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神秘令牌 (第2/2页)

“还有时机……”姜恪停下脚步，目光锐利地盯着苏清晏，“他们的时机太巧了。巧得不像是来当‘黄雀’的。他们仿佛早就知道七皇子会动手，也知道我会设伏。我们双方，都只是他们舞台上的演员。”
　　
　　他脑海中电光石火般闪过一个念头，一个让他自己都感到遍体生寒的可怕念头。
　　
　　他缓缓转过身，重新看向苏清晏，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苏小姐，你有没有想过一种可能……”
　　
　　“这股力量，不属于任何一个皇子，不属于朝中任何一个大臣，它只属于一个人？”
　　
　　苏清晏的身体猛地一颤，她瞬间明白了姜恪话中的含义。那个至高无上的名字，让她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皇帝！
　　
　　姜恪的眼神变得愈发幽深，他继续推断着，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为苏清晏解惑。
　　
　　“我那位父皇，生性多疑，权谋深重。他怎么会允许任何一个儿子，在天子脚下的京城，拥有不受他控制的武装力量？七皇子养的那些杀手，我从幽州带来的虎豹骑恐怕，我们的一举一动，早就在他的监视之下了。”
　　
　　“昨晚，他不是想帮谁，也不是想害谁。他是在‘敲打’，也是在‘称量’。”
　　
　　姜恪的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
　　
　　“他想看看，他那被所有人轻视的五儿子，到底有几斤几两。也想看看，他那野心勃勃的七儿子，究竟有多愚蠢。”
　　
　　“我们，都是他棋盘上的棋子。他想看的，是一场狗咬狗的好戏。”
　　
　　苏清晏的脸色已经白得像纸，她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用干涩的声音补充道：“殿下说得对，四海阁的绝密卷宗里，曾有过一段关于先帝时期的记载。宫里，有一个名为‘锦绣司’的机构。”
　　
　　“锦绣之司，天子耳目。直接听命于陛下，权力极大，监察天下，上至亲王，下至走卒，无所不窥。甚至能先斩后奏。”
　　
　　“这‘绣’字令牌，恐怕就是锦绣司的信物。”
　　
　　真相大白。
　　
　　彻骨的寒意瞬间席卷了整个书房。原来，从他踏入京城的那一刻起，他们的一举一动，每一次算计，每一次交锋，都清晰地呈现在那位高居龙椅的父皇眼皮底下。
　　
　　他们自以为是棋手，却不知自己始终都只是一枚棋子。
　　
　　良久的沉默后，姜恪忽然笑了起来。
　　
　　那笑声很低，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森然，眼神里更是没有半分笑意，只有一片冰冷的，燃烧着熊熊火焰的战意。
　　
　　“有意思，真有意思。”
　　
　　他拿起那枚玄黑的令牌，在指尖缓缓转动。
　　
　　“看来，我这位父皇，才是最顶级的玩家。他想看戏，那我就陪他好好演下去。”
　　
　　“他想称量我，那我就让他看看清楚，我这颗棋子，到底有多重！”
　　
　　姜恪的目光投向窗外，那抹刚刚冲破黑暗的晨光，在他眼中，不再是希望的象征，而是一个巨大棋盘的开局之光。
　　
　　他决定将计就计，利用锦绣司的存在，反过来向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帝，传递他想让对方看到的信息。
　　
　　这京城的水，比他想象的还要深。
　　
　　但这潭深水，也必将因他而彻底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