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赴河内投军,前路初启 (第1/2页)
日头爬过老槐树顶时,刘昭捏着张杨的信站在晒谷场上,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信纸边缘被山风掀起又落下,“扫榻以待“四个字在他眼底烧出一片滚烫的光——这是他自父母被矿主鞭死在矿洞后,第一次觉得命运的绳结松了些。
“昭哥。“孙四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正用粗布擦着腰间的柴刀,刀面映出他泛红的眼尾,“留守的人都挑好了。
老周头管粮仓,二柱带护矿队巡山,您看......“
刘昭转身,看见孙四郎后颈还沾着矿灰——这是他们昨天连夜清点物资时蹭上的。
这个从前被矿主打断过三根肋骨的汉子,此刻腰杆挺得比矿洞的顶梁柱还直。
他伸手拍了拍孙四郎肩头:“矿区交给你,我放心。“
远处传来鼎沸的人声。
刘昭望过去,二十几个矿工正往马车上搬粮袋,李大牛赤着膀子站在车辕上,板斧往地上一剁:“都使把劲!
昭哥说了,咱带出去的不仅是粮食,是咱邙山的底气!“他转头瞥见刘昭,咧嘴一笑,露出两颗被矿渣崩掉的门牙,“头,我把骑兵营的马喂得倍儿壮实,保准跑起来比狼还快!“
楚瑶提着药箱从人群里钻出来,发间的银簪晃了晃。
她往刘昭怀里塞了个布包,是昨夜赶制的千层底:“山路上石子多,你脚底板的旧伤......“话没说完就被柳娘扯了袖子。
女医官抱着药囊倚在枣树下,眼尾微挑:“他要是敢嫌硌脚,我这儿有止痛散。“她顿了顿,又补了句,“不过依我看,这小子的皮比矿洞的花岗岩还厚。“
刘昭低头闻了闻布包,是楚瑶常用的艾草香。
他把布包系在腰间,抬头时看见山梁上站满了人——抱着孩子的妇人,柱着拐杖的老人,甚至还有几个光脚的娃娃。
人群里突然响起一声哭嚎:“昭哥,可要常回来啊!“接着是此起彼伏的应和,像山涧的潮水漫过整个山谷。
“启程!“刘昭抽剑出鞘,剑尖挑起一面新制的红旗,“等咱们在外面打出个名堂,就接大家过好日子!“
马蹄声碾碎晨露时,队伍已经走了三十里。
前方突然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刘昭勒住马,鼻腔里涌进浓重的焦糊味——是烧柴火的味道,但混着血腥气。
他翻身下马,蹲在路边查看马蹄印:“三拨人,两拨穿皮靴,一拨光脚,人数......“他闭了闭眼,精神力如细针般刺入推演玉。
眼前闪过画面:村口老槐树上挂着带血的布条,十几个黄巾贼举着朴刀追打妇孺,为首的刀疤脸正往草垛上泼油。
刘昭猛地睁眼,额角渗出细汗——模拟器刚升到精通,能推演六小时,但每次使用都像被人拿锤子砸了太阳穴。
“大牛带二十人绕到村后,砍断贼军退路。“他扯下腰间的红布系在手腕上,“瑶娘带柳娘守在村口,救妇女小孩。
剩下的跟我走!“
转过山坳,残破的村牌“青牛村“还挂着半块。
刘昭刚露头,就见个白发老头跪在路中央,额头抵着泥土:“军爷救命!
李通那贼子说要血洗村子......“话没说完,村里传来“轰“的一声,草垛燃成了火团。
“跟我冲!“刘昭抽出腰间短刀,率先冲进村子。
推演画面里的细节在他脑海里炸开:左边第三间草房后有绊索,右边晒谷场的石磨下埋着火油坛。
他一脚踹翻挡路的木凳,大喝:“左边躲!
右边放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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