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先礼后兵?不好意思,以后没有礼了! (第1/2页)
黎明破晓。
不是那种文人骚客笔下温柔缱绻的苏州晨曦,而是带着金戈铁马独有之肃杀寒意的破晓。
当第一缕灰白色的光撕裂地平线上的浓重夜幕,沉寂的苏州城外,那片连营十数里的军寨如同一头蛰伏的巨兽,骤然苏醒。
“咚——咚——咚——”
沉闷而极富穿透力的聚将鼓声,取代了鸡鸣,悍然惊醒了苏州城内外无数人的睡梦。
城中无论是寻常百姓,还是高门大户内的官绅,早已习惯了城外那片庞大军营的存在。
这些天来,那片营地就像一座沉重的山压在每个人的心头,让他们喘不过气。
但军队一直静默,除了必要的巡逻,并无任何大的动作。
然而今日,一切都不同了。
无数人凭窗登楼,极目远眺,只见城外大营方向狼烟骤起,尘嚣蔽日,旌旗如林,在晨风中卷舒不定,杀气漫天!
紧接着,大地开始微微震颤。
在百姓与官绅惊惧的目光注视下,驻扎在城外不同区域的庞大军队,开始动了!
最先启动的是如乌云压境的宣大铁骑,他们没有丝毫入城的意思,而是绕城而过,铁蹄洪流卷起漫天烟尘,直扑向苏州府下辖的各个交通要冲。
紧接着,来自西南的白杆兵军阵也开始化整为零,以矫健而迅捷的步伐沿着官道向各个市镇开拔。
就连驻扎在最近处的京营,也在无数飞鱼服身影的协调下,登上了早已在运河边等候的大批船只,顺流而下,杀气腾地扑向了不知名的远方。
整个过程快得惊人,决绝而利落。
无数官绅的面色在这一刻变得惨白如纸。
悬在头顶的刀,终于落下了!
皇帝陛下,没有再发任何告示,没有再通过官府传达任何政令,他选择了用最直接最蛮横的方式向整个苏州宣告他的意志。
他想做什么,便做了。
这种被彻底无视的,碾压式的行动让所有心存侥幸的官绅在这一刻集体失声,他们从彼此的眼中,只看到了一个比恐惧更深一层的情绪——
绝望!
……
大军并未走远。
当苏州城中的人们以为军队即将远去之时,令人窒息的消息开始雪片般地从四面八方传回。
宣大铁骑如同一张张开的巨网,以雷霆万钧之势,精准地扼住了苏州府下辖所有重要州县的咽喉。
吴江县的运河渡口、常熟县通往松江府的官道、昆山县的粮食集散地……所有关键的交通要道在半日之间,尽数被这些来自北地的百战精锐所控制。
骑兵们三五成群,立马于桥头路口,铁甲在晨光下闪烁着冰冷的辉光,他们不盘查行人,不骚扰商旅,只是静静地待在那里。
然而,他们的存在本身就是最强大的封锁。
白杆兵的动作,则是将一柄柄锋利无比的尖刀,直接抵在了这片土地的五脏六腑之上。
这些悍勇的西南山地战士,以百户为基本单位化整为零,如水银泻地般渗透进了苏州府下辖的各大市镇。
他们没有惊扰任何百姓,而是径直开进了各地的衙门、常平仓、漕运码头。他们一言不发,在这些关键位置设立岗哨架起长矛,摆出了一副再明显不过的军事管制姿态。
地方的衙役、胥吏,面对这些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骄兵悍将,连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
他们平日里作威作福的威风在闪着寒光的矛尖面前,被瞬间碾得粉碎。
而最令人心脏停跳的,是他们与锦衣卫的联合行动。
目很纯粹,也最为血腥。
“砰!”
吴江县,钱家庄园。
庄主钱员外是被家仆惊恐的尖叫声和杂乱的脚步声吵醒的,他怒气冲冲地披衣而起,正欲喝骂,卧房的门板却在一股巨力下轰然向内炸开,木屑四溅!
他惊骇地抬头,只见数名身着飞鱼服,眼神冰冷如铁的锦衣卫校尉已然立于门口。
为首那名百户没有说一个字,只是对着他,做了一个简单而冷酷的下劈手势。
没有“奉陛下口谕”的套话,没有给他任何嘶吼辩解的机会。
“噗!”
一道血线飙射而出。
绣春刀归鞘的声音清脆而利落,仿佛只是切断了一根无关紧要的绳索。
钱员外脸上那惊愕与不解的表情彻底凝固,随即,他的身躯缓缓软倒,一颗大好头颅滚落在地,惊得床榻上的美妾连尖叫都发不出来便当场吓得昏死过去。
几乎在钱员外人头落地的同一瞬间,庄园内外,行动已然进入尾声。
“名单在此。”一名锦衣卫小旗,将一份沾着血迹的纸张递给配合行动的京营把总,“凡名录之上者,皆为殴打朝廷公人、报复检举之暴徒,一个不留。”
“明白!”
京营士兵的刀枪与弓弩早已锁定了所有目标。
任何企图反抗或逃窜的家丁护院,都被毫不留情地射杀当场。
整个过程,从破门到结束,不过两炷香的工夫。
效率、精准,以及由此产生的,深入骨髓的恐怖!
在常熟、在昆山、在太仓……一幕幕沉默而血腥的剧目正在同时上演。
所有在此次推行新政的过程中,有过明确阻碍行为,尤其是那些自恃势大,暴力抗法的官绅富商,都在同一时刻迎来了他们的末日。
帝心独断,竟懒于俯就三司六部之繁文缛节,迳以军旅、缇骑为刀俎,行天罚之雷霆,为苏州膏腴之地,做了一场刮骨疗毒般的精准清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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