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秘密的重量 (第1/2页)

晨雾像融化的牛奶一样流淌在格林德瓦的山谷间。艾拉蹲在雪绒花小屋后院的草药园里，手指轻轻拂过薄荷丛上的露珠。自从与费恩缔结“心之契约“已经过去两周，她发现自己的感官变得异常敏锐——不仅能分辨每种草药最细微的香气差别，甚至能“听“到它们生长的声音。
　　
　　“艾拉！牛奶要溢出来了！“约瑟夫爷爷的喊声从厨房窗口传来。
　　
　　艾拉猛地站起身，这才注意到她放在炉子上的牛奶锅已经冒起厚厚的泡沫，正顺着铜锅边缘滴落到火炭上，发出嘶嘶的响声。她急忙抓起抹布去抢救，却还是晚了一步——半锅牛奶已经化作焦黑的痕迹粘在锅底。
　　
　　“对不起，爷爷，“艾拉内疚地刮着锅底，“我走神了。“
　　
　　约瑟夫爷爷从她手中接过锅，灰白的眉毛下那双蓝眼睛闪烁着探究的光芒。“最近你总是心不在焉，小雪花。“他用木勺轻轻敲了敲艾拉的鼻尖，却突然停顿，鼻子抽动了两下，“你身上有股奇怪的味道，像是......“
　　
　　艾拉的心跳骤然加速。她昨晚确实偷偷溜出去见了费恩，在月光下的花谷里，那些蓝色魔法花的香气确实可能还留在她的衣服上。“可能是新采的薄荷。“她迅速从围裙口袋掏出一把新鲜的薄荷叶。
　　
　　爷爷没有接话，只是若有所思地摸了摸右手上那个螺旋形的疤痕，然后转身去拿刷锅的钢丝球。“今天村里集会，牧羊人汉斯家的羊走丢了，全村人都要帮忙找。吃完早餐你就去广场。“
　　
　　艾拉松了口气，舀了一大勺爷爷做的樱桃酱抹在黑面包上。就在这时，后院传来一阵抓挠声，接着是轻轻的呜咽——像是某种动物在痛苦中发出的声音。
　　
　　“我去看看！“艾拉不等爷爷回答就冲了出去。
　　
　　后院的柴堆旁，牧羊人汉斯的老狗贝尔塔正用三条腿站立着，右前爪悬在空中，皮毛上沾满泥土和干草。当它看到艾拉时，棕色的眼睛里流露出人类般的恳求。
　　
　　奇怪的是，艾拉不仅看到了这种恳求，她还“听“到了——不是通过耳朵，而是直接在她脑海中形成的词语：【疼，小母羊，悬崖】
　　
　　艾拉倒吸一口冷气，差点被自己的面包噎住。她能听懂贝尔塔的“话“！这是契约带来的另一个能力吗？
　　
　　“嘘，别出声，“她蹲下来小声说，同时警惕地回头看了眼厨房窗户，“让我看看你的爪子。“
　　
　　贝尔塔顺从地抬起受伤的前爪。艾拉轻轻握住，感受到一阵刺痛从指尖传来，那不是她的痛，而是贝尔塔的！她几乎能“看到“画面：贝尔塔在陡峭的山坡上追赶一只走散的小母羊，踩空摔进了刺丛。
　　
　　“艾拉？你在跟谁说话？“爷爷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没人！只是贝尔塔在这儿，它受伤了！“艾拉喊道，同时迅速从草药园摘了几片金盏花和车前草，用石头捣碎成糊状。她小心地把药膏敷在贝尔塔的爪子上，狗儿感激地舔了舔她的手腕。
　　
　　【小母羊在鹰嘴崖】贝尔塔的“声音“再次在艾拉脑海中响起，伴随着一幅清晰的山路画面，【带汉斯去】
　　
　　艾拉刚想追问更多细节，爷爷的脚步声已经从身后传来。“汉斯一定急疯了，“他弯腰检查贝尔塔的伤势，“这老家伙从不离开羊群半步。“
　　
　　“爷爷！“艾拉突然抓住约瑟夫的手臂，“我知道羊在哪里！在鹰嘴崖！贝尔塔带我看了！“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她怎么能解释自己如何“知道“的？
　　
　　但爷爷只是古怪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点点头：“鹰嘴崖确实有几处隐蔽的草场。我们去告诉汉斯。“
　　
　　村广场上已经聚集了二十多个村民，牧羊人汉斯正绝望地比划着：“三十只母羊，还有它们的小羊羔！一夜之间全不见了！“
　　
　　艾拉挤过人群，贝尔塔跛着脚紧跟在她身后。“汉斯先生！“她鼓起勇气喊道，“羊群在鹰嘴崖！贝尔塔带小母羊回来时摔伤了！“
　　
　　人群突然安静下来。汉斯蹲下检查贝尔塔的爪子，脸色变得苍白：“这伤口确实是鹰嘴崖那边的刺丛造成的。但是你怎么知道？“
　　
　　“牧羊犬和羊之间有特殊的联系，“约瑟夫爷爷突然打断他，一只手搭在艾拉肩上，“我孙女从小就能读懂动物的信号。对吧，艾拉？“
　　
　　艾兰惊讶地抬头看向爷爷，后者对她眨了眨眼，仿佛在说“我懂你的秘密“。
　　
　　不到中午，汉斯就带着找回的羊群回到了村里。他激动地塞给艾拉一大块自家制的羊奶酪：“没有你，那些小羊羔可能已经掉下悬崖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艾拉摸着口袋里费恩留下的一根红色毛发，轻声道：“只是猜的。“
　　
　　那天下午，艾拉的名声悄悄传遍了格林德瓦。当她走在回家的小路上时，老妇人玛尔塔拦住了她：“小艾拉，听说你能'听懂'山的语言？我需要的药草，那种长在冰川附近的银星花。我的风湿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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