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瘴泽绞杀,快剑饮血 (第2/2页)
剑刃猛地刺入,张麻子的惨叫被瘴气吞没。林风拔出剑,甩去血珠,赤铜剑的金光在雾里亮了亮,像是饮了血的野兽。
楚灵儿从镇泽石后走出来,看着满地的尸体,脸色有些发白,却没像普通姑娘那样尖叫。她从布包里掏出个瓷瓶,倒出两颗墨绿色的药丸:“这是‘清瘴丹’,我爹配的,能解蚀骨瘴的毒。”
林风接过药丸塞进嘴里,一股苦涩的凉意顺着喉咙往下滑,皮肤的刺痛果然减轻了。他看着楚灵儿沾泥的脸颊,突然想起昨天在夜市,她也是这样递给他半块灵米饼。
“你不怕?”林风问。
楚灵儿摇摇头,捡起地上的一把鱼叉,用布擦去上面的血:“我爹说,想活下去,就得看惯血。只是……”她抬头望了望沼泽深处,“血影教用活人血祭,太残忍了。”
林风没说话,心里却燃起股火。他想起黑石城贫民窟里那些被血影教抽走“血税”后倒下的矿工,想起王秃子被胁迫的样子,突然觉得手里的赤铜剑变沉了。
这不再是为了自己活下去,也不是为了那半块铜片。
“走。”林风拎起剑,往沼泽深处走去,“去骨潭。”
楚灵儿愣了愣:“可是他们有三个炼气中期……”
“三个?”林风回头,嘴角勾起抹痞气的笑,“正好试试我这把新剑的锋利度。”他晃了晃赤铜剑,剑身在瘴气里划出金色的弧线,“再说了,总不能让他们把血祭的台子搭起来,不然咱们路过都得沾一身晦气。”
楚灵儿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这个总爱说“瓜娃子”的外卖仔,身上有种说不出的劲,像镇泽石那样,就算泡在毒瘴里,也硬得扎手。
两人往深处走了约莫一个时辰,瘴气越来越浓,连赤铜矿心都只能逼开寸许。周围的芦苇丛里挂满了白色的骸骨,有的像人骨,有的像兽骨,在雾里飘来荡去,像一串串风铃。
“前面就是骨潭了。”楚灵儿指着前方一片冒泡的黑水潭,潭边插着九根黑旗杆,上面挂着血淋淋的人头,“你看那祭坛,他们果然在准备血祭!”
林风眯眼望去。潭中央搭着个石台,三个穿黑袍的汉子正围着石台念咒,石台上游躺着个被绑住的少年,看身形竟有点像之前跑掉的李四!
“我靠,还真把他抓回来了。”林风的指节捏得发白,“这三个就是血影教的护法?”
“应该是。”楚灵儿压低声音,“中间那个没戴帽的,气息最强,应该是炼气中期巅峰。”
林风没再说话,突然把赤铜剑往背后一藏,从地上捡起块沾满泥的麻布,往身上一裹,佝偻着腰往潭边挪——学的是工地上老矿工的样子,走路摇摇晃晃,像随时会栽倒。
“站住!干什么的?”守在潭边的两个血影教徒厉声喝问,手里的弯刀在雾里闪着寒光。
林风故意咳嗽两声,声音嘶哑得像被瘴气呛坏了:“我、我是来送祭品的……张麻子让我把这丫头送来……”
两个教徒对视一眼,看见楚灵儿被他拽着胳膊,低着头瑟瑟发抖,果然信了大半。左边的那个上前一步,伸手就要抓楚灵儿:“麻哥怎么没来?”
就在他的手碰到楚灵儿衣袖的瞬间,林风佝偻的身子突然像弓弦般绷紧,藏在背后的赤铜剑带着破空声刺出——用的是《镇岳崩山》的起手式,沉劲贯满剑身,快得像矿车撞向岩壁。
“噗!”
剑刃从教徒的咽喉穿入,带着他的身体钉在黑旗杆上,鲜血顺着旗杆往下流,染红了挂着的人头。另一个教徒刚要拔刀,楚灵儿突然把手里的清瘴丹瓶子砸过去,里面的药粉混着瘴气炸开,呛得他直咳嗽。
林风没给机会,赤铜剑横扫,剑光像他搬砖时挥出的撬棍,带着裂风劲斩向对方的腰——这是他最擅长的“扫”字诀,在工地上能一下扫翻三个矿篓。
“咔嚓!”
教徒的身体被劈成两半,烂泥里溅起暗红的血。林风拔出剑,看了眼石台上惊恐的李四,突然对潭中央的三个护法喊:“喂!你们的祭品,我替你们收了!”
三个护法猛地回头,中间那个没戴帽的光头看见地上的尸体,三角眼瞪得像铜铃:“哪来的野狗,敢闯血影教的祭坛?”
林风没回答,突然抓起身边的一具骸骨,像扔外卖箱似的砸过去。光头冷哼一声,随手一挥,骸骨在他身前碎成粉末——炼气中期的灵力波动震得沼泽水都在翻涌。
“有点意思。”林风舔了舔嘴角,赤铜剑在手里转了个圈,“听说你们的血影大法很厉害?正好让我这把剑开开荤。”
他突然冲向石台,脚下的烂泥被踩得“咕叽”响,赤铜剑带起的金光在瘴气里撕开条通路。三个护法呈品字形散开,手里的弯刀同时泛起血光,正是血影教的《血河剑典》起手式。
“不知死活!”光头狞笑着挥刀劈来,刀光带着腐蚀性的血雾,竟能让赤铜剑的金光都黯淡几分。
林风却突然笑了。他想起工头说的“赤铜遇冷铁,越淬越硬”,想起怀里发烫的矿心,突然矮身,剑招从直刺变撩斩,正是《诡道九变》里最阴的“撩”字诀——专挑下三路,是他在夜市跟泼妇打架学的。
“嗤啦!”
剑光擦着光头的弯刀滑过,带起一串火星,精准地斩在他的膝盖上。光头惨叫一声,单膝跪在石台上,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膝盖骨被挑飞,鲜血混着碎骨渣喷在祭台上。
“你这是什么剑法?”光头疼得浑身发抖,眼里全是惊恐。
“没名字。”林风的剑尖抵住他的咽喉,声音像沼泽底的冰,“要是非得起个名,就叫‘矿工的撬棍’吧——专撬硬骨头。”
剑刃刺入的瞬间,林风突然觉得赤铜剑轻轻一颤,剑身上的纹路亮起,浮现出第四式剑招的后半段——《流光破妄》的完整图谱,旁边还多了行小字:“光未及,剑先破,破的是虚妄,斩的是人心。”
潭边的另外两个护法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想往沼泽深处跑。林风哪会给他们机会,脚下的《流影诀》催动到极致,身影在瘴气里拉出长长的残影,快得像道金色的闪电。
“跑什么?”他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祭台还没拆呢。”
剑光闪过,两颗头颅滚落在地,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还没看清自己是怎么死的。
林风走到石台上,解开李四身上的绳子。少年吓得浑身发软,指着潭水深处:“林、林哥,下面……下面有东西!刚才他们念咒时,潭底冒泡,像有什么要出来……”
林风低头望向骨潭。黑水正在翻滚,气泡越来越密集,散发出比蚀骨瘴还难闻的腥气,连赤铜剑的金光都在剧烈晃动。
楚灵儿突然指着潭底:“你看!那是什么?”
黑雾中,隐约有个巨大的影子在游动,形状像条蛇,却长着九个脑袋,每个脑袋上都顶着块铜绿色的鳞片——和林风怀里的铜片一模一样!
“九首玄蛇!”楚灵儿失声惊呼,“手札里说,这是天工遗迹的守护兽!”
林风的心脏猛地一跳。赤铜剑突然剧烈发烫,像是在呼应潭底的巨兽。他握紧剑柄,看着那九个在黑雾里若隐若现的蛇头,突然想起老陈说的话:“天工族的敌人,藏在最深的地方。”
潭底的黑影猛地抬头,九个蛇眼在雾里亮起红光,直勾勾地盯着石台上的林风,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
林风突然笑了。他把楚灵儿和李四往身后一护,赤铜剑直指潭底,剑光在瘴气里亮得像团火。
“看来想离开这破沼泽,得先跟你这长虫打一架了。”他的声音混着蛇吼,带着股野狗斗猛虎的狠劲,“正好让我试试,这《流光破妄》到底有多厉害!”
潭水突然炸开,巨大的蛇头带着黑雾冲上岸,腥臭的气息压得人喘不过气。林风的身影在蛇头间穿梭,淡金色的剑光与九个蛇头碰撞,在瘴气沼泽里划出一道道耀眼的弧线——属于黑石野犬的獠牙,终于要啃向更硬的骨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