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温体仁:我真特么的笑了....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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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东,曲阜。
孔府书房内烛火通明。
孔胤植死了。
以大明最酷烈之刑,凌迟处死。
孔氏一族七十余名首恶,亦尽数伏诛,人头滚滚,血流成河。
一场惊天动地的杀戮已然落幕。
但朱由检深知,刑戮有形,而安天下在人心。
孔家伏诛不过是斩断盘根之枝干,而要涤荡浸淫士林数百年之流毒,抹去其在天下读书人心中近乎神圣之烙印,其难,百倍于杀人。
他缓缓踱步至窗前,望着远处夜幕下孔庙那巍峨的轮廓。
他亲手将其从孔家的私产中剥离,收归朝廷,并宣告了“大祭官”制度的诞生。他用一个触手可及的荣耀,成功分化了天下士人,将绝大多数寒门子弟拉到了自己的战车上。
可这还不够。
人心是善忘的,亦是善于美化和同情的。
今日的血腥或许十年二十年后,便会在某些“春秋笔法”的修饰下,变成一曲“暴君屠戮圣裔”的悲歌。
孔胤植的罪恶会被遗忘,而他朱由检的残暴却会被放大,成为后世士人攻讦皇权的绝佳借口。
朱由检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不仅要做这历史的缔造者,更要做这历史唯一的,最终的解释者!
而这大明,乃至华夏,需要的不是一时的畏惧,而是一世的记忆,是千年的烙印!
他要发动一场前所未有的战争,一场不流血,却远比流血更残酷的战争!
战场,在人心里;兵器,是笔墨;而粮草,则是孔家那罄竹难书的罪恶。
朱由检的眼神再次变得锐利如刀。
“来人!传温体仁和田尔耕。”
片刻之后,两道身影步入书房,躬身行礼。
朱由检的目光从窗外那片夜色上收回,缓缓落在二人身上。
他言简意赅地开场,“朕把孔胤植凌迟,把孔家首恶七十余口尽数正法,这只是砍掉了痈疽的烂肉。但毒素还留在血脉里,记忆还留在人心里。”
皇帝沉声继续说道:“朕要的,不是一场简单的刑案审判,也不是几篇昭告天下的诏书。朕要这场审判连同孔家的一切,成为未来一百年、两百年、乃至千百年后,我大明所有读书人,所有百姓心中的一个永不磨灭的烙印!”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烛火似乎都随之跳动了一下。
“朕要天下人从今往后,无论是三岁的孩童还是八十的老翁,一提到‘衍圣公’,一提到‘曲阜孔府’,他们脑海中浮现的绝不能是什么‘万世师表’,绝不能是什么‘道德楷模’!而是鲜血!是眼泪!是数不尽的冤魂和无尽的罪恶!是朕,用三百六十刀,一刀一刀,刻在孔胤植身上的那两个字——国贼!”
“国贼!”
这两个字如同两柄重锤狠狠砸在温体仁的心上。
他心中一凛,头垂得更低。
温体仁早已洞悉天子胸中的丘壑,已远非惩戒一个家族的血肉之躯所能丈量。他要做的,是将孔府这个屹立千年的神牌彻底打碎,并将评断这段历史,书写其功过的青史之笔,永世攥于自己掌中!
皇帝要亲手为“孔府”这两个字,换上一个由黑暗丑陋与罪恶铸成的新魂!
“温体仁。”
“臣在。”温体仁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朕的诏书,以及之前《大明日报》的几篇文章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朕要你立刻启动三路并进的攻势,此为‘舆论之柱’,朕要用它撑起一片新的天空,也要用它在人心之中立下一座千年不倒的耻辱碑!”
皇帝负手踱步,目光在温体仁与田尔耕之间游走,那闲庭信步的姿态,却带着将天下人心玩弄于股掌之上的从容。
他先看向温体仁,声音平缓。
“人心,分两种。一种是天下万民之心,一种是读书人之心。朕,全都要。”
他顿住脚步,眼中闪过一丝悲悯,却又冷酷得如同神明俯瞰蝼蚁。
“要得万民之心,便要让他们感同身受,让他们哭,让他们恨!
朕要在《大明日报》上给孔家立一座血泪碑!就叫《曲阜血泪录》,每七日连载!将钦命勘问所里的每一桩冤案,都给朕写成一部催泪的话本!朕不要冰冷的案情陈述,朕要让翰林院的状元榜眼们用他们毕生所学最华美的辞藻去描绘那些最悲惨的遭遇!”
皇帝的语气陡然变得凌厉,每一个字都像是淬了冰的刀锋:
“要让每一个识字的人都能从字里行间,看到那个叫张老三的佃户被孔府家丁活活打死时喷溅的鲜血!听到那个叫李寡妇的女人被抢走最后三亩活命田后投井自尽前绝望的哭嚎!再配上最直观的插图,妇人抱尸,老者断腿,孩童为奴……朕要用最直接的感官之痛,把孔家的罪,如刀刻斧凿,深深刻进每一个人的骨子里!”
温体仁只觉一股寒气在屋内森然蔓延。
他已能想象,当这样一份份图文并茂辞藻华丽的“人间惨剧”随着报纸传遍天下时,将会掀起何等滔天的民怨。
此举以笔为疆,以墨为犁,在万万生民的心田之上,深耕出天子所欲之爱憎。
堂堂正正,却无可抵挡!
朱由检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嘴角微扬。
“但光有民愤,如无根之水,只能喧嚣一时。要让这把火烧得长久,烧得理直气壮,就必须折服士心。那些自诩清流的读书人,最重名教纲常,他们会私下里说朕煽动愚民,以情乱法。所以,朕要你们这些大儒站出来,用他们最信服的东西去打他们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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