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憨厚人难逃酒色计 相知者易逢梦中山 (第1/2页)
第二回
憨厚人难逃酒色计相知者易逢梦中山
刘老汉听说来取圣旨,大怒道:“这圣旨是家传的东西,虽不值钱,依祖训不能送人。”梅朵说:“我们只看看。憨哥儿要娶不到媳妇,又传给谁去?我还想给憨哥介绍一门亲事呢,你家就这么小气?”刘老汉说:“这妮子倒面熟,说话也直接。你们拿去看看倒行,但千万要还回来。”又叮嘱憨哥一回。二人带了圣旨返回炭场。梅进财大喜,忙请石老道来赏鉴。
石老道小心剥开层层包裹着的板结、枯黄的包装纸,展开卷轴。它竖宽约40厘米,横长约1米,为五色锦帛所制,上面织着祥云,边缘已有破损。内容用满、汉两种文字写成,汉字为两厘米见方的正楷。引经据典,骈四骊六,赞扬刘王氏的贞烈贤淑。石老道仔细看罢,说果然是真品,臬台必定喜欢。
梅朵说:“只怕憨哥不愿意卖给我们。”梅进财说:“多少钱也不卖?真是缺火!”正说间憨哥进来,问看完了没有,要取回圣旨。梅进财千说万劝,出价要买,那憨哥就是不肯,只得把圣旨还了他。憨哥又要梅朵开车送他回老家去。梅进财说:“看不见来了客人吗?现在车哪有空?我马上就得和客人出门办事,明天再送你回去吧。”憨哥只得走了。
这里梅进财问石老道:“这小子就是不肯卖,可咋办呢?”石老道说:“既然买不行,就得另想办法。”梅进财说:“抢?”石老道摇头道:“那不可行。和这个傻子来硬的,会出酿成大事,传播出去,反而不好。”梅进财道:“总不能眼睁睁地让他把圣旨送回家!”想了一会儿,心生一计,俯耳说与梅朵,梅朵扭扭捏捏地答应了。
原来这梅朵是梅进财的独生女儿,梅进财未发迹之时,是住在城边上的小商贩,靠贩卖蔬菜水果为生,劳累辛苦。那一年冬天,梅进财的老婆生下一对双胞胎,一男一女,取名梅根、梅朵。梅进财心想:多拉把一个孩子多一份费用,老婆奶水也不够,何况女儿是给别人养的,自己沾得什么光?于是便与老婆商议要将女婴送人。所谓嫁鸡随鸡,有其夫必有其妇,他老婆竟也同意了。
那一日午后,正值大雪纷飞,待老婆将两个孩子轮流喂完,换好尿布,重新用小被子裹住且用布条捆好,梅进财便连喝两大口酒,老婆擦眼抹泪之时,将女婴藏在大衣怀里出了门。那雪越下越大,沙沙地如落叶一般漫天挥洒,被风一把一把地摔在脸上。梅进财急急到了城边繁忙的马路,瞅准人车稀少之际,将婴儿放在马路边上,仓皇离去。回头望时,那小红被子已在风雪里模糊了。
梅进财匆匆回到家里,老婆问道:“放好了吗?别放到没人的地方。”梅进财说:“放好了。放在人车最多的城南马路边上,恐怕早就有人拾走了。”正说话间,忽听见床上的婴儿啼哭,老婆忙去拿一块干净的尿布去换,解开小被子,提起两个小脚丫,抽下湿尿布时,突然惊叫一声:“错了!”梅进财忙过去伸头一看,这剩下的竟是个女婴!老婆哭道:“快去!把那个换回来!”梅进财从床上抱起这婴儿冲出去,等到了那地方,哪里还有那小红被子的踪影?又等一阵,无非是车来车去,人来人往,又打听不得,只得怏怏地回家。这女婴便是梅朵。因有孪生孩子的人家,都惯于用同样的衣被,也该梅进财命中无子,喂奶换布之间,竟放乱了顺序,致使其误丢了男婴,只有这独生女儿。
这梅朵颜色一般,但身体丰白,脂肤匀称,又言语风流,放荡之处颇似其父,常常帮着梅进财陪客户饮酒作乐,眉来眼去,投怀送抱,竟促成了不少大生意。梅进财也乐见其成,反而觉得若嫁得一夫亦无甚价值,以色媚人反而更有利可图。直惹得客户你来我往,竟相送利,梅进财的生意就越来越红火了。
且说梅朵听完其父的一番话,略作羞态,便去找憨哥。走到憨哥的宿舍,推门进去,憨哥正准备去买饭。梅朵坐在屋里的单人床上,娇声道:“憨哥,你来了这一年多,可从来没请过我吃饭,你不喜欢我吗?”憨哥大窘,嗫嚅道:“不是,不是,可是……”梅朵嗔道:“可是什么呀?别的男人请我我还不去呢,人家一直等着你哩!”说着媚眼勾人,腰肢扭动,樱嘴嘟嘟,娇嗔成韵。憨哥哪里见过这种情形?一时心慌意乱,手足无措,直憋得满脸通红,不知如何应对。梅朵道:“人家饿了呢,还不去买菜呀?也不知道哥哥多大的酒量,我俩喝一杯试试。”憨哥方站起来说:“你稍等,我这就去买些酒菜来。”这憨哥出门登上自行车,到了附近的街上,买了几个熟菜并一瓶白酒,急急赶回。二人摆菜置杯,对饮起来。
憨哥虽然粗壮,酒量却不甚大,经不住梅朵冷激热劝,推杯碰盏,两杯白酒下肚,已经晕晕乎乎。那梅朵酒后更加艳丽,虽未嫁出,实有少妇之态,薄衫自解,裙裾偷开,一抹春情,万种浪态,生意场上惯常手段全使出来。这让憨哥如何抵挡得住?直一个劲儿地猛喝。后来似乎是梅朵把他扶到床上,软软地胸脯不慎压倒他身上。后来又似乎是梅朵尖叫着跑出去大哭。再后来,憨哥被一阵喊叫惊醒,几个捕快来拿他。当天晚上,憨哥就糊里糊涂地进了监牢里。
第二天上午,刘老汉便接到了捕快衙门的通知,说是憨哥因强暴梅朵被抓了。刘老汉傻了眼,忙骑着卖咸菜的自行车就赶到了城里,打听着到了捕快衙门,捕快说家属不能探望犯罪嫌疑人,只能委托律师会见。刘老汉出了衙门,推着咸菜车子,无精打采地在大街上走。心想城里又没个中用的亲戚,找谁商量呢?一时茫然无措。
到了十字路口,也不知道该不该过去,就把车子推到了路沿上。抬头看见拐角的松荫下坐着一个算卦的老者,刘老汉认得,平日里在大街上窜梭叫卖时经常见他,就走过去。那老者身材矮瘦,一身暗衣,几乎和松荫融为一体,唯双目炯炯。此时已近中午,并无人来算卦,老者正看卦书,见刘老汉过来,点头微笑,招乎他坐下。刘老汉拿马扎子往前坐了坐,叹了一声,说:“大师,俺家遇上难事了!来算一卦,看看能不能破解。”老者道:“什么难事?说来听听。”刘老汉颤抖抖掏出了抓捕通知书递了过去,说儿子被捕快抓了,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想去见见,捕快不让,只能找个律师可以见。老者看了通知书,道:“老朽算命,只为破心中枷锁。身上枷锁,还须用凡俗手段破除。若要找律师,法院对面的律师事务所里,有一个叫陈得的律师,人物品行都好,你可去问他。”刘老汉掏出一些零钱,老者摆了摆手。刘老汉哈腰感谢,蹬上车子去了。
刘老汉到了法院对面,果见一栋律师办公室,就怯怯的进去,说要找陈律师。一个值班的告诉他去二楼左边第一个房间。刘老汉上了楼,认准房间,就进了去。门没有关,只见一个年轻人趴在桌上睡觉,想必是陈得律师。刘老汉犹豫地看看,又不好叫醒他,心想还是等一会儿,就坐在沙发上。
刘老汉又累又困,坐在沙发上略略放松一些。那感觉就像坐在山岙里一块石头上,看着面前的羊群吃草,人懒羊闲,太阳很慢,仿佛睡着而忘了移动,一下午的时光不知有多长。这时候山岙里出现了一个人,刘老汉仔细一看是陈得律师,就上前打招呼,问他在干啥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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