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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章悔恨

第299章悔恨 (第1/2页)

冯家安只觉得天旋地转,随从见老爷出不来气,赶紧上前帮忙顺着气,冯家安又抿了几口水,稳了稳心神,压着愤怒问道:“你们得了她家的财产和富商的好处,为何要匆匆绑了她送她走?”
  
  这二十文真不好拿。赵婆子小声嘟囔:“人家富商等不了,早晚都得走……哪知道明明是好日子,她偏没过上,白瞎了一张好脸,自己还去勾引官员、跟人跑了,倒把我们一家都害苦了。”说到最后,语气里全是怨愤。
  
  冯家安撑着一口气挥手让她离开。赵婆子飞快挪到桌边,一把抓起那二十文钱,头也不回地小跑出去。
  
  冯家安却并没有交代随从想法收拾赵婆子,对于赵婆子如今来说,活一天就是多受一天罪。
  
  随从赶紧又端来参须汤,喂他喝了几口。冯家安颤抖着手摸出一张身契——是他之前写信去京城,让夫人送来这位老仆的放身书。他吃力地说道:“这是……你的身契。我走之后,剩下的银钱都给你,拿回乡下养老吧,这些年来……辛苦你了。”
  
  这话听得随从心头发慌,老爷简直像在交代后事。他慌忙跪下:“老爷,小的伺候您是应当的!您今天是伤了心神,静心歇一歇,有些事……过去就让它过去吧,别再想了。”
  
  冯家安轻声道:“你出去吧,给我带上门,我想安静躺一会儿。”
  
  “是,老爷您好好歇着,有事就叫小的。”随从轻手轻脚退出去,掩上门,搬了个凳子守在门口,生怕老爷叫人的时候自己不在。
  
  昏暗的屋子里,只余冯家安独自躺着,悔恨交加。其实早在朝堂上听到言秋控诉之时,他心里就隐隐害怕——怕当年真的误会了她。流放岭南这些年来,他不断欺骗自己:言秋不过是为了替周大人脱罪,才编造谎话指控他。不这样骗自己,他根本活不下去。
  
  当年就因他愚蠢、没脑子,轻信言秋大伯一家,没能保护好言秋,才让她落得那般凄惨境地。尤其朝堂上言秋跪在那里,衣衫渗出的血点……他不敢多看,多看一眼就多恨自己一分。
  
  无人知道他在朝堂上真正想的是什么。他既希望言秋真是因爱慕虚荣自愿跟富商走,这样他良心或许会好过些;却又希望自己年少时并未爱错人,言秋只是被畜生和她大伯一家所害——而他自己,也是害她的帮凶。
  
  他大概真的要死了。恍惚间,他竟看见沂州言秋大伯家的院子里,言秋的屋子还亮着灯。一股强烈的不安瞬间攫住了他!他扑到门前——门竟是虚掩的!他猛地推开!
  
  屋中央,言秋像一只被折断翅膀的鸟,被两个粗壮的堂哥死死按在地上!她嘴里塞着破布,只能发出绝望的呜咽。那双曾经羞涩望着他的美丽眼睛,此刻愤怒圆睁,里面满是惊惶、愤怒与绝望。她身上的棉布衣衫已在挣扎中撕裂,裸露的手臂上满是青紫的掐痕和擦伤。她大堂哥正用一根粗糙的麻绳,一圈圈狠命捆绑她,绳子深深勒进皮肉!
  
  “唔——!唔——!”言秋绝望地呜咽,渴望有人来救。屈辱、愤怒的泪水不断从苍白的脸颊滑落。她拼命扭动被缚的身子,最后只能含泪望向富商,眼神里全是乞求。富商却避开她的目光,哄骗道:“听话,别挣了,免得伤着……你看你未婚夫家也是贪财的,一看我给一百两就收了。有了钱,他们能过好日子,再说门亲也不难,说不定他家也在嫌弃你是绝户呢……跟了我,我保证对你好。我家院子大,给你独门小院,好衣衫、金钗、珍珠钗都买给你,不用洗衣做饭,有丫鬟伺候。你要是嫁了那穷秀才,说不定大雪天房顶塌下来压着你,不出一年就得跟村里妇人一样天天下地,连玉米饼子都吃不饱……哪比得上跟我享福……”富商话未说完,言秋已用恨不得吃了他的眼神死死盯着他。富商说不下去了,只朝言秋两个堂兄使了个眼色。两人会意,抬起言秋就往外走。
  
  冯家安脑子“嗡”的一声——言秋那绝望的目光,像烧红的烙铁,把他的心烙得痛不欲生。
  
  “住手!放开她!”一股愤怒的血气直冲头顶,冯家安如同受伤的野兽般嘶吼!可似乎谁也听不见他的声音、看不见他。他急冲上前,用尽全身力气去拉扯言秋大堂哥,可明明手已碰到对方,对方却毫无感觉。
  
  言秋大堂兄两兄弟将仍在拼命挣扎的言秋扔上车。“言秋——!”冯家安撕心裂肺地喊!声音却飘散在空中,无人听见。
  
  他想奋力追上去救她,可身体却轻得像烟,只能飘在大堂哥身边。言秋大伯母对富商讨好道:“我这侄女跟您去南边过几天好日子就想通了,到时候就知道遇上您是她的福气!明年冬天来沂州,就住我们家,往后我们就是亲戚了。”
  
  富商拱手笑答:“我也是您家姑爷,明年再来看望长辈。”
  
  言秋大伯母眼里全是精光。
  
  “言秋……等我……等我……”他拼命想抓住马车架子,却捞了个空。用尽全身气力狂奔,也追不上那消失的马车。
  
  “停下!停下——!”他嘶哑地吼叫,声音飘散在空旷的荒野,无人回应。
  
  他不死心地朝着马车消失的方向拼命跑,却连车影也看不到……
  
  不知跑了多久,十几里?几十里?意识逐渐模糊。脚下一个趔趄,他重重摔进路边积着雪水的泥沟!刺骨的寒意瞬间包裹了他。他陷在泥水中挣扎,想爬起来,身体却再也不听使唤。他绝望地倒在泥沟里,不想再起身。
  
  “言秋……”一声微不可闻的呓语,带着无尽的悔恨与绝望,消散在岭南茅屋污浊的空气里。
  
  病榻上的冯家安难受得似又醒转过来,喘不上气,猛咳出一口堵在喉头带血的痰,染透了手中的帕子。十年!他始终不愿承认言秋在朝堂上说的是真话,原来他怕的,是言秋最后那绝望的眼神。
  
  他吃力地抽了几口气,意识模糊中,却仿佛回到了小时候……
  
  他抽了几口气,意识模糊中他却看见了小时候的言秋和自己。他在屋子里练着字,夫子在厨房里挽着袖子做菜,没有师娘,言秋又小,夫子只得自己下厨,他一闻到锅热猪油化了散出来的香味,就急急忙忙的把字快速写完,好收笔,免得先生留下他吃饭,他已经没交束脩了,还用着先生的笔墨纸砚,他实在是没脸留下来,虽说他早上喝的半碗稀玉米菜粥让他早饿得心慌,他刚要起身趁着先生的菜没起锅偷溜回家。穿着半新旧桃红衣衫才五六岁美丽可爱的言秋已经跑进来,站在他桌子边,扯着他破了的袖口,仰着头脆生生的喊他:“家安哥,之前隔壁二丫叫我出去玩,来叫我的时候我正拿了爹爹给买的新头绳出来玩,怕带出去弄丢了,我就顺手放在屋檐下凳子上,怎的回来找不着了,你帮我找找好么?”
  
  先生马上就要叫吃饭了,他低着头轻声道:“言秋等我回趟家,一会儿就能回来,回来陪着你慢慢找行不?保证给你找到。”
  
  言秋却用水润发亮的眸子望着他,晃着他的袖子“家安哥,找到了再回家好么?我着急怕丢了。”说完不由分说的拉着他的袖子就出了屋子,带着他在屋檐下,院子里转了圈没找到,言秋却又把他拉着进了厅里,装着惊喜的样子发现头绳在桌子上,喊了声:“哎呀,我忘了,是进来喝水顺手放桌子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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