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海蜇拜访刀二爷家 (第1/2页)
“牟先生,我们对周边村镇的人非常熟悉,甭管他张三李四,谁好谁歹我们是一清二楚,不会找错人的。”
“尧沟村的刘家三兄弟,现在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现在还被关在刀二爷家的土牢里,大刘被打断腿,人都残废了还不放人,二刘三刘也够呛,说是要送官府衙门吃官司蹲大狱。”
“这世道真是太黑了,官府恶霸帮主沆瀣一气无恶不作,而穷人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没办法只能吃苦受罪憋闷气,所以,我们必须要找到穷人自己的活路!”
“我认识刀二爷家的干活长工,他们有时会偷偷接济刘家三兄弟。”
刘家三兄弟被刀二爷抓进土牢已经有好几个月了,人在土牢里受尽了折磨。被刀二爷抓的起因是:刀二爷挨家挨户收缴所谓的吃粮捐,而刘家三兄弟坚决不向刀二爷缴纳吃粮捐。所谓“吃粮捐”是:只要你在刀二爷管辖的地盘居住生活,就需要每天吃饭吃粮食,而且不管你是否租种了刀二爷家的地,是否真的每天都吃粮食还是只吃其它而不吃粮食,或者吃的粮食与他刀二爷无关也就是“吃不吃粮食,吃谁的粮食”那是你的事,每家每户都必须按人头向刀二爷“自愿”缴纳吃粮捐,如果租种刀二爷家的土地要另外缴纳地租。
刀二爷住在尧沟村,他的宅院占据了很大一块地盘。这位刀二爷真的与其他富豪有很大不同。他的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那种古朴典雅居家豪宅,他那个家看上去倒像是个国库粮仓。宅门由钢铁砖石巨木构建,门口设有防护栅栏,为了方便运粮车马的进出,宅院大门只在晚间关闭。院子里整齐排列一幢幢尖顶圆筒型砖瓦结构的房屋,生活起居的房屋则建在不影响粮食进出的位置。墙边停了很多马车,看样子是准备往马车上装运粮食。地面打扫的很干净,土路被轧了一道道车辙,有几个人正在拿着镐头铁锹修补土路车辙,修路的人里竟然有人脖颈上套着古代犯人才戴的木枷,显然,那几个人也是被当成犯人在强迫劳动,问题是这个大庭院是刀二爷的粮仓兼住宅,而不是官府关押囚犯的牢狱,不应该出现戴刑具的犯人。
其实,戴刑具的人是触犯刀二爷的帮规或者欠缴地租欠缴吃粮捐及欠缴其他莫名其妙的杂费,或者冲撞了刀二爷家的某些家眷姨太太,被刀二爷关押至刀二爷自设的土牢,受到帮规家法的惩处。还有的人是被刀二爷相中这人的商铺或者某些物品但拒不交给刀二爷,刀二爷便赏以帮规家法,以示粮帮的权威。或者哪位倒霉蛋让刀二爷家的人看着膈应不顺眼,随便弄个罪名,戴上刑具干它几天苦活等等。可能有人会出主意:既然惹不起他们,把家搬走不就结了吗?问题是无论你搬到东搬到西任你搬到哪里,都有类似“吃粮捐”的这捐那捐,包括这税那税,都以各种名头各种形式出现在你面前,在等着你去“自愿”捐粮捐款。
门口又来了许多蓬头垢面的人,他们被家丁押解着,每个人都被一条绳子串联捆绑,低着头慢吞吞地朝庭院里走来。
刀二爷的小儿子安顺林站在一边掐着腰,冲这帮人大喊大叫:
“你们这帮没长脑子的蠢货,交出吃粮捐就不用关土牢受罪,就不用跑到我家里吃老子的玉米秸,杨树叶!就不用戴木枷下苦力!你们在自己家里陪老婆孩子会有多么舒服!这点儿都不懂吗?这点儿账都不会算吗?”
无论安顺林怎么声嘶力竭地吆喝,怎么威胁这群人,这帮麻木的人都没有任何回应,他们木讷的就像听话的牲口,后面的人跟着前面的人默默地朝前走,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身穿土黄色军服头戴日本式军帽的家丁,他左手拎着绳子,右手拿着棍子像牵狗一样,把他们引向土牢。
“这位先生,你是来淘换粮食吗?”
安顺林拦住一位年轻人,虽然看着眼生,可穿着打扮像城里人,大冷的天能来粮帮会所,也只能是外埠人不顾天寒地冻采买粮食而来。这位年轻人是安喆,海蛎子留在两城没有陪同安喆来粮帮,是因为家里筹办结婚事宜,琐碎事很多,她留在家里做个帮手也借此机会多跟未来婆婆沟通交流。安喆父亲安郎中亲自去给杜老虎送喜帖,给刀二爷的喜帖也就由安喆自己来送。其实,安喆到粮帮主要目的是想看一看粮帮的安保情况如何,再试探刀二爷对杜老虎究竟有多大的情谊?如果有一天真的需要收拾恶霸杜老虎,刀二爷这边会有什么态度,早日做到知己知彼。安喆也看到刚才被捆绑押解至刀二爷家的这些落魄的庄稼人,也听到安顺林对被押解人那一番丧尽天良的劝告,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无尽的悲愤,有谁能给穷苦人讨一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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