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鹰卫余孽,密信再临 (第2/2页)
远处传来孙四郎的吆喝:“二柱子!
那根木头往左边挪!“刘昭望着楚瑶发亮的眼睛,突然想起三天前模拟里,她跪在血泊中给伤兵扎针,手哆嗦得连针都拿不稳。
现在她的手指捏着纸角,骨节分明,却稳得像山涧里的石头。
“好。“他揉了揉她的发顶,“需要什么就说。“
月亮爬上老槐树时,刘昭在议事厅的油灯下翻着账本。
李大牛蹲在门口打盹,斧头靠在腿边。
突然,窗棂“咔“地轻响——像是有片叶子落上去,又像是指甲刮过木头。
刘昭的手按在短刀上。
他看见窗纸外有个黑影,比夜色更浓些。
黑影抛进来个布包,落地时没发出半点声响,转身就往围墙外蹿。
“站住!“李大牛惊醒,拎着斧头追出去。
刘昭捡起布包,解开时闻到股沉水香——和三个月前那封密信的味道一模一样。
信纸上的字是用朱砂写的,笔锋刚硬如刀:“洛阳宫中,有人等你。“落款还是“老朋友“。
刘昭的指腹擦过“宫“字,墨迹未干,带着点黏性。
他想起上回收到密信时,古玉也是这样发烫——那时他刚统一矿区,信里写着“鹰卫将袭“,结果当夜鬼面统领就带着骑兵杀来。
“昭哥!“李大牛撞开木门,额头挂着汗,“那小子翻墙跑了,身法比猴还灵!“他瞥见桌上的信,眼睛瞪圆,“又是那老东西?“
刘昭把信塞进怀里。
古玉贴着皮肤,凉意里裹着若有若无的焦糊味——和他推演时精神力耗尽的味道一样。
他走到窗边,望着墙外的青山。
山影里有萤火虫忽明忽暗,像极了模拟中夜袭时的火把。
后半夜,刘昭躺在竹床上,古玉握在掌心。
他闭眼前最后一个念头是:“推演三天。“
黑暗中,他看见自己站在议事厅门口。
月光把影子拉得老长,背后传来木料断裂的脆响——是西边的哨塔!
他转身时,一支弩箭擦着耳朵飞过,钉在门框上。
火把照亮了二十多张陌生的脸,带头的人戴着青铜鬼面,和上回那个统领的面具纹路不同。
“保护主公!“孙四郎的吼声从左边传来。
刘昭摸向短刀,却摸了个空——模拟里他的刀被打落了?
他看见楚瑶从医馆方向跑来,怀里抱着药箱,却被人用枪杆扫倒。
“醒!“刘昭咬舌尖,血腥味在嘴里炸开。
他猛地坐起,额角全是汗。
窗外的更夫正敲着梆子:“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他翻身下床,抓起案上的短刀。
刀鞘磕在木桌上,惊醒了趴在门口的李大牛:“昭哥?“
“把巡逻队加一倍。“刘昭的声音哑得像砂纸,“东西南三门各设两个暗哨,议事厅周围埋绊马索。
让孙四郎挑十个手稳的,藏在屋顶。“他顿了顿,“再把楚瑶的医馆搬到离议事厅最远的后巷。“
李大牛揉着眼睛爬起来:“这大半夜的...“
“照做。“刘昭把刀插进腰带,“天亮前必须弄完。“
东边泛起鱼肚白时,刘昭站在新修好的哨塔上。
他望着矿区外的土路,晨雾里有个黑点越来越近——是巡逻队的小张,马跑得像要飞起来。
“昭...昭哥!“小张滚下马背,膝盖砸在青石板上,“东门外...有具尸体!
胸口插着封信!“
刘昭的手按在古玉上。
凉意顺着血管往上窜,这次他闻见了铁锈味——和断气的俘虏嘴里的味道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