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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林大人的欣赏和招揽

第124章 林大人的欣赏和招揽 (第2/2页)

“西门大官人……倒是解说得妙趣横生。可惜了……可惜了当年……”
  
  他顿了顿,目光依旧胶着在那片红蓼上,仿佛透过那花影,看到了极远极远的旧时光景,声音里带出几分难以察觉的涩意:“若当年……有你这等伶俐人在侧,给她……解说一番此间景致,她……想必是极欢喜的。”
  
  林如海这话虽说得含糊,只一个“她”字,一个“当年”,再配上那眉宇间挥之不去的黯然,就已经让西门大官人肚里已是雪亮!
  
  这位林大人此番故地重游,哪里是单单故地重游?分明是追忆旧梦,重温当年携那新娶的如花美眷贾敏,从京城来这郊区副城清河县踏野时,那一段新婚燕尔的旖旎风光!
  
  大官人换恰到好处的恭敬与唏嘘,顺着话头轻声道:“大人说的是……此等美景,原该有雅人共赏,方不负造化。夫人……想必也是极雅致的性情。”
  
  林如海才在蓼汀花溆被勾起的旧日情思,此刻尚未散去,竟在他那素来端凝的脸上,染上了一层显而易见的戚容:
  
  “你……可知我那亡妻,出身何处?”这话问得突兀,声音里透着一股子压抑的涩意。
  
  大官人:“回大人,尊夫人乃是荣国府史太君嫡亲女儿。这等煊赫门第,莫说在金陵、京城,便是这运河两岸,但凡稍通些世务的,谁人不知,哪个不晓?真真是金枝玉叶,贵不可言!”
  
  林如海微微颔首,眼中那点戚色更深了些,仿佛西门庆的话又勾起了更深沉的念想。他再次打量了西门庆一番,那目光里少了几分疏离,倒多了几分惋惜与探究:
  
  “我看你谈吐应对,倒也明白晓畅,并非那等粗蠢愚顽之辈。既有这份伶俐,为何……不去考个功名在身?也好图个出身,光耀门楣。”
  
  西门大官人叹了口气:“大人明鉴。小人幼时顽劣,只知斗鸡走狗,耍钱吃酒。如今想来,肠子都悔青了,可惜这世上……并无后悔药可吃。”
  
  “可惜了……”林如海又是一声轻叹,那叹息里带着一种过来人对蹉跎岁月的真实感慨,随即移开了目光,不再追问。
  
  一行人转过街角,眼前便是清河县那座有些年头的文武庙。庙宇不大,却因是本地士子祈求功名的所在,香火倒也未曾断绝。青砖灰瓦,古柏森森,与方才蓼汀花溆的艳色相比,别有一股肃穆沉静之气。
  
  林如海步入庙中,脚步不自觉地放缓了。方才与西门庆那番关于亡妻和功名的对话,像是一把钥匙,不经意间松动了他心口那块沉重的闸板。他抬头望着殿中那虽有些陈旧却依旧威仪的文武泥胎金身,目光悠远,仿佛穿透了时光。
  
  “此地……”他忽然开口,声音比在花溆边时更低沉,也更带着一种追忆的意味,竟像是主动对西门庆叙说起来:“当年,我入京参加殿试之前,也曾在此盘桓数日……便是这殿前,这株老柏之下……”
  
  他顿了顿:“那时心中忐忑,于此静坐,观圣像,听风过松涛,竟于策论一道,忽有所悟……后来殿前应对,所陈之论,其根基便是在此所得。”
  
  西门大官人早已做过功课有所准备:“大人当年那篇震动朝野的《文武相济安天下疏》,学生也拜读过!”
  
  林如海正冷不防就听见西门庆自称“拜读过”自己当年的得意作品。饶是林如海涵养功夫深,也不由得眉梢一挑,鼻腔里轻轻“哦?”了一声,那声音里带着七分惊奇,三分毫不掩饰的探究。
  
  他停下脚步,转过身,煞是有趣地将西门庆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细细打量了两遍。
  
  见到对方毫不畏惧的对视,缓缓露出微笑。
  
  一个清河县的富商,口齿伶俐、市井见闻广博,这在林如海看来不足为奇,左右不过是些迎来送往、锱铢必较的本事,虽说此西门大官人言辞雅达,却也不过多看几眼!
  
  可若说此人竟读过他那篇引经据典、剖析时弊的殿试策论?这便如同听说青楼女子能解《离骚》一般,透着股子荒诞不经!
  
  “呵,”林如海嘴角勾起一丝意味不明的淡笑,显出几分审视的锐利:“我倒想听听,你……是如何看的?”
  
  迎着林如海审视的目光,不闪不避,沉声道:
  
  “回大人。学生愚钝,不敢妄论先生雄文宏旨。但学生以为,先生策论之精要,在于‘文武相济,如鸟之双翼,车之两轮,缺一不可’。此论非徒托空言,实乃洞察古今兴衰之灼见。”
  
  他顿了顿,整理思绪,言辞愈发恳切:
  
  “便以我朝为例。太祖太宗,以武定鼎,开疆拓土,此乃立国之基。然若无真宗仁宗以降,偃武修文,崇儒重道,广开言路,养士百年,焉能有那文治昌明、经济繁盛之世?此正应了先生所言‘无武不足以定国,无文不足以安邦’!及至如今,武备松弛,文恬武嬉,终难抵金戈铁马……此实为文武失衡,自毁长城之痛!”
  
  说到此处,他眼中闪烁着一种近乎虔诚的认同,话锋一转,指向了林如海自身:
  
  “学生更以为,先生此道,非止于治国安邦之大略,亦是世家传承之圭臬!远者不论,便以先生尊府林家为例……”
  
  他语气带着由衷的钦佩:
  
  “林家先祖,开国元勋,马上取功名,封侯拜爵,此乃以武定鼎家业,根基深厚!然林家并未固守武勋,止步于此。”
  
  “子孙辈深谙文教乃立身传家之本,诗书继世,弦歌不辍。及至先生您,更是蟾宫折桂,探花及第,以锦绣文章、经世之才,光耀门楣,跻身清流!”
  
  “此非简单的‘由武转文’,实乃以文固武,以文扬武!林家既保有了先祖武勋的尊荣与根基,又成功将家族命脉植根于文华鼎盛之壤。”
  
  “武勋为骨,文华为魂,骨魂相济,方成参天巨木!此等眼光,此等气魄,此等传承之道……”
  
  西门庆抬起头,目光灼灼地望向林如海,斩钉截铁地总结道:
  
  “林家……正是先生‘文武相济’之道在世家传承上最深刻、最成功的实践!林家,实为当今天下勋贵世家由武入文、转型鼎盛之典范!后世子孙欲求家族绵延长青者,必当以林家为镜鉴!”
  
  但凡是人,都喜欢被拍马屁,若不受用,那就是你拍得不够好。
  
  明君拒的是谄媚,却喜忠言顺耳。
  
  那清官厌的是贿赂,却爱百姓口碑。
  
  倘若你遇上一个“不爱马屁”的,那一定是你那拍法粗鄙,未搔到对方的痒处。
  
  力道过猛显了阿谀形迹,隔靴搔痒则未戳中对方真正得意之处。
  
  高明人捧人,如春风化雨,恰如西门大官人如此,这些话他甚至没有称呼大人,而说的是先生。
  
  要捧在真真处——他若自诩清正,你便赞其风骨,他若暗喜权势,你便叹其运筹!
  
  需将他最得意却不便明说的体面,用心点破,仿佛你是天下最懂他的知音。
  
  大官人言罢,一双利眼便在林如海脸上细细扫量。那张脸依旧端凝如古井,波澜不兴,端的是一副喜怒不形于色的官家气象。
  
  然大官人何等眼力?早觑见那紧抿的眼角处,几道平日里紧绷如刻的眼角细纹,此刻竟似冻河初解,悄然漾开一丝几不可察的微澜。
  
  大官人心中冷笑:“成了!人言‘油衣不漏水’,这奉承的功夫,只要搔到痒处,便如春风化雨,润物无声。”
  
  方才那番话,字字句句皆是下过苦功。先点那林如海最得意的锦绣文章,恰似拨动了他心尖上那根最矜贵的弦;再顺水推舟,将他林家弃了累世钟鸣鼎食的煊赫,转投那清贵无匹的书香门第,生生比成天下世家的牌坊!
  
  这句句落在实处,皆是林大人心头得意事,不着一丝浮夸痕迹,端的拍得又准又稳,藏得滴水不漏。
  
  这奉承之道,贵在不着相,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明明是真话,偏生让林如海林大人心头熨帖无比,一股暖意自五脏六腑氤氲开来,舒泰得紧,却又抓不住对方半分刻意逢迎的把柄。
  
  化骨绵掌,不外如此!
  
  大官人言罢,一双利眼如探烛火,只在林如海脸上细细照看。那张脸依旧端凝如古潭深水,便是方才眼中那点因追忆亡妻而起的戚戚之色,此刻也悄然淡褪了几分,只余下惯常的清冷。
  
  林如海喉间微动,面上波澜不惊,毕竟是清流翘楚,只淡淡道:“大官人此言,未免过誉了。”声音依旧平稳,听不出喜怒。
  
  倘若水平不够听到此话,不是退缩便是停了口。
  
  可这是大官人心里肚亮,这哪里是嫌夸过了?分明是这“痒”才搔到一半,力道火候尚欠一分!
  
  他面上却陡然一肃,腰背挺直,显出十二分的郑重,朗声道:“林大人!学生此语,句句出自肺腑,字字皆是正义直言!无半分虚浮夸大!!”
  
  他话锋一转,声音沉了几分,带着剖析世情的恳切:“学生斗胆,且拿那荣国府作个比照。荣国府累世功勋,赫赫扬扬,亦是钟鸣鼎食的武勋贵胄。然则,其由武转文,可曾如大人林家这般根基深厚、气象清正?”
  
  他目光灼灼,直视林如海:“非是学生妄言,这由钟鼎之家转作书香门第,岂是读几本圣贤书、做几篇锦绣文章便能成的?其间关隘,难如登天!”
  
  他略顿,似要加重分量:“且看那荣国府,老太君最疼爱的千金,不正是许配给了林大人这等清贵无匹的探花郎?府中子弟亦有与书香门第联姻者。然则——”
  
  西门大官人声音压低,带着洞察世情的叹息:“府中子弟,读圣贤书者固有,可那血脉里流淌的武勋根性,族人骨子里的杀伐习气,看账本如同阅兵符,论诗书好比点将台…这些积重难返的‘心中贼’,破起来谈何容易?”
  
  “常言道:‘三代为官,方知吃穿;破山中贼易,破心中贼难!’这阖族脱胎换骨,洗尽铅华,非有大智慧、大毅力、大机缘者不能为也!林大人阖族上下,实乃脱胎换骨,凤凰涅槃!学生今日所言,句句是实,岂敢有半分虚夸?”
  
  林如海听罢,那古井无波的眼眸深处,终是掠过一丝真切的惊异。他不由得重新打量眼前这位,缓声道:“大官人…竟对那荣国府内情,洞悉至此?”
  
  西门庆闻言:“荣国府这等勋贵世家,其兴衰浮沉,门庭内外的明争暗斗,行事做派的进退失据…何尝不是这泱泱天下、纷纷世情的一个小小缩影?管中窥豹,可见一斑罢了。”
  
  林如海听在耳中,他目光复杂地落在西门庆身上,半晌,才喟然一叹:“我现在才知道为何这偌大的清河县,郡王府子弟为何会认你为义父,世事洞明,人情练达!这份眼力心思,实非常人可及。”
  
  赞叹之后,却是不由自主地轻轻摇头,那惋惜之意几乎溢于言表:“可惜…可惜啊!如此玲珑七窍心,若早年能用于圣贤之道,博个功名在身,必是国之栋梁,又何须…”
  
  一直侍立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的王三官儿,此刻见提到自己,又听到“义父”二字,总算找到了插话的缝隙。他一脸茫然又带着急于表功的天真,连忙接口道:“正是正是!舅老爷说得极是!我母亲在家也常念叨,说她对义父…那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身心通透,常说要要向义父取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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