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十八章 阿祖之烦恼，哥谭巨变！ (第2/2页)

紧接着，一些破碎的画面强行涌入他的脑海。
　　
　　他看到了瑟蕾莎梦中那个蝙蝠巨人的雕像，眼前这个更加清晰，更加巨大，它矗立在一个破碎的世界废墟之上，脚下是累累白骨和无尽的哀嚎。
　　
　　宇宙深空深处，一个巨大的、难以名状的阴影从深渊缓缓升起，散发着令万物凋零的气息。
　　
　　无数的宇宙如同脆弱的肥皂泡般，在一个无法形容的、由纯粹混乱和黑暗构成的巨大漩涡前接连破灭。
　　
　　而漩涡的中心，仿佛有一双眼睛，正冷漠地注视着一切。
　　
　　这些画面交织、重迭、冲击着他的感官，带给他一种强烈的不适感。
　　
　　“呃！”
　　
　　彼得闷哼一声，握着的沙赞匕首“嘭”的一声掉到了书桌上。
　　
　　幻觉如潮水般退去，他重新回到了温暖的书房。
　　
　　窗外是宁静的夜晚，但此时彼得内心却异常惊骇。
　　
　　低下头，彼得震惊的看着桌上那把看似平静的匕首，金色的电弧依旧在缓缓流转。
　　
　　刚才那是什么？
　　
　　是某种更高层次的存在，通过这把匕首向他传递的信息？
　　
　　黑暗的降临吗？
　　
　　彼得的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凝重。
　　
　　奇异的金属、沙赞匕首、深空阴影、巨大的眼睛……这些原本看似孤立的物体，仿佛在这一刻被一条无形的线索串联了起来。
　　
　　看来这把匕首，绝不仅仅是蕴含神力的武器。
　　
　　它更像是一个钥匙，或者一个预警器。
　　
　　而它所指向的金属，它所关联的命运，恐怕将远远超乎自己最初的想象。
　　
　　彼得轻轻将沙赞匕首收起来，内心对于即将到来的黑暗，已经大致有了猜测。
　　
　　金属，以及黑暗力量，除了之前自己在“黄金马桶”上看到的那个邪恶存在，还能是什么？
　　
　　翌日清晨，帕德里克农场。
　　
　　空气中弥漫着煎培根、烤面包和新鲜牛奶的香气。
　　
　　客厅里一如既往地热闹，众人围坐在长桌旁，享用着泊尔塞福涅准备的早餐。
　　
　　不过此时阿祖的心情，与温馨的氛围格格不入。
　　
　　机械地咀嚼着食物，感觉味同嚼蜡，阿祖那双平日里神气的眼睛，此刻阴沉地扫过餐桌上的兄弟姐妹。
　　
　　他的目光在安静用餐却隐隐散发强大魔力的瑞雯身上停留片刻，又瞥向正在和洛基低声讨论着什么、左眼似乎藏着什么秘密的汤姆。
　　
　　一股难以言喻的烦躁和憋闷，在他胸口淤积。
　　
　　凭什么？
　　
　　他，祖国人，自认是彼得·帕德里克名正言顺的长子，是农场最早期的成员之一，拥有着强大的热视力和超人之躯。
　　
　　自己理应是最耀眼、最受倚重的那一个。
　　
　　毕竟自己可是帕德里克农场继承者，彼得·帕德里克的长子啊！
　　
　　可上次的漫威多元宇宙之行呢？
　　
　　自己成了什么？
　　
　　一个冲在前面挨揍、最后几乎沦为背景板的打酱油角色。
　　
　　旺达那个黑女巫，还有他最讨厌的瑞雯，反倒成了力挽狂澜的主角。
　　
　　就连一直被他视为存在感不高的汤姆，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实力突然暴涨，竟然能和黑奇异过两招。
　　
　　这种被抢尽风头、沦为配角的感觉，让骄傲到近乎偏执的阿祖根本无法忍受。
　　
　　阿祖感觉自己的地位受到了严重的挑战，父亲的关注（虽然他从不承认自己渴望这个）似乎也被分散了。
　　
　　“我吃饱了。”
　　
　　阿祖冷冷地丢下一句，也没管别人反应，推开椅子站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客厅。
　　
　　椅子与地板摩擦发出的刺耳声响，让餐桌上瞬间安静了一下。
　　
　　但众人似乎早已习惯他这种阴晴不定的脾气，很快又恢复了交谈。
　　
　　彼得看着离开的阿祖，眉头微微蹙起。
　　
　　这熊孩子又怎么了？
　　
　　阿祖阴沉着脸，大步走出农客厅。
　　
　　他需要透透气，需要找个地方消化一下这股无处发泄的郁闷。
　　
　　沉思了片刻后，阿祖决定去镇上的塔龙咖啡馆坐坐，喝杯咖啡，或许能让他心情稍微好点。
　　
　　塔龙咖啡馆，弥漫着咖啡豆的醇香和舒缓的音乐。
　　
　　下午时分，客人不多，阿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边、正对着笔记本电脑蹙眉思索的拉娜。
　　
　　阿祖走过去，敲了敲桌面。
　　
　　拉娜抬起头，看到是阿祖，脸上露出一丝礼貌的微笑：“嗨，约翰，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随便走走。”
　　
　　阿祖在她对面坐下，点了一杯黑咖啡，随意的和她聊着，“看你愁眉苦脸的，在忙什么？”
　　
　　“英语论文。”
　　
　　拉娜叹了口气，揉了揉太阳穴，“关于跨文化传播模式的，数据分析和文献综述，这些东西快把我搞疯了。”
　　
　　阿祖心不在焉地听着，他对这些学术话题毫无兴趣，只是想随意和人闲扯几句放松心情。
　　
　　但很快，那种“我堂堂祖国人竟然在这里听普通女孩抱怨论文”的念头又冒了出来，让他更加烦躁。
　　
　　草草聊了几句，咖啡也没喝完，阿祖就借口有事离开了咖啡馆。
　　
　　拉娜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有些疑惑地耸了耸肩，继续埋头于她的论文。
　　
　　站在小镇的街道上，阿祖觉得更加空虚和烦闷。
　　
　　回农场？
　　
　　看那些“弟弟妹妹”们？
　　
　　不！
　　
　　去找点乐子？似乎也没什么能提起他的兴致。
　　
　　蓦地，阿祖想到了哥谭，以及那个总是板着脸、装深沉的布鲁斯·韦恩。
　　
　　虽然两人从小就不对付，互相看不惯，阿祖觉得布鲁斯虚伪做作，布鲁斯则认为阿祖傲慢冲动，但经历了之前的吸血鬼事件以及最近的多元宇宙之旅后，两人之间的关系似乎微妙地缓和了一些，至少从“死对头”变成了“可以互相嘲讽几句的熟人”。
　　
　　也许……去找那个蝙蝠崽子聊聊？
　　
　　不是谈心，就是……随便说点什么，总比一个人生闷气强。
　　
　　阿祖给自己找了个蹩脚的理由。
　　
　　想到这里，阿祖不再犹豫。
　　
　　身形一动，化作一道模糊的残影，以超音速朝着哥谭市的方向疾驰而去。
　　
　　哥谭的天空永远是铅灰色的，仿佛笼罩着一层永不消散的阴霾。
　　
　　阿祖悬浮在云层之上，俯视着这座充斥着罪恶与传奇的城市，正准备降低高度，去往韦恩庄园。
　　
　　“轰嚓！”
　　
　　一道前所未有的、撕裂天穹的巨响猛然炸开。
　　
　　阿祖惊愕地抬头，只见哥谭市上空的空间，被一股无法形容的蛮力硬生生撕开了一道巨大的、不规则的裂口。
　　
　　裂口内翻滚着如同沥青般粘稠，深不见底的绝对黑暗。
　　
　　紧接着，一道粗壮的黑色闪电，如同扭曲的巨蟒，从黑暗裂口中狠狠劈下，直接击中了哥谭郊区的某片区域。
　　
　　“嗡！”
　　
　　一股肉眼可见的黑色能量冲击波以落点为中心，呈环形急速扩散开来。
　　
　　在阿祖目瞪口呆的注视下，被黑色闪电击中的区域，大地发出痛苦的呻吟，然后剧烈地隆起、抬升。
　　
　　岩石和泥土如同有生命般，疯狂堆积变形。
　　
　　短短几十秒内，一座嶙峋陡峭，通体漆黑的诡异山峰，竟然就在哥谭郊外凭空生长了出来。
　　
　　山峰之高，甚至超过了哥谭最高的建筑，如同一根巨大的黑色毒刺，狠狠扎入了这座城市。
　　
　　更令人震惊的是，空气中开始弥漫开一股混合着硫磺、金属锈蚀和某种古老邪恶的诡异能量气息。
　　
　　这股气息让即使是阿祖，都感到一阵生理性的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