梭。
  
  墙上挂着一条红色横幅——
  
  【“我们要造出,全国最精密的螺丝!”】
  
  一个粗嗓门在身后响起:“喂!新来的!发什么呆!”
  
  顾言朝回头,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皮肤被机油浸得发亮,手里拿着一把卡尺。
  
  “师……师傅?”顾言朝下意识喊。
  
  “谁是你师傅?”男人瞪了他一眼,“我是车间主任,老王。”
  
  “你是今天刚来的学徒吧?”他上下打量顾言朝,“穿得怪模怪样的。”
  
  “把帽子戴好!”
  
  “进车间不戴帽子,想被车床卷进去啊?”
  
  顾言朝连忙戴上旁边挂着的安全帽:“我……我叫顾言朝。”
  
  “行了行了,名字不重要。”老王挥挥手,“重要的是——”
  
  “你能不能在三个月内,学会把这台C620车床伺候明白。”
  
  “伺候?”顾言朝一愣。
  
  “对。”老王走到车床前,轻轻拍了拍机床外壳,“机器也是有脾气的。”
  
  “你对它好,它就给你出好活儿。”
  
  “你糊弄它,它就给你出废品。”
  
  “来,先从最简单的开始。”
  
  他拿起一根粗钢条:“把它车成一颗螺丝。”
  
  “直径5毫米,公差±0.01。”
  
  “做不到,今天别下班。”
  
  顾言朝:“……”
  
  “现在的学徒,真幸福。”老王感叹,“我们那时候,师傅一句话,能把你骂到怀疑人生。”
  
  “‘公差超了0.02?你这是要造炸弹还是造螺丝?!’”
  
  顾言朝苦笑:“那我现在……”
  
  “可以开始了吗?”
  
  “当然。”老王把钢条塞进卡盘,“记住——”
  
  “车床不是机器,是你的手。”
  
  “你让它转,它就转。”
  
  “你让它停,它就停。”
  
  “你让它车掉0.01毫米,它就不能多吃一口。”
  
  “这叫——”
  
  “手感。”
  
  顾言朝握住车床手柄,手心全是汗。
  
  机床轰鸣着转动起来,钢条在卡盘上飞速旋转。
  
  他小心翼翼地移动车刀,刀尖刚一碰到钢条,火花立刻炸开。
  
  “慢点!”老王在旁边吼,“你这是车螺丝,还是砍树?!”
  
  “进刀量这么大,你想把刀尖崩了?!”
  
  “退一点!再退一点!”
  
  顾言朝手一抖,车刀差点撞上去。
  
  “别紧张!”老王说,“眼睛看哪儿呢?看刀尖!”
  
  “耳朵听哪儿呢?听声音!”
  
  “你听——”
  
  他示意顾言朝仔细听。
  
  机床的轰鸣声里,有一层更细的声音——
  
  金属被一点点削掉的“吱吱”声,车刀与钢条摩擦的“嘶嘶”声,卡盘旋转的“嗡嗡”声。
  
  “你要学会在这些声音里,分辨出——”
  
  “什么时候多了0.01,什么时候少了0.01。”
  
  “这叫——”
  
  “听活儿。”
  
  顾言朝静下心来,努力去捕捉那些细微的声音。
  
  慢慢地,他发现——
  
  每一次进刀,声音都会变。
  
  进多了,声音会变得沉闷,像在啃一块硬骨头。
  
  进少了,声音会变得尖细,像在挠痒。
  
  只有进得刚刚好时,声音会变得顺滑,像水流过石头。
  
  “对,就是这个声儿!”老王眼睛一亮,“稳住!”
  
  “再走一点……好,停!”
  
  顾言朝猛地刹车。
  
  车床慢慢停转,车间里只剩下余音。
  
  他长长吐出一口气:“我……我做到了?”
  
  “你做到了一半。”老王拿起卡尺,对着那颗螺丝量了一遍。
  
  “直径4.99。”他念道,“不错,在公差范围内。”
  
  “但——”
  
  他又拿出一把更细的卡尺,“这只是第一步。”
  
  “真正的精密,不在直径。”
  
  “在——”
  
  “螺纹。”
  
  “螺纹?”顾言朝愣住。
  
  “对。”老王说,“螺丝好不好用,关键在螺纹。”
  
  “你知道,一颗合格的螺丝,要拧到第几圈吗?”
  
  “第……几圈?”
  
  “第10圈。”老王说,“再退回半圈。”
  
  “为什么?”
  
  “因为第10圈,刚好是它最紧的位置。”老王说,“再退回半圈,是为了——”
  
  “给金属留一点呼吸的空间。”
  
  “不然,它会在反复冷热变化中,慢慢疲劳,最后——”
  
  “断掉。”
  
  “你以为,我们拧的是螺丝?”
  
  “我们拧的,是——”
  
  “安全。”
  
  “是一架飞机不会在空中解体。”
  
  “是一辆火车不会在轨道上脱轨。”
  
  “是一座大桥,不会在暴雨中坍塌。”
  
  “这些东西,普通人看不见。”
  
  “但我们听得见。”
  
  “我们在车间里,每一次进刀,每一次退刀,每一次拧紧,每一次退回半圈——”
  
  “都是在给这个世界,上一颗螺丝。”
  
  顾言朝沉默了。
  
  “来。”老王把螺丝递给他,“你自己拧一次。”
  
  “拧到第10圈,再退回半圈。”
  
  “记住那个声音。”
  
  顾言朝接过螺丝,把它拧进一块预留好的螺纹孔里。
  
  一圈,两圈,三圈……
  
  他慢慢数着,同时仔细听着。
  
  螺丝与螺纹咬合的声音,从一开始的生涩,变得越来越顺滑。
  
  到第10圈时,声音突然变得沉稳,像一个人,终于站稳了脚跟。
  
  “停。”老王说。
  
  顾言朝停住。
  
  “现在——”老王说,“退回半圈。”
  
  顾言朝轻轻往回拧。
  
  半圈。
  
  声音从沉稳,变得微微松弛,却不松散。
  
  像是一个人,在紧绷了一整天后,终于松了一口气。
  
  “记住这个声音。”老王说,“这叫——”
  
  “刚刚好。”
  
  “不多,不少。”
  
  “不紧,不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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