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攻心 (第2/2页)
“你证明了，面对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男性军队，你的姐妹们除了白白送死，毫无用处！”
“你最终证明了，所谓的‘女人天生更强’，是一句彻头彻尾的屁话！因为到头来，扭转战局的，不是千千万万的女人，而是你——一个无法复制的怪物！”
楚路的声音越来越响，如同惊雷贯耳。
“你的所作所为反而证明了女人是如此的弱小，以至于需要一个像你这样完全超脱常理的存在，才能勉强战胜我们！”
“而这还不是最滑稽的地方。你知道最滑稽的是什么吗？”楚路步步紧逼，“其实在你内心深处，你早就知道这一点了。”
“不然，你又何必在杀了可汗之后，用法术将整个大漠的男人都冻在帐篷里，让他们连家门都出不了？
因为你心里清楚，只要那些男人还能自由行动，你们就赢不了！你从一开始就坚信你们不如我们！”
“住口！”在楚路狂风暴雨般的轰击，三公主终于破防了，她脸上再也装不出傲慢淡然的样子，气急败坏地喊道，“你懂什么！那是因为她们还没有真正觉醒！没有理解我的真理！”
“真理？”楚路的质问如同重锤，“什么真理？是你那套女人是神的理论？你这套说辞连可敦都说服不了，还被她用母猪也能生嘲笑。你这理论也算真理？”
三公主惊诧：“你怎么会知道……”
如果说击杀可汗的细节，战局经过的细节，这些还可以用探子汇报解释，可是她和可敦的对话，那完全是私下里的，楚路没理由知道。
楚路也没有解释，他继续说道：“对了，我记得帖兰为了安全地享乐，将掳来的美少年尽数净身了吧？你还夸奖了她一番，所以所谓的觉醒就是抛弃人性，沉迷欲望，变成畜生？那她应该是觉醒了吧？怎么没赢啊？”
三公主脸色阴沉。
“那么是不投机取巧，正面迎敌，用绝对力量碾压吗？等等，这也不对吧？”楚路歪着头，故作思索状，语气中的嘲讽几乎要溢出来，“可敦上战场的时候，不就是听了你的话，要用纯粹的暴力证明自己吗？结果也没赢啊。”
楚路不解地问道：“所以，你的真理到底是什么？！你所谓的觉醒，究竟是什么样子？”
她愤怒地瞪着楚路，嘴唇蠕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往日到了这个时候，就该轮到女主光环出来善后了。然而这一次，尽管她身后的光环早早就浮现出来，绽放光芒。
可是楚路并没有像以往那些人一样，突然间自己就痛哭流涕地认错了。
她的脑子一片混乱，她从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楚路看着她语塞的模样，便明白时机到了。
“说啊！”他猛地一拍御案，震得笔墨纸砚一阵乱跳。
三公主被楚路的猛然发难吓了一跳，思维顿时更加慌乱了，像是缺了润滑液的齿轮，咯嘣咯嘣就是无法转动。
“装什么哑巴！你说啊！”楚路深吸一口气，猛然咆哮，“你倒是说啊！”
随着咆哮响起，他猛地抬手，将面前那张沉重的御案整个掀翻！
奏折、玉玺、笔架……所有器物在一瞬间被掀飞，轰然砸在地板上，发出一片刺耳的巨响。
整个金銮殿，死寂无声。
三公主被这突如其来的暴怒震慑住了，呆滞地盯着他，依旧说不出话来。
楚路看着依旧沉默的三公主，脸上浮现出极度的厌恶。
“你不说，那我帮你来说。”他冷漠地说道，“根本没有什么真理，也没有什么觉醒。所有的一切都是胡说八道，都是你随口撒的谎。是你为了让其他女人支持你，崇拜你，陪你一起杀我们而编造出来的谎言。这一切，都只是为了满足你对男人莫名其妙的怨恨而已！”
话音落下的瞬间，三公主感到一股由羞耻、惊慌、愤怒混杂而成，就像是被人偷窥了一般的强烈不适。那是内心最深处最隐晦的秘密被揭露才会有的不适。
意识到这一点的瞬间，她骤然恐慌起来。但立刻，更汹涌的愤怒淹没了一切。
她绝不承认！
“你这不知所谓的蝼蚁！”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宛如疯癫一般胡言乱语起来，“你以为你赢了？可笑！你根本不懂！那法术就是女人的力量！因为我是女人，所以我的力量天生就属于女人！这是神明赐予我们的权柄，是所有母亲的愤怒凝结成的神罚！你看不懂，只是因为你卑贱！”
她向前踏出一步，伸出手指着楚路，气势比任何时候都更理直气壮
“还有失败！你以为那是失败？那是献祭！是必要的痛苦！是为了展现雄道世界残暴，从而唤醒所有女人！她们的死，重于泰山！你这种只会计较数字的蠢货，根本不懂这其中的伟大！”
“是我！是我故意让她们去送死！是我故意让帖兰被俘！这都是我的计划！一个你永远无法理解的宏伟计划！”
“你质问我？你凭什么质问我？你能坐那把椅子，是因为你娘生你的吗？
不是！你认一个虚无缥缈的老天当爹，我却是从创造生命的女人身体里来的！我是果，你是因！我是实体，你是概念！
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比你的存在更真实！你听不懂，是因为你根本不存在！”
她越说越激动，一句比一句离奇，一句比一句荒诞。
“看看你！看看这座宫殿！一切都是假的！虚伪的！是你们为了掩盖自己的无能编造出来的巨大谎言！而我！我带来了真实！带来了寒冰！寒冰不会说谎！死亡不会说谎！我的力量，就是这个世界唯一的真理！”
“你以为你赢了？哈哈哈哈！愚蠢！太愚蠢了！我根本就没在和你辩论！我是在审判你！是在宣读你的罪状！你说的每一个字，都只是在为你自己的墓志铭添砖加瓦！你越是挣扎，你的罪孽就越是深重！你越是自以为是，你的死亡就越是理所应当！”
她猛地张开双臂，仿佛要拥抱整个世界，又仿佛要将其彻底捏碎。
“现在！你听到了吗？风在为我加冕！雪在为我欢呼！这座宫殿的每一块砖石都在因为我的到来而颤抖！你完了！在你开口说第一个字的时候，你就已经完了！因为我，就是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