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因病成艺疯子作图 为害设馆情袤查案 (第2/2页)
后来,有个网友要加陈得,名字是荷瓣,陈得就同意了。聊了几句,竟是里西湖边碰到的那个姑娘,陈得觉得真是蹊跷,难道自己是个三维码,被她的眼睛扫了?再也想不明白。
陈得正回思,荷瓣又发来消息:“过几天我和姐姐去碣石州,或可一晤。”陈得回道:“欢迎!到了请和我联系。”荷瓣道:“请先帮忙探查一事:有个叫情袤的女人,在你那城中开一家风情馆,不知她具体做些什么。”陈得回道:“我会尽快查访。”
可是到哪里查访?陈得想了半天,突然想起拍哥,咋不找他呢?拍哥对这个城市的每个角落都熟悉。便打电话问拍哥。拍哥说:“这个好找。就在银花巷中段。”又笑道:“哥哥去那里做什么?那里尽是美女。”陈得说:“去了解它的老板,一个叫情袤的女人。”
拍哥道:“你说情袤?我认得。去年我们晚报给她的风情馆做过宣传报道,我写的稿子,她和梅朵到我报社来过。我给你联系一下?”陈得犹豫道:“先不必……”拍哥笑道:“怎又不见了?那女人极妖冶的。”陈得道:“我只想打听一下她那风情馆是做什么的。”拍哥道:“是培训美女的,形体、动作、心理等等。你找出去年五月中旬的晚报看看,那报道里更详细。”陈得翻出那份碣石晚报,果然有那篇稿子,仔细看过一遍,遂将报纸留好,以待荷瓣。
原来,那情袤与风月仙子即情广,本是灵界风月司二位情灵,情袤执掌男部,情广执掌女部。因情袤多知下界男子用情泛滥,遂起憎恶之心,恰逢毒灵叛乱,情袤便投入万毒宫麾下。碣石州乃风月标杆之地,情袤至此处,开了一家风情馆,收罗风情女子,教一些奇技淫巧,以惩男子。因费用便宜,且颇有所得,很多女子便加入进来,梅朵和绵糖即是如此。
这一天,梅朵训练间隙,对情袤说:“姐姐,你这风情馆教过一绿一白,两个有法术的女子吗?”情袤不解其意,梅朵便把她爹和谭杆子在歌厅被伤一事说了。情袤道:“我教过很多女子,这两个倒不记得有。再者她们的相貌你说不清楚,怎么伤的人你也讲不明白,叫我如何判断?”
梅朵叹道:“要是损失些钱财倒也算了,只是我爹爹落下残疾,一看见手就不高兴。”情袤道:“你爹没有打听吗?”梅朵道:“打听是打听了,但没有结果。托了那石道长,他虽是高人,只说蹊跷,也没下文。”情袤道:“若是你爹与那谭杆子能详细告诉我经过,或许我能查出些眉目。”梅朵也正有此意,便请了情袤到了家里,梅进财已经先期约了石老道和谭杆子在家等候。
情袤先问那二女子的相貌,梅、谭二人一个说“会扭线条”,一个说“又白又馋人”,不能细述外貌。情袤又问二人如何受伤,谭杆子推诿道:“老肥,你先相中的那女子,你先说。”梅进财分辩道:“难道你没争抢?不是你先受的伤?”谭杆子道:“我虽先受伤,但我是摸她胸部;你倒好,直接玩下作的,蹄子往下面乱放,要不怎么少一截手指!”梅进财在众人面前被揭,顿时怒红了脸:“你上作!我咋抢不过你?你那贱爪子要不是胡摸,怎么会被扎上竹签?”
情袤娇笑道:“好啦,不要再吵,我已听得明白。哪两个女子行动如何?”谭杆子:“她们舞扭得好……”情袤打断道:“我是问如何走路!”梅进财道:“她们走得很快,像是在飘。从前台一闪就到了后面,谭杆子腿那么长,也没追上。”谭杆子呛道:“你像个气球,更追不上!”
梅进财正要回怼,情袤又问道:“她们最后怎么离去的?”梅进财道:“从窗户里飞出去的。”谭杆子道:“这算说得啥?我细说:我们两伙人要抓她,有一个女子洒出一把竹签,伤了几个人,我看手的功夫,她们就‘唰’得一下跃到窗户上,飞出去了。”那情袤又问及她们的五官脸形,梅、谭二人又争着说了一回。
情袤心中已明白,定是那竹灵、荷灵无异,早听说这两个丫头投到风采宫门下,由此看来,果真是这样,显然风采宫也到了这里。那石老道在一旁冷眼观察,见情袤形体清虚,动作飘忽,气质诡异,推知其并非凡人,因试探道:“姑娘可知那伤人的两个女子,是什么来头?”
情袤灿然一笑:“道长,倒有些大概,应属异类,我那些师兄更明白一些。”因见石老道举止之间,颇具修为,正是可用之人,又道:“若有道长相助,并与我师兄一同商议判断,应是不难知其来历。”显见有邀请之意。石老道早已闻得有天生异类,正想结交,忙喜道:“梅、谭二弟乃老道挚友,理当效劳。姑娘尚且如此,老道何敢推辞?若能拜会高人,自是老道的福气。”
情袤一听石老道应允,心花怒放,当即就要出门找她师兄。其他人也想同去,情袤只说“师兄怪僻,不喜人多聒噪”,挡了回去。梅进财忙派车相送,二人只乘车到一荒野处,便打发车回去。彼此已知对方不惮于行止,遂皆纵身掠至空中,御风而行。
到了一片树林,二人便降落下来,沿着河堤走,地势渐低,杂芜中有一荒坟,已坍塌成洞,情袤倏地闪进去。石老道依恃修行,向来不惧鬼狐之属,亦随之而入。进了一段地下通道,再走不远,拐过一道弯,眼前豁然,竟是一个大厅。
展眼一望,大厅上坐着五个黑衣老人——正是万毒宫五毒长老。左首峨冠博带,短颊宽面,正是权毒灵;第二位,五官拥挤,形貌猥琐,正是色毒灵;第三位身材臃肿,笑含奸诈,却是财毒灵;第四位面目与常人无异,而内怀鬼胎,名为德毒灵;末一位,满面毒瘤,眉目模糊,而是病毒灵。洞里乌浊昏暗,阴森恐怖,石老道纵心有所备,也不免战战兢兢。
情袤将石老道引见予五长老,称老道为世间高人,并将竹、荷二灵涉足碣石州一事说了。权毒灵道:“想必风采宫也盯上此地,眼光倒是不差。”另有长老言道:“对手既然跟至,我等亦应加快布局。”又一个道:“风采宫既至,本宫阻力陡增,早谋良策为妥。”
权毒灵道:“各部均要按本宫的计划依序推进,有变则报告毒王……”又目视石老道,说:“世间之事,有请道长多多相助,本宫必有重谢。”石老道说:“愿效驱驰之劳。贵仙宫可是传闻中的灵类?”权毒灵颔首称是,遂将灵界分离之事简述一二,只言万毒宫只为人类延寿,故以毒淬之,获得群体免疫力,使毒不复毒,人类即可习以为常,增寿百年。石老道说:“倘能如此,可谓功德不浅。”
石老道问道:“列位仙翁不择名山大川,怎能屈居于此?”权毒灵道:“道长有所不知,本宫虽有异术,却不能栖居无毒之所,否则功力尽失。目今地上尚未毒化,我等不能居之。唯世上风月浊污,故情袤能于上方自由行走。”情袤道:“也恰好此地有一化工厂,将废水灌至地下,形成一片污壤,使洞里毒气弥漫,诸位师兄方得容身。”石老道问情袤:“既如此,仙翁怎能到了此地?”情袤道:“去冬趁雾霾暗浊之际,才迁移此洞。”
石老道又问:“老道还有一事不明,贵仙宫为何进驻此州?”权毒灵道:“碣石州为‘东胜文明’之显者,厚积数千载,更有一座曝书山祥光四射。故欲流毒宇内,必先毒化此州;欲毒化此州,则必攻灭曝书山,此其一。其二,有一叫桃婴之人,自桃花源来此。此人携桃源万年瑞气,布泽世间,祛灾避邪,万毒不侵,不毁掉此人,本宫大业难成。但却不知其身在何所,还请道长协助情袤查访。”
石老道说:“此事何难?碣石州方圆不过数百里,老道手下喽啰众多,分头寻找,不久即能擒获。”权毒灵道:“道长休小瞧了他,在世间他未必叫桃婴,亦不知道男、女,年纪,何家何业,岂是易寻找的?”老道听罢默然,方知此事并非易行。众位又谈了一会儿,那石老道与情袤离方了地洞,往城里返行,途中又言及桃婴。石老道听了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