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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回 朱宜人祭父诉哀肠 孙玉春拒嫁守恩孝

第四十回 朱宜人祭父诉哀肠 孙玉春拒嫁守恩孝 (第1/2页)

众人循声望去,惊见高景昏晕在地,一齐骇然,急上前搭救,摆弄了一时方渐渐醒转。高景放声悲恸道:“想我往年与邓府主随太公征办浙江倭乱,那时因年少气盛,不顾府主所劝,一时大意吃倭寇伏兵围困。眼见我二人命在旦夕,幸太公带伤疮亲引兵来救,方能得生。再造之恩,宛若亲生父母。今丧太公如丧老父,人非草木山石,怎不痛心?”周围众人闻说,又忆起往日朱天丰善爱军民,无不感伤。只听朱久存道:“诸位且暂止伤泪,太公的遗灵现停置何处?”范庆天回道:“府城残兵已随朝廷兵马退往辽东,太公灵柩也安置于彼。”王万勇恨道:“此仇不报,枉生为人。我等既已平贼而返,正好率起人马,先赴辽东着人将太公遗灵接回乡土。届时若朝廷大军兵进朝鲜,再随之同往,把那些个鸟倭寇杀个片甲不留。”
  
  庆天沉思一番,应道:“先前着兵去朝鲜便是为着国家边域及内土之安,今大兵溃退朝廷已然得知,想必定如宁夏那般,令昭各地精兵强将旦夕赴战。我等也当早些引兵进发,就照王将军所言。太公虽是身丧,英灵于九泉之下定也望着咱们多多杀贼。”众人商议定下,久存率郭广成、马应闳、王万勇、徐贤四员大将前去,三千士兵。高景也执意要去,众人劝不住他,只好允了。久存一行禀明知州,备齐粮械,引大军出城远去。这边庆天也写书信两封,各着人传递春合园与朱平清处。
  
  久存等人率兵直驱辽东,星夜兼程,直至京畿,高景与大军暂分,只身一人往京师而去,入城到朱泽举家宅门首处来。泽举得仆人告知,赶到外头迎见,戛见高景面色有异,疑虑动问。高景瞪眼直瞧着他道:“你竟还全然不知,可知令尊前些日子经此地而过?”泽举惊道:“上月小女婚配,受亲家厚情,停留多日,两三日前才回。却不知老父因着何事来此,又怎的叫高兄前来告知?”高景叹道:“诸多舍亲,可惜无一人阻下太公此行。”将朱天丰之事和盘托出,泽举听罢,瞠目不语,形似木偶。还是高景拍了两下肩才回过神来。忙道:“这……这何等玩笑,老父那等年岁,为何直心要亲率兵将而行?”高景道:“我与你说甚么玩笑,你当我为何来此?顺安城大军就在郊外,将直驱辽东。”待高景去后,泽举如离魂散魄一般,神情恍惚,游走回屋中。洪氏见到问:“来访的是甚么客人?”忽见泽举拍案恸泪道:“今日天降奇祸,我竟成了那不孝之子,断送了老父性命。”洪氏惊道:“好端端的,何出此话?”泽举一面揩泪一面将高景来访传诉恶讯的事说了。洪氏闻言也大为惊泣,嗔怪道:“亏你平日里看重你那买卖,为何偏偏那日不谢辞而回?”夫妇两个互埋怨一回,朱泽举起身离了堂,写下信来着人去告知女儿。
  
  高景出了城来,随即赶上大军,是日抵辽东地界。先遣人去告知,祖承训接知,令顺安军等入城,前番随朱天丰兵进朝鲜的一众顺安府城败残将校赶来会见。高景寻见了朱天丰停灵,跪于跟前,抚棺痛哭,几乎昏厥,众人劝慰良久方止。祖承训道:“可叹朝鲜那处官员所报军情不实,大军兵至平壤城,本望大破贼兵,怎知反受贼寇伏兵之害,又连累朱太公如此。”马应闳道:“将军可知朝中军马征调之情如何?”祖承训答道:“朝廷已下调令,各路人马不日便到。”郭广成道:“既眼下暂无战事,宜早将太公送归故土方是。”朱久存也称是,便着将校几名与百来亲兵抬了朱天丰遗首回乡,余下人等唯候大军齐至。
  
  久存等大战于朝鲜之事暂且搁下,且来转说范庆天那信传给春合园处,那日李金凤自梅香嫂处问拜而返,恰与递信士卒遇着。士卒将信呈过,略将其中大意告知,金凤闻言惊楞原地,拆阅看过,登时泪如脱线之珠。待回了院舍,避开孙玉春,直悄悄赶往父母那处。李文贺看过了信也如高景那般,身子一歪昏晕在座,救醒来时抚胸痛哭道:“若无太公,我岂能身还。眼下恩德尚未报达,竟已阴阳永隔。”王氏在一旁也是陪泪。三人在此洒泪一阵,金凤劝住了父母问道:“现祖父灵柩未返,此事如何告知玉春跟老太太?”王氏道:“老太太偌大年纪受不得恶讯惊悸,玉春视大老爷为至亲,他若知晓最是伤心,他几个暂瞒着。”说完又亲自去刘安人处,把凶讯给他夫妇两个看了。
  
  刘安人见状已是如痴如醉,朱泽松见罢霍地起身,蹙眉道:“老父自随姑母去了浙江数月未归,咱们几时知他进兵外邦?”王氏在旁道:“必是他老人家瞒着咱们去了,不知为着些甚么。”朱泽松道:“他为着甚么非是紧要,老父已西去,还是候着灵柩回来好生安葬了才是。”安人叹道:“妹子跟姑母等知晓了该哀恸成甚么样,不知如何将此凶讯知会他等。”王氏忧道:“只怕还不宜早早告知。”就将自个方才所虑说了来。朱泽松道:“这等大事早晚皆要知晓,瞒得住一时可瞒住一世么。”王氏道:“要瞒定是瞒不住的,只是届时莫要让他几个知晓大老爷是为贼所害。”安人道:“既是这般想,那就称大老爷乃行兵远劳,暴病而卒。如此来最少能让姑母几人减些哀恸。”王氏自安人处回来,将其言转知李文贺两人。金凤泪叹道:“若太公真个因此而殁,也强如命丧他人之手。”他夫妇听得,也唯有嗟叹。良久,文贺开口对金凤道:“且告知你夫君,让他暂莫要叫在南京、宁波的两位老太太得知,悄悄而回。”金凤依言照办。
  
  待了二十余日,朱平清自绍兴急赶回来,与孙玉春迎面会着。玉春笑而迎见,平清见此心下涌起万般酸楚,面上却不改色。玉春见其神色有异,动问其故。平清忙道:“你也知晓官场内之事,勾心斗角,难以安宁。每逢念起时,真个大削喜兴。”玉春解劝几句,与平清辞过,平清一面前走一面暗地哀叹。直至王氏处与众相见。安人道:“你祖父去浙江寻你,为何忽得投身远邦?他要去时,你又怎不想法儿拦劝下他?”平清长叹一声,道:“他连宅内众亲都未告知一人,又何曾告知于我,话中也未有露出半句提兵征战的念头。我若知晓,任他斥责个昏天暗地,也断不放任其私行险域。我岂是那等丧天良的不孝之孙?”金凤也道:“此是他老人家有意瞒着咱们,家内又没谁提早获知风声。朱祖父平日恩慈,除非有那如狼犬虎豹一样心的人,泯灭良孝,视而罔顾之辈。觉自己至亲年老无用,甘愿盼着早早去了匿而不报。”朱泽松听到此际,别过脸去,至众人话了,也未发一言。
  
  时有月余,州城传下音信,朱天丰灵柩已至顺安府。朱泽举等自京城泪迎老父遗首,也随大军一并回来。那时邓庆一行也自宁夏而返,忽闻范庆天言及朱天丰一事,无不愕然,邓庆更是伤悼不已。一时府城中上下闻知,尽皆惊愕,有那一众年长军士闻知,如丧考妣,伏地痛哭,邓庆也传令府内挂白举哀三日。众人先于府中哭祭朱天丰一番,后亲自带士卒与朱泽举等送朱太公遗首返还乡土。待送回家宅,李文贺、朱泽松等已早早于门首尊侯。孙玉春见众人如此,如处霭中。金凤含泪告知朱天丰疾发暴卒,玉春听过吃惊未了,但见顺安军已抬灵至前。王氏悲伤甚极,两腿如棉,只得让两个丫头各左右搀着。玉春见了太公灵柩,支撑不得,直昏晕在地,半晌方醒过来。将灵柩停放得当,屋里屋外哭作一片。独玉春哭的死去活来,平清、金凤等在旁苦劝难止。吕老因年事已高,神智迷糊。听得外头哭声,问一旁李杏道:“为何外头这般喧闹?”李杏洒泪道:“大伙因大老爷病卒,皆在外头伤心垂祭。”吕老又问:“大老爷却是哪个?”李杏回道:“是老太太你老人家的长子。”吕老听说,口中喃喃道:“我长子……却是谁家老爷?”李杏未答话,跪于吕老一旁,道:“老太太虽是变得糊涂,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却省去了那许多伤心,免如我等这般。”吕老只是两眼直直瞧向外头,嘴内轻语微词。
  
  慢说一众人挥泪一节,且言邓庆与朱泽松走到一边,低声责怨道:“非是我今日埋恨贤弟,就是太公执意要去,贵处也当明处劝阻,暗处传报府城。两面借势齐力拦阻,或许便可免此一事。”朱泽松顿足哀叹道:“冤哉,我等全然不知老父几时背着家人率兵而行。我又非是像我祖母现在那般痴蠢,岂会看着他一个暮年老者前去枉送性命。”邓庆道:“朝鲜一处战事未息,眼下大局当重,我先回府城歇整一番,再率兵将直驱彼处相助。昔日太公再造之情,老弟也知。逝者不能复生,只望届时多斩几个倭寇首级,以慰英魂。”说玩转身便要去,朱泽松又拦下来道:“在下深恨自己一不能出谋论策,二不能武率三军,难以为老父报仇,愿多资军饷以助。望大军戮力杀贼,早作凯旋。”邓庆叹道:“太公身后之事还需你等办理,军需等物无须贵处破财,我于宁夏征判时获得许多赃饷,足可用使。”不待朱泽松言语,径直前去。正见朱宣云、孙玉春陪着刘老在那儿洒泪,刘老一面哭一面道:“你往日只说自个命大,断不会令我为寡,为何今日却言而无信?”邓庆叹一声,近前告劝一番,随即领了众军将退去,回了府城稍作歇整,便与赵平兴等人引兵直往朝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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