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8章 红衣诡案揭秘 (第1/2页)
山梁上的老房比荒村那间更破。
张远山用袖口抹了把门框上的灰,木门"吱呀"一声裂开道缝,霉味混着松脂味涌出来。
李宝抬步时踢到块碎砖,砖下爬出只潮虫,壳上沾着半片褪色的红布——像极了红衣尸体脚腕的绳结颜色。
"十年前这屋主人举家迁去镇里,走时连锅都没带。"张远山猫腰钻进去,鞋跟碾碎了地上的蛛网,"房梁是雷击木打的,邪物不敢近。"他摸出打火机晃了晃,火苗映出墙皮脱落的痕迹,"你们看。"
李宝顺着火光抬头。
褪色的年画里,关二爷的刀穗子被虫蛀成了须子,可那刀面却泛着冷光——不是颜料,是有人用朱砂重新描过。
后颈的印记突然发烫,他伸手按住,指尖触到凸起的纹路,和昨夜尸变干尸后颈的牡丹一模一样。
"张哥,你说凶手今晚会来。"李宝没接张远山的话,声音像浸在冷水里,"凭什么?"他盯着墙角堆着的破碗,碗底有半圈泥印,"那孩子死了至少三天,早过了头七。"
张远山把打火机按灭,黑暗里绿眼睛的黑猫"嗖"地蹿上窗台。
赵婉儿倒抽口气,手机屏幕的冷光映出她煞白的脸:"我...我查了,这孩子穿的是女式红裙,头顶挂秤砣,脚腕系'戊'字——"
"戊属土。"施丽娅突然插话。
她蹲在地上,用树枝拨弄着墙皮脱落处的碎陶片,"我爷爷是风水先生,说过五行镇尸局里,戊位属土,主怨气凝结。"她抬头时,碎陶片在她膝头渗血的伤口上投下阴影,"那具尸体...是被当土尸养着。"
钱一多的镜片"咔"地裂了道缝。
他慌忙摘下眼镜用袖子擦,可越擦越模糊:"养土尸?
就跟湘西赶尸那种?"
"比那邪乎。"张远山摸出烟盒,这次没抖,烟卷在指间烧得极快,"我师父说过,邪道养土尸要借童子身,取的是未泄的元阳。
红衣锁魂,秤砣坠魄,脚腕写戊字把魂压在土位——"他突然掐灭烟头,火星溅在钱一多鞋尖,"等的就是子时阴阳交泰,把怨气抽干了当引子。"
李宝的后颈又开始疼。
他想起袁天罡手札里那句"乾陵局破,五行现凶",喉结动了动:"引子做什么?"
"破局。"张远山盯着窗外渐沉的天色,"乾陵有李淳风布的护陵局,用的是五行镇龙阵。
要破阵,就得凑齐金木水火土五股邪怨。"他转头时,脸上的阴影刚好遮住眼睛,"那孩子是土怨,之前尸变现场的干尸后颈有金纹牡丹,是金怨——"
"所以凶手在收集五行怨气?"赵婉儿的手机"啪"地掉在地上。
她弯腰去捡,却看见床底露出半截红绳,和尸体脚腕的"戊"字绳结一模一样,"那...那咱们撞见的,是凶手的局?"
"不止撞见。"李宝蹲下来,指尖划过床底的红绳。
绳结打得极密,每个结里都塞着碾碎的指甲,"他们可能知道咱们在查乾陵。"他想起昨夜尸变时,干尸扑向自己的方向,后颈的牡丹印记在月光下泛着青,"那具干尸冲我来的,不是赵婉儿,不是钱一多——"
"因为你身上有标记。"张远山突然伸手扯开李宝后领。
众人倒抽口气——淡青色的牡丹纹路从后颈蔓延到肩胛骨,花瓣边缘泛着暗紫,像被血浸过又晒干了,"这是引魂印。
袁天罡当年为护陵局设的,谁靠近乾陵核心,局里的守墓魂就会认他为主。"他的手指几乎要戳进李宝皮肤,"可现在这印子变了颜色,说明有人在借你的命引守墓魂出来。"
窗外的黑猫突然发出幼猫般的呜咽。
钱一多猛地跳起来,撞得桌子直晃:"猫!
那猫刚才还在窗台,怎么突然——"
"喵——"
回应他的是床底传来的尖啸。
施丽娅抄起墙角的木棍捅向床底,却只挑出团黑毛。
赵婉儿的手机屏幕还亮着,光照在墙根的碎陶片上——每片陶片内侧都画着极小的符,歪歪扭扭像小孩的涂鸦,却让李宝后颈的印记又烫了几分。
"张哥,你说的重庆红衣男孩事件。"李宝突然开口。
他盯着墙根的符,想起袁天罡手札里夹着的旧报纸,"和这情况像吗?"
张远山的烟盒"当"地掉在地上。
他弯腰去捡,头发垂下来遮住表情:"2009年,重庆巴南区。
匡纪绿回家时,屋门反锁。
他爬窗进去,看见儿子匡志均吊在房梁上。"他的声音突然哑了,"那孩子穿的是表姐的红裙,外罩女士泳衣,头顶挂着秤砣,脚腕捆着精钢绳——和咱们今天见的,一模一样。"
赵婉儿的手开始发抖。
她抓起手机翻照片,屏幕光照出她眼底的血丝:"我...我查过,那案子最后定性为意外。
可法医说死者体内没有精斑,现场没打斗痕迹,房梁上的绳结是他自己系的——"
"那是邪道的障眼法。"张远山打断她。
他从怀里摸出个铜铃,在掌心搓得发烫,"凶手用红衣锁魂,泳衣吸阴,秤砣坠魄,再用精钢绳捆住脚腕的'戊'位,让死者自己爬上房梁。
等子时一到,怨气顺着绳子往地下钻——"他突然住了嘴,盯着窗外的天色。
李宝跟着抬头。
山梁下的荒村已经笼在暮色里,有盏灯突然亮了——是他们刚才离开的那间破屋,红灯笼又挂起来了,在风里晃得人眼晕。
后颈的印记疼得他攥紧了拳头,他听见远处传来汽车引擎声,混着若有若无的哭声,像极了小孩抽鼻子的动静。
"警察。"施丽娅突然说。
她凑到窗边,鼻尖几乎贴上玻璃,"山梁下有车灯,是警车。"
张远山猛地把铜铃塞进李宝手里。
铃身还带着他的体温,烫得李宝手指发颤:"他们来查案,咱们得避避。"他推着众人往里屋走,鞋底碾过床底的红绳,"但记住——"他转身时,脸上的阴影里泛着冷光,"那孩子的魂还没走。
等警察进去...他们会看见更邪乎的。"
里屋的门"吱呀"一声关上。
李宝贴着门缝往外看,看见荒村方向的红灯笼突然炸成碎片。
有个黑影从破屋里窜出来,跑得比风还快,转瞬就消失在松树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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