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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四章 螳螂捕蝉 误中副车

第六百三十四章 螳螂捕蝉 误中副车 (第2/2页)

沉闷的声音里,金无厌仰天倒下。
  
  墨色蜿扩散,覆盖了他的身体,连带着灵魂一起,溶解为一团污浊的墨迹,再也不见。
  
  就好像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寂静之中,童山抬起手来,按住了隐隐作痛的额头。
  
  仰天,长叹着。
  
  终究忍不住,自嘲一笑。
  
  「童山—」
  
  在他前往中土之前,最后向吕镇守道别的时候,听到了办公桌后面的声音。
  
  书卷之间那位和煦的镇守放下了笔之后,忽然问:「在你看来,天元和白鹿的区别在哪里呢?」
  
  童山一时错。
  
  未曾预料。
  
  也没想到,吕镇守会忽然问自己如此基础和简单的问题,以至于,就连他自己都开始不确信自己。
  
  沉吟许久之后,他终究还是郑重回答道:「秩序和自由。」
  
  「那么,问题来了——」
  
  吕盈月的笑容,分明嘲弄了起来:「谁的重点是秩序,哪边的精髓,才是自由呢?」
  
  童山呆滞,一时无言。
  
  「就当做,一个渐渐上了年纪的老女人的碎碎念吧,放松一些,不过是一些邪见和妄之言而已。」
  
  吕盈月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放下之后才缓缓说道:「天元白鹿,看似彼此对立,可实际上,彼此的纠缠却千丝万缕,简直如同镜像一般,分不清究竟谁才是谁的倒影。
  
  在十二上善中,两者远比其他的上善关系要更紧密,更密切,甚至,犹如一体——以至于,一损俱损。
  
  倘若针锋相对的话,又何至于此?倘若同出一源的话,那么又何至于,无法相容?」
  
  吕盈月缓缓问道:「可如果真的有所联系的话,那么这一份彼此之间的共通点,又在何处?」
  
  寂静里,童山沉默着,思索,却始终无言以对。
  
  直到,听见了她的轻叹。
  
  「——答案是,【平等】。」
  
  吕盈月展开的双手之间,虚无的线条延伸,化为了再熟悉不过的模样,左右手之上,天元和白鹿的徽记起落沉浮。
  
  而在中间—·
  
  「看吧,就好像天平一样,对不对?」
  
  吕盈月嘲弄一笑:「明明是针锋相对的二者,表现天差地别,优点截然不同,可弊病,却一模一样..
  
  选择【白鹿】,平等的死去,平等的活着,在平等的无秩序里平等的斗争,生死不由己。
  
  而选择【天元】,就意味着平等的受缚,平等的不自由,在平等的共存里,身处樊笼之中。
  
  真正的重点,从来不是得到了什么,而是失去了什么。」
  
  「.—.受教。」
  
  沉默之中,童山郑重的低下头。
  
  「哈,我还没开始教你呢,童山。」
  
  吕盈月被逗笑了,缓缓摇头:「人生在世,往往会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再怎么保守和稳重的人都一样。
  
  大家往往错以为力量会为自己带来更多的选择,其实则不然。
  
  有些力量,手中抓的越多,所剩下的选择就越少。
  
  就好像,你一」
  
  她看着眼前曾经最为欣赏的助手,如此怜悯。
  
  曾经她有多么赞赏这一份宛如美玉一般的矜持和操行,道德和底线,此刻就有多么惋惜。
  
  出淤泥而不染,终究只是妄想,真正司空见惯的,反而是白沙在涅,与之俱黑—
  
  旦落入了那个泥潭里,再爬出来的时候,又会变成什么模样?
  
  「天元画地为牢,可最先圈住的,往往就是自己。
  
  你已经在笼子里了,童山。」
  
  吕盈月轻叹:「倘若你无法习惯这一份和囚笼同存的,要么痛痛快快砸碎笼子,为自己而活,要么无所作为,被笼子所吞噬,面目全非可在这之前,你总要想明白,你所想要坚持的,究竟是什么。」
  
  童山抬起头,近乎冒犯一般,直白一问:「如此这般,难道就能解决问题么?」
  
  「或许呢,或许解决不了,垂死挣扎也无济于事。」
  
  吕盈月托着下巴,沉吟片刻,然后,发自真心的笑起来:
  
  「至少,死得痛快。」
  
  时至如今,童山总算明白了吕镇守那一番话语中的意思。
  
  还有,在’砸碎囚笼、自暴自弃‘和‘止步不前、面目全非」之间,她所指给自己的,第三个选择一一去把笼子扭成自己想要的形状,把那些碍眼的枝权尽数斧正,将那些无法忍受的「狱友们」一个个的,全部剪除!
  
  于是,理所当然的对着同事刀剑相向,你死我活。
  
  不必再装模做样。
  
  甚至——不只是区区金无厌,早在这之前,就将不知道多少人,当做了有朝一日必然要铲除的对手和敌人!
  
  放弃了这么多年来在底线中的兜兜转转,弯下腰来,捡起不择手段的规则,这真的值得吗?
  
  踏出这一步之后,将来的自己,又会变成什么模样?
  
  都无所谓了。
  
  此刻的他,垂眸凝视着风中的飞灰,即无悲伤,也无喜悦,所感受到的,只有未曾有过的轻松。
  
  「果然痛快。」
  
  轰!!!
  
  死寂被更高远的轰鸣所打破了。
  
  幽暗的天穹之上,两道裂口交错着绽开,再紧接着,炽热的光芒从宇宙穹空之中直射而下,贯穿林中之国,每一道落下,都将方圆数里焚烧殆尽,令大地动荡,天穹颤栗。
  
  帝国方面的帕萨雷拉抓紧了机会,全力以赴。
  
  天元一方,彻底占据了上风!
  
  穷追猛打,毫不保留,直到接连不断的波澜蔓延扩散,林中之国的最深处里,那一片蠕动的幽暗里,有一个隐隐绰绰的身影,终于显现刹那——
  
  而就在那一瞬间,自从开战以来,蹲伏已久的白鹿猎人,悍然出手!
  
  天人!
  
  那是猎指飞光与洞角映日两家的家主!
  
  在手里几乎盘出浆来的映日之箭和苦昼幻光悍然出手,直捣核心,潜伏了许久之后瞬间的暴起,抓住了这至关重要的机会,一击必杀!
  
  可被撕裂的黑暗里,诡异的身影,仿佛嘲弄一笑。
  
  只是缓缓的,后退了一步。
  
  仿佛溶解一般,消失不见了。
  
  苦昼和映日,擦肩而过,失去了目标—不,应该说,从一开始,飞光和洞角锁定的气机,就是错的!
  
  心中狼的误导!
  
  瞬间的错里,苦昼和映日,命中了「目标」!
  
  【?】
  
  尸山呆滞。
  
  茫然的低下头,看向了庞大肉体上的那两个深邃的缺口,有那么一瞬间,张嘴想要说什么。
  
  可惜,晚了。
  
  轰!!!
  
  开战以来,一直都在后面划水的白馆孽魔,轰然炸裂。
  
  甚至来不及惨叫。
  
  任是谁都没想到,天元白鹿和狼打架,最先死的,居然是来吃席的尸山?!
  
  那庞大的身躯从半空之中坠落,越是坠落,就越是膨胀。
  
  到最后,字面意义的,变成了一座肉山。
  
  轰鸣之中,砸在大地之上,炸裂开来宛如洪流一般的血水从其中喷射而出,冲上了天穹,夹杂着数之不尽的尸骸,将半边天穹都染成了猩红。
  
  整个林中之国内,数之不尽的尸体和血水如雨一样的落下,哀豪此起彼伏,而就在孽魔溃散的灵魂之中,货真价实的灾祸渐渐萌芽,诞生。
  
  令整个荒原之上,无数刚刚才死去的尸体,居然抽搐痉挛,在腐烂之中,再度爬干倘若不能妥善处理的话,恐怕从今往后,现世还要再多出一个新的天灾。
  
  而现在,已经没人在乎天灾手。
  
  所有人都看向手,那第二个从天空之中坠落的身影—
  
  一帕萨雷拉!
  
  在映日和苦昼发出的瞬间,一个诡异的轮廓已经凭空从帕萨雷拉背后浮现,抓紧这至关重要的空隙,悍然张口。
  
  抵中狼!
  
  天元之压制和驱离、帕萨雷拉的反击,荒集天人的猛攻,在这短暂的一瞬间,不知道有多少人集火而来。
  
  结果,全都被企单全收。
  
  硬吃!
  
  不过是皮毛之上多手一点微不足道的弗痕而已。
  
  紧接着,咔擦一声。
  
  在那一具狼孽化身的巨口之,帕萨雷拉,拦腰而断———.
  
  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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