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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2:大结局(二十四)【求月票】

1522:大结局(二十四)【求月票】 (第2/2页)

喻海道:“祈元良让你来的?”
  
  上下打量徐诠,一眼便知他是个有份量的武将,心下稍稍满意——祈元良也会做人。
  
  徐诠道:“正是。”
  
  他身后武卒有序出列,护送使团。
  
  这些武卒并非备战穿着,周身也无肃杀之气,眉宇间带着纪律严明的高昂精气神。喻海淡淡收回视线,不悦道:“这算是给下马威?”
  
  “这是太师的意思,他说喻相会懂。”
  
  喻海冷笑,从怀中掏出一物丢给徐诠,不客气道:“那你将此物给他,他也会懂。”
  
  徐诠低头一看。
  
  喻海丢来的是一枚质地不算好的配饰。
  
  尔后又见喻海手中卷着马鞭,坐在马背上神情傲然,出言不逊:“让他亲自过来!他今日不来,本相决计不会踏入康营半步。你只管这么跟他说,他爱来不来,不来拉倒!”
  
  徐诠心中微恼。
  
  暗道这帮人是来谈判还是踢场的。
  
  曲国使团其他人也吓出一身的冷汗。
  
  不明白喻海是哪根筋搭错了,怎么无缘无故发难,故意挑衅康国目前的话事人祈善。
  
  这不是摆明了要穿小鞋?
  
  喻海岿然不动,徐诠也只能压下火气。
  
  敷衍拱手,替喻海跑这一趟。
  
  队尾的谭曲:“……”
  
  厚重帷帽下的眼睛闪过一丝疑惑。
  
  归龙可不是这般嚣张跋扈之人。
  
  今儿怎么了?
  
  坐在营内等消息的祈善也挑眉:“他被什么蠢货夺舍?公然挑衅,让我出营相迎?”
  
  喻归龙不是这般没脑子的。
  
  徐诠双手呈递上一物。
  
  “那位说太师会明白他的意……”
  
  他的话被一声碎裂打断。
  
  徐诠抬眼就看到平日八风不动的康国太师,这会儿稳重全无,几乎是踉跄着跑到自己跟前,双手捧起那件配饰,脸上肌肉随着复杂情绪切换而抽动,最后定格在滔天怒火上。
  
  祈善咬牙切齿:“好一个喻归龙!”
  
  林素当年拿出的故人遗物就是喻海给的!
  
  徐诠听得不真切,只觉得耳畔刮过一阵风,他一扭头就看到祈相大步流星跑向战马,帐外吹卷的风灌满衣袍,活像是一只怒气冲冲的大蛾子。然后大蛾子跃上马背就跑了。
  
  马蹄声渐远。
  
  徐诠急得跺脚:“太师,等等末将。”
  
  也不知一文士是怎么跑得比武将还快。
  
  瞧远处扬起了灰尘,喻海勾起玩味笑容。
  
  “好久不见,祈卿。”
  
  似乎没注意祈善脸上想杀人的怒意。
  
  祈善握紧那枚配饰。
  
  他努力忍着火气,可额头臌胀的青筋出卖他此刻的真实心情:“你,竟敢亵渎他?”
  
  “亵渎?你是指这些随葬物?”
  
  几个字就让祈善杀心骤起。
  
  喻海又火上浇油:“祈卿啊祈卿,做人不能这般蛮不讲理。你的主上,那位鼎鼎有名的沈君这些年可没少刨人祖坟,她就能打扰死者清净,搜刮死人财物,搁我就成亵渎?”
  
  挖坟不挖到自家头上就没事儿是吧?
  
  别问喻海为什么有火气。
  
  他祖坟也被挖了。
  
  不过考虑到祖宗可有可无,这才没介意。
  
  祈善不跟他饶舌。
  
  “你将他尸首安葬何处?”
  
  喻海欣赏祈善虚伪平静下的崩溃。
  
  “我知道你很急,但祈卿先别着急。”眼前这个场景他畅想过无数遍,真实发生了才知道想象没有现实爽快。喻海把玩着手中鞭子,忍住了抽祈善脸的冲动,说话愈发缓慢。
  
  “喻!归!龙!”
  
  喻海嘴角弧度都压不住了。后方的谭曲就看到马背上的喻海微微弯腰,凑近据说是自己仇家的祈善耳边:“别急啊,私下再算。祈卿如今贵为一国中书令,岂能因私废公?”
  
  哪怕是天塌的大事也要等谈判结束。
  
  “祈卿应该没有忘记,我当年跟你说的。”瞧着一脸铁青的祈善,喻海心情愉悦。
  
  一旁的徐诠急忙出声打断二人。
  
  他那叫一个急。
  
  杏林医士方六哥有额外叮嘱,祈相脑中经络伤过一回,愈合之后也不比原来坚固,能不动怒就尽量别动怒,以免引动旧伤。只是眼下场合他不能明说,免得被敌国抓住弱点。
  
  祈善深呼吸:“你别后悔。”
  
  喻海做了个请的手势。
  
  “喻某初来康营,祈卿不尽尽地主之谊?”说完还冲祈善投去意味深长的微妙眼神,提醒祈善别乱来,自己现在可是捏着他的软肋。
  
  祈善:“……”
  
  表情难看得像是吃了屎。
  
  良久才道:“别喊得那般恶心。”
  
  什么祈卿不祈卿,主上都没这般喊他。
  
  喻海得寸进尺。
  
  他要祈善给自己牵马,不牵他不走!
  
  祈善:“……”
  
  尽管祈善表情不多,但谭曲的直觉告诉他,这位祈太师心情不太好,濒临爆炸边缘。
  
  谭曲鬼使神差道:“我来牵吧。”
  
  两国谈判,明面上是平等的。
  
  岂能让一方丞相替另一方丞相牵马?
  
  康国不可能受这屈辱。
  
  谭曲担心两拨人在这里就打起来。
  
  正常来说不可能开打的,可今日的喻海他不正常啊。担心冲突造成恶劣影响,谭曲便硬着头皮出面打圆场,希望喻海看在自己面子上,略微正常一些。却不知,他这一声会让本就古怪的气氛变得更加奇怪,所有人目光都投了过来,包括跟谭曲有杀身之仇的祈善。
  
  祈善拧眉看着从队伍后方走上前的谭曲。
  
  后者佩戴一顶密不透风的厚重帷帽,浑身上下遮得严严实实,外人连他穿了什么鞋都看不清,只能从外形轮廓大致判断他的年纪。看身形,听声音,应该是年岁不大的少年。
  
  声音……
  
  略有些耳熟。
  
  祈善没在他身上投注过多视线,却也领了对方递来台阶的好意,暗道此人虽与喻海同行却不是胡搅蛮缠之辈。少年声音略有哑意,他知自己行为不妥,事已至此也不能后悔。
  
  “喻相?”
  
  无人知晓喻海此刻的郁闷。
  
  “哼。”
  
  不爽,但也默认了少年替祈善牵马。
  
  谭曲冲祈善作揖行礼,道:“也请祈相上马。勿要为一己私仇,而不顾两国黎庶。”
  
  祈善恼道:“你这话该对你家丞相说。”
  
  究竟是谁一见面就无理取闹,阴阳怪气?
  
  (▼ヘ▼#)
  
  喻海:不值钱。
  
  祈善:不值当。
  
  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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