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京城无双绝色李师师 (第2/2页)
“可是博士请看此画!此《江山落日图》!它是谁所作?不知!它从何处来?当铺偶得,如沧海遗珠!它笔法或有稚嫩,设色或有缺憾,博士所言句句在理!然其神韵天成,意境超绝,尤其这江山起伏,乃造化所钟,非人力可强求!更关键的是——”
王黼一字一顿,如同重锤敲击在每个人心上:
“此画,世上仅此一幅!绝无仅有!独一无二!
米芾听后摇了摇头:“倘若……倘若此画作者技艺已然成熟,笔法老辣,设色精妙,将那千里江山的金碧辉煌与落日熔金的壮丽尽数挥洒于绢素之上……”
“老夫便是将十幅《蜀素帖》双手奉上,也心甘情愿!只恨此画尚差那临门一脚,未能圆满!可惜!可叹!”
他长长地沉重地叹息一声,那叹息仿佛来自肺腑深处。
“现今用它来换这幅尚有缺憾的画……”米芾摇了摇头,对着几位待诏挥了挥手:“将此画好生收起!仔细装裱!列为此次入选宫中呈送官家御览的头等珍品!不得有误!”
待诏们如蒙大赦,连忙小心翼翼地将画卷卷起。
王黼站在原地,看着那被卷走的画卷,脸上的失望,退回了角落的阴影之中,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忽听得一阵环佩叮当,香风暗送,一个酥糯入骨的声音带着几分慵懒笑意,软软地飘了过来:
“且慢~米博士,王校书,还有诸位贵客,这般妙画,可否……容奴家也开开眼,品鉴则个?”
众人闻声,齐刷刷扭头望去,只见那厅堂珠帘轻挑,一位佳人袅袅娜娜地移步进来。不是别人,正是名动京师、当今官家心尖儿上的李行首,李师师!
穿着一身素色对襟罗衫,外罩一层薄如蝉翼的淡金纱衣,那衫子裁剪得极是合体,紧紧裹着一段丰腴圆润、凹凸毕现的身子骨儿,遮掩的踏踏实实。
腰肢却收得极细,真真儿是一捻捻杨柳细腰,系着一条葱绿汗巾,更衬得那臀儿浑圆挺翘,走起路来款款摆动,如风摆荷叶,说不尽的风流袅娜。
一张鹅蛋脸儿,粉光脂腻,眉眼含情,尤其那双眼波,水汪汪、雾蒙蒙的,像是含着一汪春水,随意一瞥,便能将人的魂儿勾了去。
乌油油的发髻上斜插一支点翠描红金步摇,随着她颈项微转,那流苏便颤巍巍地晃,更添几分撩人风致。
满厅的男人们,目光“唰”地一下,全黏在了这具活色生香的玉体上,呼吸都粗重了几分。莫说男人,便是那内眷两桌都挪不开眼上下打量。
李师师对满堂灼热的目光恍若未觉,柳腰款摆,已行至画案前。那侍从哪敢怠慢,慌忙又将画卷小心展开一角,露出那落日江山。
李师师螓首微垂,隔着半尺距离,凝神细看。她看得极是认真,那水润的樱唇时而微抿,时而轻轻“啧”一声,好半晌,她才抬起那双勾魂摄魄的眸子,先是看向米芾,眼波流转间带着三分敬仰,七分娇媚:
“米博士法眼无差,此画……真真是得了天地间一股子灵秀气!尤其这落日稀稀,山河寂寥的意境,奴家瞧着,竟像是能听到那江涛呜咽,看到那暮色四合……”
她声音甜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叹息,“只是……正如博士所言,这笔锋到底稚嫩了些,若再添几分老辣,染上些金碧之色……唉,可惜了这泼天的造化神韵……”
她说着,那纤纤玉指忍不住虚虚地在那落日轮廓上临摹了一下,指尖带着无限眷恋。
“奴家斗胆猜想,作此画者,未必……未必是技不如人,虽说未能臻于老辣圆熟之境。或许……或许只是囊中羞涩,买不起那等上好的、明艳照人的辰砂、藤黄、金箔呢?”
她指尖轻轻划过画面上一处色彩略显浑浊的地方,樱唇微嘟:“米老您瞧,这该是落日墨色却有些发闷,层次也模糊了些,分明是等待颜料涂抹,故而笔墨难以支撑起那等气象。”
“若换了宫廷画院御用的‘佛头青’、‘泥金’,或是江南进贡的极品朱砂,只需薄薄一层,便能透出万丈光华!这千里江山的金碧之色,又何愁不能挥洒淋漓?”
李师师这番话,如同一道清泉,潺潺流入了米芾那被美色和尴尬搅得一团浆糊的脑子里。
他浑身一震,像是被点中了关窍,那浑浊的老眼猛地爆发出惊人的亮光,死死盯向李师师方才所指之处!
“啊呀!着啊!着啊!”米芾猛地一拍大腿,力道之大,震得画案都晃了晃,他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刚才的结巴窘迫一扫而空,只剩下醍醐灌顶般的狂喜和对眼前佳人的无限激赏:
“李…李行首!真真是…真真是兰心蕙质,明察秋毫!老夫…老夫方才只顾着挑剔笔法设色,竟…竟忘了这最根本的关隘!是了是了!
李师师被他这夸张的赞誉弄得掩口轻笑,眼波横流,风情万种地嗔了一句:“博士谬赞,奴家不过是一点妇人之见罢了。”
说罢,她盈盈起身,对着众人又是万福一礼,那杨柳般的腰肢弯出一个勾魂的弧度。
“奴家见识浅薄,妄言了,扰了博士与诸位的雅兴,还请勿怪。”
她眼波如水,在众人脸上轻轻一荡,便似一朵解语娇花,莲步轻移,带着一身香风,款款摇动,纤腰与丰臀之间形成的曼妙曲线,随着步伐荡漾出诱人的韵律,仿佛每一步都踩在人心尖儿上。
满堂的目光,尤其是米芾那双刚刚还闪烁着智慧光芒的老眼,此刻又变得直勾勾起来,像是被无形的丝线牵引着,死死地黏在李师师那摇曳生姿的背影上。
“这老东西,把咱们这些人骂得粪土不如,嘿!今日见了李行首这活色生香的‘绝世妙品’,倒好!舌头也打结了,腿肚子也转筋了,眼珠子都快掉进师师姑娘那抹胸里去了!这老脸皮红的,赛过那猴儿屁股!”
旁边立刻有人接口,带着浓浓的讥诮:
“可不是嘛!老话说得好,‘老房子着火——骚起来没救’!这老扒灰,平日里装得跟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圣人似的,原来见了真正的‘肉香’,比那饿了三天的叫驴还急色!”
“就是就是!”又一人幸灾乐祸地帮腔,“什么‘狷介狂生’,什么‘目无下尘’,全是狗屁。”
李师师坐下后眼波流转,正整理琴弦,却蓦地察觉到另一道滚烫黏腻的视线,自斜刺里牢牢锁在自己身上。她蛾眉微蹙,顺着那目光的来处悄然瞥去——
不是别人,正是那端坐在这侧方的西门大官人!
李师师顺着他的目光往下一看,心头猛地一跳,瞬间明白了——自己这不堪一握的杨柳腰肢深深弯坐,那饱满正正被身下锦墩托起,压拱出一个月弯的弧度,薄薄的罗衫纱衣被绷得紧致溜滑,偏生西门大官人所处的方位刁钻,这活色生香的旖旎风光,竟被他尽收眼底!
“哼!”李师师鼻腔里挤出一声短促而冰冷的轻哼,粉面含霜,一股被冒犯的羞恼直冲顶门。
她腰肢极其细微却又无比迅疾地一扭,玉股轻抬,不着痕迹地将那压陷的锦墩弧度稍稍调整,又借着拂拭裙裾的当口,将葱绿色的汗巾子往身后急急一扯,堪堪遮住了那最为惹火的线条。
西门大官人将那美人儿含嗔带怒的娇态和欲盖弥彰的遮掩尽收眼底,非但毫无收敛,反而嘴角一咧。
这一下,更是火上浇油!李师师俏脸气得煞白,胸脯剧烈起伏。她银牙暗咬,心中怒浪翻腾:
“好个下流胚子!本行首在这东京汴梁,便是蔡太师那等权倾朝野的人物,宰相何执中那般清贵文臣,见了面也无不客客气气,执礼甚恭,言语间透着三分敬重,七分风雅!”
“偏生就有这等不知死活、腌臜泼才的货色,竟敢……竟敢用这般下作的眼神亵渎于奴!
李师师胸中那团羞恼还未平息,西门大官人,却已将眼神收了回来,便落在卢俊义身上。
只见这大名鼎鼎的“玉麒麟”,此刻与这满堂风雅、暗流涌动的氛围格格不入。他既不似旁人般围着画案装模作样地品评,也不曾未曾看李师师一眼。
只是捧着一个大海碗,咕咚咕咚地灌着那上好的“玉壶春”。
大官人笑道:“师兄,莫不是有心事?”
卢俊义正灌得半酣,闻言摇了摇头笑道:“你师兄我这身子骨,就认两样东西——一身天下无敌的武艺,还有富甲天下的营生!旁的?费神!无趣!”
他这番话,掷地有声,毫无修饰。
西门大官人心中叹了口气:“难怪!这玉麒麟赚了这偌大家业,这般年纪连个子嗣未曾有。”
“可常言道:纵有千斤闸,难挡门后叉,万两黄金铸门栓,栓不住家妻一条心!”
“你这身无敌的武艺和那堆积如山的金银,可防不住家贼,绑不牢枕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