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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沈乐:杀鼍龙?我吗?

第23章 沈乐:杀鼍龙?我吗? (第1/2页)

沈乐以为,自己看到的记忆,会接着上次那一段接着往下放:
  
  也就是说,他会看到那个小姑娘和小男孩定亲,出嫁,或许还有生儿育女,度过漫长而幸福的一生。
  
  也许有吵吵闹闹,也许有风雨艰难,但是总体来说,应该还是幸福的?不然……
  
  不然的话,这支送嫁队伍让他感觉到的,不应该是欢乐、喜悦的情绪,可能会有更多的惆怅、愤怒和悲痛。
  
  然而,潮水掀动,光影流转。沈乐恢复视觉的时候,发现他站在一条河边,面前,是一个眉头紧皱,裤脚挽到膝盖以上的中年官员:
  
  “堤岸溃决,冲倒房屋53间,冲毁田地6372亩,殃及百姓数千人流离失所。”
  
  他的眉心紧紧纠结着,一道竖痕笔直隆起,几乎插到额头顶端:
  
  “而且这不是第一次了。此县常受水患,之前二十年内,至少有十年,出现大大小小的溃堤……”
  
  他现在来视察的这个县,是河道拐弯处,也是上游河道汇入大江的所在。只要上游下大雨,或者大江有点儿动静,他们就肯定要倒霉。
  
  运气好点儿,只冲毁一两丈不太要紧的堤坝,毁掉几百亩农田;
  
  运气不好,整个县城泡在水里。
  
  他这次碰到的,规模还不算大,然而救灾、防疫、事后的赈灾、安置百姓,也不是一个县令能够搞定,必须要府城支援。
  
  ——若非如此,县令怎么会写公文来哭天喊地,死命把他拖过来视察?
  
  “还是要治水啊……”
  
  中年官员感慨。身边,一个年轻武官上前一步,脸色严肃:
  
  “使君,治水太难了!我们尝试过好几次,每一次,”
  
  他转身指向河道上游的方向:
  
  “眼看要合龙了,上游就有妖怪来捣乱!”
  
  “哦?”
  
  中年官员脸色一肃。他盯了年轻武官一眼,目光深沉,仿佛要照透他的五脏六腑:
  
  “清平世界,朗朗乾坤,有些话可不能乱说——真有妖怪?”
  
  “真有!”年轻武官急了。他“哗”地拉开自己官袍,不顾旁边众人“不得在使君面前失礼”的呵斥,三两下扯去中衣:
  
  “您看!这里!这里!当时我情急下水,想和它斗一斗,没有斗过,被它甩了一尾巴,挠了好大一爪子!”
  
  他右侧大腿上,深深地凹下去了一块,疤痕虬结,犹未平复。
  
  右边胸腹,三道长长的平行直线,从腹部中央几乎贯穿到肩头,一眼看过去,触目惊心:
  
  这两道伤痕,任何一道重一点,人就没了,绝不可能站在这里!
  
  中年官员也是动容。他快步上前,按住年轻武官的肩头,仔细查看他身上的伤疤。
  
  看了好一会儿,深吸口气,用力拍拍他肩头:
  
  “勇士!当今之世,圣天子在上,正是勇士效力之时!来来来,你跟我详细讲一下那个妖怪的情况,我们看看,能用什么法子干掉它!”
  
  他亲自为年轻武官拉好衣服,再解下自己的官袍,披在对方肩头:
  
  “那妖怪长什么样子?多大?它主要是在陆地上活动,还是在水里?吃什么东西?”
  
  中年官员在这个县停留了足足十天。白天忙忙碌碌,统计损失、安排赈灾,安排重新统计田亩,划分界限,务必让百姓不至于穷困卖地;
  
  晚上,就带领年轻武官,走访他的同袍,走访当地以勇力著称的武者,走访耆老,走访曾经在堤坝上、目睹那妖怪的灾民:
  
  “让我想想,有什么法子,可以把那个妖怪干掉……不管它是干什么的,总不见得让它骚扰百姓,妨碍堤坝修筑!”
  
  “这太难了。”他访问到的所有人,包括年轻武者的师父在内,人人摇头:
  
  “那妖怪实在太大了……个子大,身体坚硬,我们刀剑刺上去,根本破不开它的鳞甲……”
  
  “它有行洪弄水之能……在水里,怎么可能打得过它?打不过的!”
  
  “还是请龙王老爷收了它吧……”
  
  “没准人家就是龙王老爷呢?”
  
  “打不过的,完全打不过……”
  
  中年官员不肯放弃。他带领一批地方官,去县城隍庙,去府城的城隍庙上香祷告,请求助力;
  
  神灵默默,不管受了多少香火,还是被中年官员指着鼻子怒叱,甚至把神像拉下神座、拉出庙宇鞭打,都毫无反应,如同泥雕木塑一般。
  
  他又带领官员,去当地的龙王庙上香,龙王更加沉默,毫无反应。
  
  只有一个缺了一半牙齿、断了腿的庙祝,一瘸一拐,上来给老爷磕头:
  
  “没用的,使君别指望了。这龙王老爷——五年前不肯下雨,被当年的府君拖出去暴晒,打碎了金身,现在这个刚塑起来没两年……”
  
  沈乐扭头向壁,嘴角抽搐。照这么说,龙王是真的没有法力了,或者真的管不了。
  
  也许,除了他见过的那位鄱阳湖龙君,很多偏远地方的龙君要么就是没了力量,要么就是蜷缩进水府,啥都不管?
  
  也是,你供奉香火,不代表人家就要收啊!
  
  求神无用,只能求人。中年官员只能求拜各宫观,想要寻找高人异士,入山刺杀妖怪,未果;
  
  写信至都城,想要从都城求一些能人,过来干掉那个妖怪,依然未果。
  
  沈乐亦步亦趋地跟着他,看着他愁眉不展,看着他拼命翻书,看着他墨汁写干了一砚又一砚,看着他废然长叹:
  
  “唉……太守德薄,不如韩文公……文公一篇檄文,能退鳄鱼,鄙人一篇檄文,什么都退不了……”
  
  “不是您德薄,是朝廷威严太弱,加持不到您身上了。”蓦然间,一个细细的声音,从墙角响起。沈乐和中年官员同时吓了一跳:
  
  “谁?”
  
  “太守勿惊。”墙角的小洞里冒出一缕黑烟,轻轻摇曳,须臾凝结成人形。
  
  一个穿着青色圆领官服,容貌奇古的老人摇摇摆摆,上前作揖:
  
  “吾是本地城隍座下判官,我家府君遣我来,与使君分说。好教使君得知,我城隍威能,系于江山社稷,社稷稳固,城隍神力强盛……”
  
  社稷不稳,或者崩碎了半壁江山,城隍的神力就衰弱。沈乐在心里默默补充:
  
  这年头,金军入侵,天子偏安,城隍能够有50%的力量就谢天谢地——
  
  没准,还受限于某种规则,不能出手。比如,“你们打,打完了谁坐江山我听谁的,我现在谁都不保佑……”
  
  中年官员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一点,脸色黯淡,微微摇头苦笑。他沉默了一会儿,叹口气:
  
  “唉,世道如此,只是苦了百姓……再说,我之德行,也远远不能和韩文公相比……”
  
  “虽然远远不能相比,可太守为百姓的心,和当年韩文公是一模一样的。”判官微笑相劝。
  
  沈乐站在旁边,默默翻了个白眼:
  
  啥叫“虽然远远不能相比”?
  
  你可真会劝人啊,这是瞎说大实话,一味地往对方心口里扎吧?
  
  好在中年官员对此也没啥反应,看着像是默认了这一点——并不难,和“文起八代之首”的韩愈比文章,是个文人都能有自知之明。
  
  他只是微微欠身,抬了抬手,请对方继续说下去。判官在桌面上泼了一点茶水,蘸着茶水,开始写写画画:
  
  “我家府君虽然不能出手相助,却能告知大人,那妖怪的一些弱点。那妖怪原身是条鼍龙,伏处深潭,修行已近五百年。
  
  它身长三丈,身重数千斤……短足长尾,身披鳞甲,刀剑不可入,水火不可侵。日食三牛,饱后能三月不食……”
  
  沈乐竖起耳朵跟着一起听。听来听去,十分无语:
  
  所以这就是个大鳄鱼吧?
  
  是吧是吧是吧?
  
  能趴在潭水边,张嘴吸气,把路过的飞鸟吸下去(这不是妖气的作用,就是判官在吹牛);
  
  能伏在水里,有牛过来饮水,就突然窜出来,张开大口咬住牛脖子,直接拖进水里,慢慢咬死喝血吃肉;
  
  尾巴抽打的力量非常狂暴,咬合力极强,能够咬碎铠甲,也能咬断刀枪;
  
  在岸上爬动的速度不算快,但是能够乘潮行洪;
  
  最重要的是,再过三年,就是它满五百年修行的日子,它一定会找个大风大雨天,发动大水,乘洪水入江,奔向大海——
  
  那是他化龙的唯一契机!
  
  “那水会有多大?”
  
  中年官员急声询问。判官摇摇头:
  
  “老朽受府君看重,被录为判官,也不过百年之久,见识浅薄。但是听府君说,他见到过相似的妖怪行洪,城墙摧垮,一县军民,尽为鱼鳖。”
  
  中年官员的脸色瞬间惨白。判官拱手行了一礼: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若府君有意除害,城隍府上下,或可略尽绵意;
  
  若府君老朽言尽于此,还望大人早做打算。”
  
  一缕黑烟,悄然收敛,出户而去。好半天,中年官员从桌上爬起,揉了揉眼睛:
  
  “我刚才是做了个梦?”
  
  扭头看去,烛台上的火光轻轻摇曳,还带了点绿意。面前两个茶杯,一个是他自己用的,另一个杯口微湿,似乎先前正有人和他对饮。
  
  桌上一片水迹淋漓,尚未干透,一半是鼍龙的模样,另一半,是周围山川水势,以及鼍龙伏处的深潭……
  
  中年官员一个激灵,赶紧拂纸磨墨,把这两幅图临摹下来。一边临摹,一边重复刚刚那个老人的讲述:
  
  “鼍龙……体长三丈,身重数千金……三年后行洪入海……”
  
  沈乐看着他倒背双手,绕着桌子踱来踱去,踱来踱去。一边踱步,一边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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