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海蜇拜访刀二爷家 (第2/2页)
“这位兄弟,我不淘换粮食,我是前来拜访刀二爷。”
安顺林满心疑惑,眼前这人看年纪要比我爹年轻三十多岁,辈分不大对,跟我应该是同辈人,有资格找我爹?
“这位先生,你是何人?”
“这位兄弟,敝人是安喆,两城安郎中是我家父!”
安喆看着安顺林戴着只有半块镜片的墨镜,麻袋绳束着腰,摇头晃脑浑身散发着一股痞子味,内心真觉得恶心。
“哎哟,你是同门海蜇小叔?”
安喆两手抱拳表示行礼:
“正是在下!”
“失礼!失礼!从家族论辈分我是你的贤侄,我应该管你叫叔才是!我是贤侄安顺林。小叔多年在外读书求学,贤侄我才对叔感到陌生。失礼,请叔多多见谅!”
“顺林贤侄不必多礼。吾台哥在家吗?”
“在!在家!海蜇叔跟我来。”
安顺林满脸堆笑,走在安喆前面领路。
“海蜇叔怎么过来的?”
“我雇了个小驴车来的。”
“你这一路很是颠簸。”
“咱是年轻人,骨头结实,不怕!顺林贤侄,你们家的粮仓倒是很多。”
“唉,咱家的粮仓,在日照地界没人能比!”
“那,你带我看看怎样?”
安顺林感到很自豪,非常愿意显摆自家的财富。
“走,我带你看看咱家粮仓粮囤!”
寒风在轻轻吹,那感觉像是有无数把锋利的小刀在脸上,在手腕上划过。安喆也顾不了这么多刺痛,强忍着寒风跟在安顺林身后,浏览着他家的粮仓粮囤。默默计算着粮囤之间的距离,院墙有多高,有没有树或者窝棚之类的影响视线。好在这里毕竟是粮仓,平时打扫得很干净,土坯墙参差不齐也不高,只要是个年轻人就能轻松跳进院子里。从军事角度看,这里几乎不设防,安喆心里感到很是欣慰,届时能最大限度避免伤亡而占领粮仓,确保武装抗争力量的粮草无虑。
当他们走到一排小土屋前,里面好像有人在走动。
“贤侄,这排房住的是什么人?”
“什么人?海蜇叔,咱可不敢养什么闲人。这帮人是触犯祖宗规律,拒不缴纳吃粮捐关在牢里反省罪过。平日干活脖子都戴着木枷出力,晚上睡觉再摘下木枷全都跪在地上歇息。”
“是不是有点儿太残忍了?”
“残忍?海蜇叔,我们可不是菩萨大仙,有谁会可怜我们?我们就是让他们知道老安家的规矩不能坏了,谁都不行!”
安喆听了他这番话,那种满腔悲愤真的是无以复加,真想掏出手枪直接打爆他的脑袋。算了,还是先沉住气别激动,暂且按下自己一腔怒火,这笔血账先给他记下,说不定还会有更多的血账要清算,条件成熟以后再说吧。
“海蜇叔,咱到家了,我爹正在家里忙着打理账务。”
“好。你前面带路吧,我去拜访老哥哥!”
也许是刀二爷的俭朴?他的宅院竟然是茅草屋顶砖石泥墙建构,与其他有钱人青砖琉璃瓦的豪宅府邸相比大相径庭,宅院简直土的掉渣。几只雪白的海鸥,悄然驻足在茅草屋顶,红红的细细的腿以及上翘的尾翼构成了优雅的曲线,纹丝不动的雪白身影,迎着风的尖尖小嘴,它们之间不停地喃喃细语,像是在诉说,像是在沉思,像是在彷徨,像是在忧伤。清澈的大眼睛瞭望远处的大海,晶莹的眼泪在眼眶里颤抖。你是在翘首以盼?你是在回顾往事?你看到了人间苦难?那么,你能把你所见所闻桩桩件件告诉我吗?
大青石垒砌的台阶还算整洁,两扇厚重的木门竟然一点漆都没有涂,裸露着淡黄的木材本色。走进大门,迎面是堵好像要散架的木制影壁墙,透过细细的墙缝能隐约看到庭院里人们的一举一动,安顺林引领着海蜇走向后院,这是刀二爷日常起居的宅院。
这里也一样,主要的生活庭院里也没有花草树木,也没有石桌石凳假山石当摆设做铺垫,甚至地面也没有铺就石板,只是整平压实的黄土地,不过打扫得还是很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