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七章 急报惹人急 (第2/2页)
紧接着,这些门阀发现西市和东市原先属于博陵崔氏的那些漆器和瓷器行,已经悄然换上了明月商行的招牌。
博陵崔氏在长安的诸多产业,已经在他们未曾察觉的情形下悄然易主,交到了明月行馆的手中。
博陵崔氏的一些官员也开始远调去了扶风,去了接近南诏的那些州郡。
博陵崔氏原本也是诸多门阀肢解的对象,然而在他们还未留意的情况下,博陵崔氏却已经在长安完成了转身,他们悄然退出了长安的舞台。
肢解是肢解了,但肢解之后掉下来的肉,却似乎都落入了明月行馆的口袋。
接着南诏方面的一则军情也让他们有种始料未及的感觉。
太和城外的军营突然多了五十头披甲战象。
军情急报所述:南诏军营新置披甲战象五十头,其状骇人。每象高逾两丈,身披玄铁鳞甲,甲片大如茶盏,以牦牛筋串联,刀箭难透。象额覆青铜面甲,上铸饕餮纹,双目嵌赤晶,日光下如血焰灼灼。象背设檀木战楼,可载弩手十人,楼侧悬藤牌以御流矢。
战象列阵时,地动山摇。其步履沉如擂鼓,所过之处尘土蔽天,草木皆伏。军中老卒言,此象冲锋时“如崩崖倾岳”,寻常马匹闻其腥气即惊溃。更有象奴以铁锥刺象耳,激其狂性,践踏敌阵时“栅垒为之齑粉,戈矛如苇折”。皮鹤拓亲临校阅,战象鼻卷巨木,一击碎三重包铁寨门。随军文吏记曰:“昔天竺献象于长安,不过仪仗之用。今南诏之象,实为攻城锤也。”
他娘的这写的明明白白,昔日天竺进贡给天可汗的巨象也不过是仪仗所用,但南诏这战象却是久经训练,能够用来打仗的。
这哪来的?
可以肯定的是,之前南诏并没有训象的军营,这不可能是南诏自己训练出来的。
等到后继的军情急报不断传递而来,这些门阀才赫然发现,这些战象来自于永昌城。
永昌城又哪里冒出这样的战象?
原来是骠国送过来的。
直到这时,这些门阀才发现,南诏已经以永昌城为节点,打通了往骠国和天竺的商道,大量的货物已经从天竺和骠国涌入永昌城。
这时候大唐的这些门阀才又发现了一个让他们大脑缺氧的点。
天竺大量的琉璃、宝石、骠国的琥珀、骏马、象牙、荜拔、苏合香、石蜜等等,这些货物,居然大多数是吐蕃的商队买的!
吐蕃的商队支付钱财,然后从永昌出发,到长安和洛阳来做生意。
这些门阀理清楚这条线路的时候都懵了。
顾留白和皮鹤拓几乎就是空手套白狼。
永昌城属于皮鹤拓的实控城池,他只需模仿市舶司制度,查验“公凭”便可以加收关税。
而顾留白只是利用吐蕃人的钱财,就轻易的撑起了这里的大量交易,这些吐蕃人估计带着这些货物到长安和洛阳来卖的时候,他还有门路从中获利。
关键对于皇帝而言,有更多来自吐蕃、骠国和天竺的人到长安来买房置地,对整个大唐而言都是有利的。
而后继的军情急报也提醒着他们,顾留白不只是空手套白狼。
蜀锦、绢帛、桐华布、农具、瓷器与漆器、南诏的茶叶、大黄等药材,还有纸张、竹器、糖…大唐境内诸多的货物,正通过明月行馆和博陵崔氏的商行源源不断的朝着永昌城进发。
也就是说,在肢解博陵崔氏在长安的势力时,顾留白已经为博陵崔氏规划了一条后路,他和博陵崔氏,只要能够霸着这条商路,便能够从这条商路上源源不断的获得惊人的利益。
这依旧不是纯粹的收割和压榨,而是共赢。
顾留白和吐蕃,和南诏,和博陵崔氏这种必定要被肢解的门阀,迅速的达成了共赢。
在光靠明月行馆和裴氏的财力根本无法再极短的时间内理顺这样的交易的前提下,顾留白却轻易的撬动了各方的势力,在他们都没来得及反应的情况下,就已经完成了这一切。
而就在此时,一则从漠北传递而来的军情急报更是让他们感到后背发冷。
阿史那叶贺部不见了。
这些突厥人明明在秋里还和回鹘人打过一仗,而且做好了过冬的准备,但在冬季真正来临之后,唐军的斥候却发现这些突厥人消失了。
甚至连他们准备好的粮草都依旧好好的留着,但所有的人和马群却都消失了。
这些突厥人到底去了哪里?
漫长的冬季,他们能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