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颁奖典礼来了 (第1/2页)
三月二十四日,清晨五点四十。
天色已然初晓,地平线已然跃起一抹太阳的轮廓。
第一缕阳光刺破薄薄的云彩,沿着北京城的中轴线将夜色驱散。
“嗡嗡嗡——”
“扑棱扑棱!”
每日清晨准点响起的鸽哨声,从远处悠悠的传来。
伴随着一阵翅膀扇动的声音划过四合院上空。
“今天就是颁奖典礼了,五项提名能获奖几项呢?”
终于程开颜睁开了眼睛,将继续睡觉的念头压下,饶是这段时间沉浸在《赎罪》的创作之中。
此时此刻,到了颁奖的这一天,他也不禁期待起来。
“开颜!起床了吗?今天要去颁奖了吧?”
恰巧母亲徐玉秀也因为担心程开颜起晚,便早早起床了来到门前敲门提醒。
“起来了。”
程开颜扭头回了句,便不急不慢的揭开被子,起床穿衣。
“那我先做饭去了。”
徐玉秀静静地站在门前,最终还是止住了自己想要问问儿子,对今天的颁奖有多大把握的念头。
不过他大概也在期待着,烦恼着吧?
毕竟昨天夜里的灯光,熄得比以往要晚。
作为母亲,自然希望自己的孩子拥有更高的成就。
但最希望的还是平平健康,无忧无虑的生活。
徐玉秀轻轻一笑,转身出门洗漱做饭去了,她打算一会儿煮五个大鸡蛋。
就像以前程开颜读书要参加考试的时候,徐玉秀总会给他加两个荷包蛋一样。
寓意考个一百分。
……
“滋滋滋!”
烧热的锅底往外冒着热气,徐玉秀拎着油壶在锅边绕了一圈。
油花泛起气泡,滋滋响了起来。
油热了,再又加入金黄的鸡蛋液,不一会儿就咕咕咕的鼓起鸡蛋泡来。
煎好五个鸡蛋,撒上少许盐。
徐玉秀低头闻了闻,一股子油香和鸡蛋的味道。
“好香啊妈,今天煎这么多鸡蛋啊?”
身后起床洗漱完毕的程开颜闻着味儿来了。
他也不怕烫,走过来就直接伸手拿了一个吃了起来,边吃边点头道:“不咸不淡,味道刚刚好。”
“吃饭吧,这些都是你的。”
徐玉秀脸上露出柔和的微笑,吩咐道。
“分着吃呗,又不是什么稀罕物。”
程开颜将吃完一个,拍拍手帮忙端菜拿碗筷。
“早上不乐意吃,干巴巴没胃口。”
徐玉秀没有多说什么,便回桌吃饭去了。
早上七点。
程开颜骑着车将母亲送到学校上班,自己则顺着大街,慢慢悠悠的往人民会堂而去。
一路上走走停停,有时候看看街上的商店,看看路边等车的小姑娘。
不知不觉也到了人民会堂门口的广场。
参加颁奖的人群,将原本空旷的广场围了个水泄不通。
和煦的阳光照耀下,在广场上留下一地的光影。
“人真多啊,比上次来更多。”
程开颜从街道上推着自行车走了过来,一边感慨,一边看着这些来自天南地北的人们。
有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正在维持秩序,也有一些文化部门的领导在指点江山,也有举着照相机的记者正拉着一些看起来有些名气的作家拍摄照片。
人们相互之间聚成一个个小圈子,热络的聊着天。
不一会儿,程开颜找到停车棚,发现果然被自行车塞满了。
无奈之下又转了转,发现人民会堂大门口侧面排成一排的小汽车,灵机一动,将自行车停在小汽车后面。
一般小汽车都是有人看守的,自行车停在这儿安全。
程开颜停好车,不急不慢的走了出来,像个脱离大部队的候鸟终于汇入茫茫的人群。
现在颁奖典礼还没有正式开始,大家都在广场上叙旧聊天。
程开颜扫了一圈,人实在太多了,他也没看到什么认识的人。
随手找了个工作人员问了问距离开始还剩下半个小时,他这才随便转了起来。
听见自己感兴趣的话题,也驻足讨论。
随便听着,聊着,程开颜发现自己要比去年平静的多。
去年来参加典礼时,他刻意的让自己低调,保持平静。
但这次程开颜心中虽然期待,但却有种胸有成竹的自信和闲庭若步的坦然。
文学奖项肯定是有的,至于有几座就不知道了。
……
“湛容老师的这篇意识流作品写的是好啊,没有刻意的卖弄叙事技巧,故事与感情浑然天成一样。我感觉要比王蒙老师的那篇意识流流畅自然一点。”
程开颜在一个三人聚集的位置听了一会儿,他们正在讨论意识流和西方文学的技法。
为首的是一个来自湘南姓胡的中年男作家,这次是被提名了。
其他两位则是一个跟着杂志社来凑热闹的年轻编辑,姓厉。
一个是来自广东的作家,个子瘦小皮肤黑,姓白。
“王蒙老师的意识流有些太深奥了,读着像是在猜谜。”
厉编辑感慨道。
“是啊,意识流这玩意儿听着太复杂了,还是写伤痕文学去吧,只不过伤痕文学业渐渐有点过时了啊,我投的好多杂志社要么是不收了,要么是要求太高了。”
白作家叹息一声,他反正是不会写什么意识流,只会写写伤痕文学,做好情绪共鸣,渲染嗡嗡嗡那个年代的悲惨,赚点稿费勉强过日子。
“听起来复杂其实不然,总的来说只是一种现代主义文学叙事的技巧,为剧情和人物情感服务,大可不用这么神话。”
程开颜闻言摇了摇头,随口解释一句。
伤痕文学的确红极一时,但很快就被替代,某种意义上来讲伤痕文学是在放大、消费人们对那个时代的集体情绪。
消耗完了,这一类文学也就死了。
所以即便是纯文学作家,也要有把握市场的眼光。
“哦?”
三人听见这话,这才发现身旁忽然多了一个穿着藏青色中山装,一身书卷气的青年。
“小同志你也是参加颁奖典礼的作家?”
湘南作家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眼神很锐利,礼貌问道。
“算是吧。”
程开颜笑了笑。
“什么叫算是啊?你这小子该不会混进来的吧……”
白作家扶了扶头顶的红星帽,不禁嗤笑一声。
“这不是重点,小同志听起来对意识流有些见解?”
湘南作家摆摆手插话,语气敦厚温和,将小作家有些尖锐的语气消弭。
虽然他平时见多了喜欢附庸文雅,写了点东西就自称是作家的年轻人,但也没有什么恶感。
谁不是文学爱好者过来的。
“刚才三位同志说湛容老师的自然和王蒙老师的复杂晦涩。
我们其实可以这样理解:王蒙老师的作品其实是实验性质的,带着浓重的西方色彩,他在意识流流动的过程中融入了更多一般人难以理解的哲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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