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文学

字:
关灯 护眼
二三文学 > 下班后我为华夏执棋万界 > 第9章 邻居的破画

第9章 邻居的破画

第9章 邻居的破画 (第2/2页)

“你每一次说——‘这幅画不行’,‘我画得太差了’,‘我不适合画画’——”
  
  “这些话,都会变成它的养料。”
  
  “你越否定自己,它就越沉默。”
  
  “房间就越安静。”
  
  “直到——”
  
  “你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包括——
  
  你自己心里,那一点点“我还想画”的声音。
  
  程野脸色苍白:“那我……”
  
  “我该怎么办?”
  
  “把这幅画撕了?烧了?”
  
  “没用。”顾言朝说,“只要你还觉得——‘我画得不行’,它就会换一张画布,继续长出来。”
  
  “你要做的,是——”
  
  “先把这幅画,画完。”
  
  “画完?”程野愣住,“可它已经被我涂黑了。”
  
  “被涂黑,不代表结束。”顾言朝说,“它只是——”
  
  “换了一种方式,在等你。”
  
  “你不是想画‘吵得让人想逃的城’吗?”
  
  “那就画到底。”
  
  “画到你自己,都能在这幅画前,说出一句——”
  
  “‘这幅画,到此为止。’”
  
  “而不是——”
  
  “‘这幅画,不行。’”
  
  程野苦笑:“你说得容易。”
  
  “我现在,连下笔的勇气都没有。”
  
  “那就——”顾言朝说,“换个主题。”
  
  “不是‘吵得让人想逃的城’。”
  
  “而是——”
  
  “‘在吵城里,想回去的海’。”
  
  程野猛地抬头:“你……”
  
  “你怎么知道我想画海?”
  
  “你刚才说的。”顾言朝说,“你从小在海边长大,你梦里的港口,静音了。”
  
  “你这幅画,现在也是静音的。”
  
  “你想把它从静音里救出来,就得——”
  
  “把你心里的那片海,画进去。”
  
  “不是画一个安静的海。”
  
  “而是——画一个,会响的海。”
  
  “有浪声,有船铃,有亲人喊你名字的声音。”
  
  “你要让这幅画,重新发出声音。”
  
  “哪怕只是——”
  
  “一点点。”
  
  程野盯着那幅被涂黑的画,沉默了很久。
  
  “我试试。”他终于开口,“但我不敢保证——”
  
  “它不会再被我毁掉。”
  
  “你可以毁。”顾言朝说,“但每一次毁掉之前,你要先在心里说一句——”
  
  “‘这一版,到此为止。’”
  
  “而不是——”
  
  “‘我不行。’”
  
  “你可以否定作品,但不能否定自己。”
  
  “这是——”
  
  “创作者的底线。”
  
  程野愣了愣,随即笑了笑:“你这设计师,嘴挺毒。”
  
  “但——”
  
  “挺有道理。”
  
  他深吸一口气,拿起画笔,蘸了一点蓝色。
  
  “我先画——”
  
  “港口的灯。”
  
  他在黑色的画布上,轻轻点了一点。
  
  那一点蓝,像是在黑暗里,亮起了一盏小小的灯。
  
  房间里,忽然有了一丝微弱的变化。
  
  空气不再那么黏,仿佛有一点点缝隙,被打开了。
  
  “你感觉到了吗?”顾言朝问。
  
  “嗯。”程野说,“像是——”
  
  “有一点风,从画里吹出来。”
  
  “那是你心里的海。”顾言朝说,“继续。”
  
  程野不再犹豫。
  
  他开始在画布上,勾勒出港口的轮廓——
  
  一条伸向海里的栈桥,几艘停泊的渔船,远处若隐若现的灯塔。
  
  每一笔下去,画布上的黑色都被推开一点,露出下面的颜色。
  
  城市的霓虹,在远处闪烁,却不再那么刺眼。
  
  它们被海风吹得柔和了一些,像是在为港口的灯光,做一个遥远的背景。
  
  房间里,声音一点点回来了。
  
  墙上的时钟,秒针走动的“咔哒”声,变得清晰了。
  
  窗外偶尔传来的车声,也不再那么刺耳,而是变成了一种遥远的背景音。
  
  “长河。”顾言朝在心里说,“它在退?”
  
  “在退。”长河说,“你用‘声音的画’,对抗‘沉默的画’。”
  
  “这是——”
  
  “创作者之间的对决。”
  
  “很公平。”
  
  凌晨一点,程野终于放下画笔。
  
  画布上,是一幅奇怪的画——
  
  前景是一个亮着灯的港口,浪拍打着码头,船铃在远处轻轻摇晃。
  
  背景是一座灯火通明的城,车流像一条条发光的河,在夜里流淌。
  
  城市的“吵”,和港口的“响”,被放在了同一幅画里。
  
  它们没有互相淹没,而是——
  
  像两条不同的声轨,被放在了同一个空间里。
  
  “这幅画——”程野看着它,“叫什么?”
  
  “你想叫什么?”顾言朝问。
  
  “叫——”程野想了想,“《城里的海》。”
  
  “或者——”
  
  “《我还能回去的港口》。”
  
  “都行。”顾言朝说,“但不管叫什么——”
  
  “你现在,可以对它说一句——”
  
  “‘到此为止’了吗?”
  
  程野沉默了几秒,然后,郑重地点了点头:“可以。”
  
  “这幅画——”
  
  “到此为止。”
  
  “我不保证,它是完美的。”
  
  “也不保证,它能卖出去。”
  
  “但——”
  
  “它是我,现在能做到的‘最好’。”
  
  “下一次,我会画得更好。”
  
  “但那是下一次的事。”
  
  “跟这一次,无关。”
  
  他说完这句话,画布上那道黑色的裂痕,轻轻闪了一下。
  
  然后——
  
  像被什么东西抚平了一样,慢慢消失了。
  
  房间里,所有的声音,瞬间清晰起来。
  
  窗外的车声、远处的警笛声、楼上的脚步声、冰箱的嗡嗡声……
  
  一切都回来了。
  
  “它——”程野看着画,“不吞声音了?”
  
  “不吞了。”顾言朝说,“它被你——”
  
  “从‘沉默’,拉回了‘吵’。”
  
  “现在,它只是一幅普通的画。”
  
  “一幅——会让看的人,在安静的展厅里,也能听见一点点海声的画。”
  
  “你怎么做到的?”程野忍不住问。
  
  “你做到的。”顾言朝说,“我只是——”
  
  “帮你,说了几句你不敢对自己说的话。”
  
  “还有——”
  
  他在心里补了一句:用白子,轻轻顶了你一把。
  
  刚才,在程野画下第一笔蓝色的时候,他悄悄在心里,以白子·天工开物为引,立下了一个小小的“完成锚点”——
  
  “这幅画,只要创作者认为‘到此为止’,它就结束。”
  
  “不再被任何‘自我怀疑’,强行延长。”
  
  这一次,他没有直接出手,而是把白子的力量,藏在程野的每一笔里。
  
  让程野自己,成为那个“说结束”的人。
  
  这样,他既不会被白子的“完成执念”反噬,又能帮程野,从自我否定里,拔出来一点。
  
  “长河。”他在心里说,“这算——”
  
  “会用白子了吗?”
  
  “算入门了。”长河说,“你开始懂得——”
  
  “执棋人,不一定要亲自落子。”
  
  “有时候,把棋子借给别人,让他们自己落下去——”
  
  “效果更好。”
  
  凌晨两点,顾言朝回到自己家。
  
  刚关上门,手机就震了一下——
  
  【叶挽星:你家隔壁那个小型沉默源,没了。】
  
  【监测显示,它从“吞噬声音”,变成了“释放微弱声纹”。】
  
  【挺有意思的。】
  
  【你是怎么做到的?】
  
  顾言朝回:【我让一个画家,画了一幅会响的画。】
  
  【叶挽星:……你现在,连异常源都开始搞艺术疗愈了?】
  
  【顾言朝:顺手。】
  
  【叶挽星:海上那个,你也打算这么搞?】
  
  【顾言朝:海上那个,可能没这么好说话。】
  
  【叶挽星:确实。】
  
  【我们刚拿到最新情报——】
  
  【海上那个沉默源,已经开始影响现实了。】
  
  【有渔民说,最近出海,连海浪声都听不太清了。】
  
  【好像整个海,都被调成了静音。】
  
  【更麻烦的是——】
  
  【有人在那边,拍到了一张照片。】
  
  【照片里,港口的钟楼上,站着一个人。】
  
  【穿着一身黑,戴着一顶帽子。】
  
  【手里,拿着一枚——黑色的棋子。】
  
  顾言朝心里一沉:【黑色棋子?】
  
  【叶挽星:对。】
  
  【和你的白子,很像。】
  
  【但颜色相反。】
  
  【我们怀疑——】
  
  【那就是‘沉默棋手’的棋子。】
  
  【他在海上,落了一枚黑子。】
  
  【你要去,就得——】
  
  【在他的黑子旁边,落下你的白子。】
  
  【一局真正的——黑白对弈。】
  
  顾言朝看向窗外。
  
  城市的灯光,在远处闪烁,像一盘还没下完的棋。
  
  “长河。”他在心里说,“黑白对弈……”
  
  “听起来,挺刺激的。”
  
  “也挺危险。”长河说,“黑子代表‘沉默’,白子代表‘完成’。”
  
  “沉默会吞掉声音,完成会切断过程。”
  
  “两者对撞——”
  
  “不是你死我活,就是——”
  
  “互相妥协,变成一种‘有边界的吵’。”
  
  “比如——”
  
  “城市白天可以很吵,但晚上要有一点安静。”
  
  “港口可以很热闹,但钟声要有节奏。”
  
  “加班可以有,但要有‘到此为止’。”
  
  顾言朝笑了笑:“这听起来——”
  
  “挺像我想要的世界。”
  
  “那就——”长河说,“准备一下。”
  
  “海上那盘棋——”
  
  “很快就要开局了。”
  
  周三晚上,程野的画,被挂在了客厅的墙上。
  
  画里的港口,在灯光下,仿佛真的在轻轻呼吸。
  
  偶尔,当房间安静下来的时候,顾言朝能听见——
  
  从隔壁,传来一丝极轻的浪声。
  
  像是程野,在梦里,又回到了那个有钟声的港口。
  
  顾言朝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长河。”他在心里说,“我是不是,也该画一幅画?”
  
  “画什么?”长河问。
  
  “画——”顾言朝想了想,“画一座城。”
  
  “一座——有吵有静,有加班也有下班的城。”
  
  “一座——在第N稿之后,还能有人说‘到此为止’的城。”
  
  “你可以试试。”长河说,“不过——”
  
  “别在你家画。”
  
  “你家那面墙,已经有一幅画了。”
  
  “再画,就太挤了。”
  
  顾言朝笑了笑:“那我就——”
  
  “把这幅画,画在文明长河里。”
  
  “用白子,用青子,用我以后会拿到的所有棋子。”
  
  “一点一点,把它画出来。”
  
  “也许,有一天——”
  
  “当人们站在这座城里,会突然觉得——”
  
  “这里的声音,刚刚好。”
  
  “这里的颜色,刚刚好。”
  
  “这里的故事,也刚刚好。”
  
  “不多,不少。”
  
  “不紧,不松。”
  
  “那一刻——”
  
  “他们就会知道——”
  
  “这是一座,被人用心‘做出来’的城。”
  
  “而不是——”
  
  “随便‘差不多就行’的城。”
  
  “长河。”他在心里说,“海上那盘棋——”
  
  “我去。”
  
  “好。”长河说,“不过——”
  
  “记得先把第7版改完。”
  
  “……你闭嘴。”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热门推荐
极品全能学生 凌天战尊 御用兵王 帝霸 开局奖励一亿条命 大融合系统 冷情帝少,轻轻亲 妖龙古帝 宠妃难为:皇上,娘娘今晚不侍寝 仙王的日常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