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且看阴谋与阴谋 (第2/2页)
倔犟的猴子低下沉闷的猴头,不再穷凶极恶,逞凶好恶,少典止住泪乖乖收起不要钱的串串泪。
脸像水洗过一样,脸上流的不是汗,光是泼辣的泪,泪珠越发被静止弹音,少典拾起袖子蹭掉泪渍,胡乱抹了两把脸。
“是我不对,是我有话不当场说,是我不该背刺论迹你母亲!”是猴子有天没日违背常理,不愿少典受到他言行荒唐的牵连,猴子郑重其事的向他道歉。
两边都是亲人,两方都不能得罪,也不能单方面差别对方有罪,怪谁都是罪加一等,欲望的大山将少典的心口压得喘不过气来。
你不能顺我的心,我也不能遂你的意,见不得少典眼泪巴沙,冠猴只能为情与义投降,忍下女娲的狂轰乱炸,这恐怕也是最后一次了。
“要这要那,欲望也要……”神仙哪里是神,明明又是一个心魔罢了,胸中恶气频频发作,猴子咬牙吞下切齿的恨欲,对着天堂装神弄鬼的白鸽哑然失笑。
“伏羲,我瞧不起你,利用女人来制造争端,意图毁我金身,销我元神……”两掌交叠,踱步白色墓园,冠猴半神半魔,漆身如墨,玄铠威风凛凛,两根凤翅直耸入云。
一念是神,半念是魔,每个人因为私心替自己谋利都没错,错就错在不能因为私欲而害人,不择手段的车毂从不会说话的哑巴尸体上碾踩过去。
少典没日没夜打着背手跟在猴子的屁股后面转,众人的利益要大于个人的利益,这一点微末道理少典实属知晓。
女娲一家独大挑起两衅争端,猴子忍无可忍之后必定响应群魔号召,未来的昆仑必将风波不断,尸山戮海,不管他们再怎么争怎么抢,少典都还要做人,他也不想母兄吵得脸红脖子粗,也不想费心奔跑维系两方的尊严礼貌。
猴子太武断,太笼统,两方行事都不顾及自己,只想着怎么杀伐怎么挫挫对方的锐气。
猴子竖旗一帜,出师正正之旗打响昆仑第一炮,头可破,血可流,仗也是要打的,神魔若干年后迟早会来上一仗。
帝子出落得别致,上前一阵对峙,女娲眸光流转。
“是你错了!是你挑头挑起了问题的矛盾,如果你没有解决好善后的能力,不能替售后兜底,我劝你依此而行,到此为止吧,母亲,我最后一次恳求你了!”少典周边蔓延窒息的气息,少典卑微喊话三界无所不能的至尊。
少典替猴子挺身而出,没大没小,更是罔顾尊卑,一手养大的儿子居然这般没心没肺,女娲的血肉撕碎的疼痛,对视儿子玻璃阑珊的泪液,女娲撤掌停止掌掴的惩罚。
黑心棒横亘古今,黑猴子掀天揭地,天魔神连番闯下泼天大祸,女娲娘娘的暴戾之气只对准一个人发射,她鄙视无恶不作的天魔欧西利,更痛恨自己亲生儿子的口无遮拦。
天台之上,女娲不愿对自己的亲儿子降下矛盾,她仁慈打破冻成冻土的冰点。
“你只需要将我说的话放在心里,听之任之就行了!”白色恐怖的女神是连接天地脉络的最高神。
“可是母亲,他是魔啊,为了您主张神的正义,他一如既往的爱着我,也一如既然的爱着您,您为什么非要打破这份平和……”少典固执己见,墨守陈规,他还是没能忘掉那匹无毛之虎。
女娲的退让没能有效缓解母子俩的关系,少典最终还是吃了他亲娘的一巴掌。
逢场作戏谁说不会,少典耿直无脑,看着自己胯下出生的儿子如此不堪重用,女娲娘娘恨铁不成钢,堂堂一个帝子居然被一条狗牵着鼻子走,这再怎么囫囵也是全天下口述相传的笑柄,女娲开始憎恨帝子不该出生在这个世上。
帝子心浮气躁,少年心性说话更是没轻没重,一时之间害得女娲娘娘面上无光,被逼着打了自己的脸一巴掌,妒火中烧的神母不得已隐忍着额眉抽筋的愠怒:“大人的事你不管,猴子的事与你无关!”
“猴子是死是活都与你无甚关联,因为他从没有与你连接一处筋骨血脉,心底造就的魔迟早在心底复生!”女娲青筋大爆,她不惜夸口咒骂涎皮赖脸的猴头。
“你也不是一个好东西,为了那一点虚无缥缈的兄弟情义,你竟不惜将矛头对准你的母亲,甚至对她喊打喊杀!”生了一个胳膊肘只知道往外拐的儿子,女娲就此寒心如铁,不顾脸面地呵斥帝子无能。
猴子离得太近,逼得太凶,女娲处理险要军情的方式太过急躁。
少典渺小的身体后,孤立无援,一手高举的正义旗帜轰然倒塌,两难之下,不得以就此退身若步。
有些感情超乎了兄弟情,但是克制在亲情的围场里面。
苦海太苦,少典理屈词穷,竟无言以对。
少典被逼撕开了粉尘下面的遮羞布,女娲没有就此放行,放他下山去找猴子请赏邀功。
少典不再贪图享乐,也不再对昆仑要事闭耳塞听,更不会对他的母亲言听计从,点头称是,他已经有了明辨是非的能力,他已经明理觉悟了!
虽然不是碰面硬刚,但是少典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害怕有些话现在不讲清楚,这桩冤案里的人就添多了。
“在你对我不管不问的时候,是他一直陪伴着我,是他代替了你赐予我的亲情,你现在反过头来跟我说他要害你,你究竟要我怎样,我死了你才甘心吗?”少典拔袖怒嚎,怄得直蹀脚。
危险关系逼得他几乎疯魔,集结了亲情与友情的魔怔号角,少典抑扬顿挫不知道该拿斗生斗死的两个人怎么办才好?
天上烂摊子一大堆,事事都要招呼应和,少典夹在两座大山中间,几欲为难,呕泄吐血。
女娲娘娘茹柔吐刚,折人心肠,她还在妄图利用缓和的母子关系来拿捏少典色厉内荏的软肋。
莫怨青春辜负了,错就错在少典柔弱如绵,怪就怪在他从头至尾就是易折之枝,女娲一剪刀才下的花骨朵。
在大事大非面前,少典本就不胜任帝子的角色,女娲娘娘大操大揽,对标全盘大小事宜,少典只会与人说梦,行此等虎口吞咽的酒糟文化。
玉叶金柯般娇贵的小帝子,与神母摩擦再摩擦继而产生歇斯底的嗡鸣冲突,这下天家人两手摊白不知该如何收场了!
“这条路你明明可以弯着走叉着走,你非要直着过!”女娲两眼一白,也不好下场干预。
她的心肝脾肺肾无一不在责怪少典死脑筋,骂他愚不可及,骂他蠢笨如猪。
有一瞬间,少典的喉咙嗓淹没在灌溉的田潮里。
岁月的内幕变得清晰,少典不再言不由衷。
猴子的黑心棍太久没活动,女娲泼头倒粪,一言不合就在他的头顶撒野。
“臭猴子说我是未来的上帝神,什么神是神不是神的,这于我有什么牵不牵挂,有甚干系?”少典装也不装了,张嘴就是吐槽,向他母亲发难。
光的背面就是暗,猴子隐匿避光处,光明与黑暗的势力牵扯甚广,影响甚大,女娲已经尽力在劝傻儿子了:“眼前何事不伤忧,你别混倒了想!”
“他是我在这个世上绝无仅有的亲人,独一无二的情人!”少典哭着喊着,喉咙哽咽。
“你为了替他洗脱嫌疑,不惜引火上身,引火自燓,将罪名揽在自己的身上,你太令我失望了!”帝子一言一行是天国标准的体范,少典在有毒的战场上色令智昏,女娲娘娘对儿子失望透顶。
没有任何事实依据,也没有任何人可以清白洗脱嫌疑,少典不允许任何人在猴子头上泼墨倒脏,尽管是至尊无上的母神也不可以,少典撂下一句狠话就跑远了。
少典一门心思太短,两家人不说两家话,他和猴子的关系要断不断,女娲推波助澜,助力一波,她想他俩今后断得干净彻底。
“你跟他走了,就不要回来了!”少典跑得飞快,不带一丝疑虑地跑步下山,背对身的女娲恼羞成怒,气急败坏。
“你害我一场,过分取笑我没用!”少典冷泪一笑,毅然决然往山下赶,他捏着仅剩的勇气下山去见皮猴子。
“黑暗总是优于光明先诞生,如果连黑暗都没有了,那么独剩光明还有什么意思呢?”就在卸下了身上礼义廉耻的四个重担,少典无比轻松,奔跑的节奏无比之快。
“第一,要永远相信少典!”
“第二,要永远永远相信少典!”
“第三,要永远永远相信少典不会害你!”
温文尔雅的小孩哥保持中立的平衡,在天平的中心默默埋首许愿。
“你呀!就是太老实了!”猴子老是笑话帝子蛮直,人不精明,不过说归说,猴子还是挺宠他的。
“你啊!就是喜欢争,并且什么事都习惯要争赢!”帝子当仁不让,指责猴子太爱算计,提及他什么事都喜欢争抢,而且还非要争赢呢…
“那个干净的小孩要变坏了!”猴子贯彻邪力来个突击检查,闪烁魔力的水晶球卒然现场直播,猴子敲了一记一脸问号的鸟头,一脸的心思全数在少典身上。
理想即正义,为了坚持心中的正义,少典不能不顾道义,不顾情义,面对神母的一再威逼利诱,他与自己的母亲反目成仇,索性撂挑子不干了。
夏岛,那片玻璃糖纸的海域,灵灵晶晶的。
随心所欲的海鸥打头过。
“大海的对面有几个海,大海的对岸还是海,大海的对岸是幽冥之海!”猴子的分身排出体外,他故意跳出来破坏神魔的手足之情。
呆萌的大傻撤走飞翼,猴子一直与神母不对付,少典誓与猴子共进退,猴子有在看顾离家出走的兄弟,防止小小孩因为淘气变坏。
少典为猴哥净身出户,义无反顾支持兄弟的梦想,他与猴子背靠着背坐在沙地上聊各自的近况,他也想效仿昔日意气风发的猴子,在两边耳朵的软骨上打满黑色的耳签,做自己从未尝试的一面,接受风格迥异的叛逆。
少典不争不抢,抓了一把猴脆子骨,发现猴顺风上,现今只插了一根眯眯小的耳签。
少典的站队问题已经非常明朗,猴子后悔不应该带他出来的,他不想间接害了少典的一生。因为他就是戎马一生。
“殊途同归嘛!”尽管有猴子兜底的人生不完美,但是少典应该是喜极而泣的,他拍了拍猴子的肩膀头试着说服猴子放宽心。
人有人道,魔有魔道,阴阳为道,雌雄为道。
“阿哥喜欢鹦儿,鹦儿喜欢冠猴,冠猴喜欢女娲娘娘,女娲娘娘喜欢伏羲大人……”这一段错综复杂的恋爱关系,每个人都没有得到好报,鹦儿跌跌撞撞扑倒在粉红色的花园。
眼珠垂泪,珍珠落泪,鹦儿跌坐在黑白雪花的雪之国,幽怜般的哭泣。
远去径山斜,天空却为家。
用爱的名义去实施绑架,人口贩子贩卖人口,用道德的名义去衡量杀魔的标准,少典做不到问心无愧。
密不透风的城堡,面对着一大片海域,天魔扬起鸢肩鹄颈的项首,下耳朵眼上,一圈银辉的耳环发出皎洁的星芒。
黑猴子眉心乍亮的是星星力量的摩根纹,他与一出生就拥有光之力量的少典是正负极的死对头,黑化衍生的额咒刺入骨髓般的臭皮囊,从而隐隐泛疼,心慌不安,像蚊子叮了一叮,像蚂蚁夹了一夹。
长河落日,宴岁冗长,冠猴想想神,紫葡萄的猴瞳立刻亮灯泡,圆圆圈圈的金光罩向周围传送妖法信号。
一缕精细的香魂掠过暗流涌动的海底,草草捷境,鱼跃上岸。
黑美人灵跃出海,参地跪拜冠猴,在沙泷的心目中,他的主人始终是迅猛一击叱咤一棍的豪杰鬼雄。
海妖娃娃脸,长得细皮嫩肉,肌肤吹弹可破,就是披挂着一身大黑袍,就像上古献祭的巫师。
女巫一身黑得不能再黑的祭司袍,虽跪膝匍伏在流沙上,但阴魔气质仍是冷飕飕的雪域冰雹,暗沉的眼底敏感多疑。
黑压压整齐的素边刘海,两腮边黑漆漆的悬直瀑布披于后肩,两条宽边的暗金花纹直缀垂贴前胸,颅顶梳理着花苞一样美丽的盘髻,一柄横插两头的粗细均匀的墨玉螺纹簪子,披挂一对长长直直的织锦花镏金的大墨带。
茹毛饮血的黑心棒竟成了天神羽毛上装饰的胸针,冠猴有太久没动粗没见过血了,也太久太久没有将嗜杀成性的棒子彻底喂饱过。
冠猴从前不甘平庸,现在又为何清静无为到迟迟按兵不动的地步,天下英才应是取不尽用之不竭,尽管放任偌大的江山被神人糟践,到时候只需要被兽人褫夺就好,沙泷费心思量,始终捉摸不透她主人阴沉的心机。
“主人,大神已经猜疑起您……”细若无骨的手腕上,念精环的铜镯发出冷感的光泽,阴魔将大地之母女娲也不放在眼里,已经着手祷告天魔地魔去除天良。
冠猴愁心劳苦,定了定心神,他低头去问同样身为女性的手下:“沙泷,你在神界过得快乐吗?”
“……!”占星卜术师眼神黯淡,摇了摇十斤重的长直发,拥有超强精神念力的阴魔可以在短暂的空间内操控神魔的生死,可上千万年来她始终无法做到为她的主人排忧解难。
翻风为雨,覆云出雾,海上不常规的种种现象表明这都不符合天家的天象,或许是昆仑山权柄最大的那位女神即将赶赴猴子的地盘莅临指导了。
“她来了!”讨厌的麻烦来了,冠猴费神一语,亲眷之间的疏离感很重。
“你走吧!”此话一出,阴魔也算识相,扭头就往海里钻,不给她主人添加额外的烦恼,保障他的人身安全最重要。
黑魆魆的天空大范围概括瓦蓝蓝的海,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大概是雪花疾风之刃间,汰大的西瓜条纹忽然间变作黑白风格的魔幻水晶。
猴子回想起从前的种种,一幕一幕的旧梦纷至沓来,挤破圆形的石头脑袋。
白色象牙塔起初建造本就是符合圆满天神的浩瀚结界,歌功颂德过去领袖之主伏羲存荣没哀的功勋佳绩。
就是因为猴子当初尊贤才没有刻意去象牙塔扰神清静,后来女娲故意避重就轻省了仪仗队浩浩荡荡的繁琐,她明面上的不告而禀也是给猴子留下最后的体面。
“只允许你来刺激我,不允许我来刺激你!”猴子冷言冷语。
冰糖琉璃脆,鹅浮漂白铃,为了迎接远道而来的嘉宾,一挂冰晶珠帘自上而升,蓝盈盈的纱幔飘忽室内,光偷着幽幽粒粒的暗。
白璧无瑕的象牙塔,室内却是暗得可怕,当着神王伏羲的精神牌位,女娲晃袖缓缓走下高阶的楼梯,掏出一个粉了吧唧的桃子试探性地递给了猴子。
“你倒是让我想起了,古语有云,一朝被蛇咬,二桃杀三士的典故。”猴子眸中放寒,精明骨感。
一座大山压了下来,碾米一样碾死一群蚂蚁,惨无人道的尸坑里碾死了不少妖魔鬼怪的走狗。
“你巴不得……急不可耐……想动手了吧?”冠猴邪狷一笑,慵懒抽走了女娲掌腕的红桃。
被踩中了狐狸尾巴,女娲无话可说,煞白的脸掩饰性的一笑,抬腿回到石雕的座椅。
银质的耳钉亮了亮萤火的色泽,少年时期的心性不加已隐藏,好在最终女娲一笑没有挑明底牌,冠猴不动声色地远离了杀机四伏的白色象牙塔。
猴子正值青春年少,强压燥性的火山,现在还没到揭了皮子撕破脸闹开战的地步。
从前往后数,天神们都在拱火,女娲所做的一切越来越过火。
噎噎闪电,虺虺闪雷。
忽听海面一阵霹雳鸣阵,冠猴极厌其烦的去迎驾他恭迎金贵的佳客出关。
女娲总是刻意的公平,可是刻意公平就稍显偏差,她偏颇的始终是她的亲生子少典。
女娲娘娘冰肌玉骨,乃是三界鲜有的至美至尊,仙人之姿巧夺天工,是昆仑山出神入化的圣母。
冠猴全套的铁骨铁甲,不动如山,单单地稳立,茶褐色的圆瞳面临婆娑海域,单薄的肩头只披了一件油光水滑的貂裘。
月光寒的罗袍缥缈如风,云袖荡漾一拂,一个海波浪掀过去,女娲将风光倨傲的反叛角色禁锢在海天一色的海域。
英雄的禁令,冠猴无力肖想,眼神迟疑了一下,迟疑着挺拔转身,犹豫地对上白衣翩跹的女娲。
无辜的大地遭逢恶果,冠猴一再破例拯救人类,终于女娲不再偏袒,也不会再坐以待毙,她三令五申告诫猴子定要遵守天道的禁令。
行云易云,雾衫雪袖,袅袅婷婷的圣迹临凡。
女娲娘娘清莲之姿只可远观,优雅神圣而不可亵玩。
猴子不听不悔,有意亵渎神灵,冒犯神威,终于女娲清辉的玉容动了真怒。
两个金字塔般的顶尖人物开始约时间谈判了。
撇开神王伏羲不谈,单论起山中权贵,顶级的阴谋阳谋拔刀相向了。
女娲三界至尊,神人魔三界都将由她主导,只要猴子玩得不过火,她都可以许诺不究不查。
将猴子提拔到了顶峰,他们不再是天神与奴仆的差别,顶峰相见的两个人也没能收心,甚至握手言和,冠猴的地位位同权臣,可是私心有多大,撕扯就有多大,几乎在变态的神境中,冠猴高低点得往后走。
“我知道不是你的错,是天神制造了你的杀戮,残杀了无尽于心的视野……”女娲高低得放下神母的姿态,跟猴子言谈交锋首次尝试说起了软话,她还主动帮猴子泼天的罪责开脱。
女娲娘娘是天地间的圣母,她用她那慈眉善目的面孔去抹杀仙神的妒恨,再用一句句软软的柔软语调去勾醒离经叛道的耻辱。
“你的地位不比我低,我亲爱的娲皇陛下,你为了我远道而来,我深感荣幸之至,不过我自诩为十恶不赦的天魔,接下来恐怕要令你失望而归了!”女娲有日子没出山了,她躲在昆仑的背后圈画重点的阴谋,她十分厌恶黑猴子的堕落形态,她试图代表天道消灭失控的魔道,为此猴子嘴打贫一一敬上发泄的恨欲。
“……!”女娲娘娘皮笑肉不笑,依然在此坚持不懈的去感化罪恶滔天的天魔兽。
“我受命于天,获罪于天,你憎恶我的不可一世,你发觉我要抢走独属于你德高望重的荣耀……我们本来就平起平坐,为什么非要自相残杀,是你再忌惮我威胁你的地位,你在怕我的盛世荣光遮挡住昆仑山的月亮……”女娲疑神疑鬼,她明显是抱着任务而来,冠猴不再跟她兜圈子,而是质疑女娲远道而来的实质。
“通向权力的囚徒,从无坦荡,就像现在的我一般,忐忑不安!”女娲虚假的面容不再嬉笑,取而代之的是被浇醒的怨愤。
“你是魔兽,是青面獠牙的兽人,是我将你打造成了天界居功至伟的天神,举荐你登上了从未有过的鲜花着锦的宝座,你非但不千恩万谢地感激我,反而张牙舞爪地指责我!”天魔登上了史诗级的太平宝座,千年来心中依然目无王法,是女娲娘娘提携玉龙尊者,可猴子始终愤愤不平不愿屈居万年老二。
女娲娘娘当即横眉竖目,倔强亮起权利的盾矛,没有刀口地刺进不愿对圣母纡尊降贵的顽猴顽固的心脏。
“你想看见我毕恭毕敬的模样,你想位高人臣登顶荣耀,我恐怕不能令你如愿,我对你的仰慕早已在胡思乱想的麻痹中溺为粉碎的泡沫……”女娲肤浅式的假模假样贯穿了冠猴拙劣表演的黑曜眼球,血淋淋的伤口再次揭疤。
女娲娘娘不依不饶,细数冠猴的七宗罪,以前她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冠猴越发横行霸道,在神的面前有恃无恐,她特地来海边找他约谈。
“我可以原谅你的一错再错,但是你必须回过头来反躬自省,闭门思过,加以整改恶魔的天性,制止无效的虐杀措施……”女娲娘娘已不再是口头警告,而是下了最后通碟,如果他还想和她的儿子在一起,那么今后猴子就必须要听她的话。
冠猴的言辞依旧放荡,他不禁质疑女娲造人的初衷:“你利欲熏心,擅自挑拨人类,鼓舞人族崛起,三界的妖魔都不得不臣服于你妄自尊大的淫威,你从前往后数所做的一切无非是逐鹿中原大地的野心……”冠猴说的话有够直白了,他没有像女娲那样暗戳戳的表态。
娲皇的节操碎了一地,冠猴悽悽惶恐:“神人魔三界的秩序失衡,你想打破平衡,造人造世为的就是提高神族的地位,觉醒神族的力量,或许神人魔三界都将要为保护家园而冲动崛醒本源之力!”
“他们对你的敬畏,是因为他们拥护母权,你跟你铁桶一样的江山无用!”女娲再一次选择性的耳聋耳背,猴子擅作主张替自己发声。
“你高高在上,你看不清凡人脚下的路!”
“你用你软玉花柔的一双手创造出了血脉相通的人类,可你骨子里依然瞧不起人类七情六欲的低劣,你甚至认可他们薄情寡性的低俗……”
“人类,一无是处的人类,百无一用的人类,他们只需要像泥偶雕塑一样大批量生产制造就可以了!”女娲动不动就发疯,她真是个天大的疯子。
“有正义的人才是人,没有正义的人是魔鬼,女娲,你是披着神仙心肠的魔鬼……”女娲表里不一,在猴子心里就是个两面派,他骂急了眼。
天大的荒唐都可以被原谅,猴子果真是给脸不要脸,女娲颜面无存地嗔怒:“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所以就好死不活地赖上你,你为了俩人类遭受了多大的打击你不是不知道?”
“不要逼我在道德层面上将你逼疯……”女娲一字一句咬牙发声。
“不要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去攻击我的原罪,你应该知道我们一路货色,都不知好歹……”被愤怒撕碎和颜悦色,被打通任督二脉的猴子一言不合就顶了回去。
“我不惧怕天上的神,正相反你创造出来的人类比你的面庞还要干净……,你是邪恶的圣手,是你导演了一切罪孽循环。”女娲是幕后推手,是她凭一己之力导演了神人魔三界纷繁的死局。
女娲为了检查狗狗的忠诚度,她直接当着猴子的面玩了一套服从性的测试,可惜的是测验结果很不理想,女娲瞬间也没了玩耍的兴致。
“猴子怎么会有心?”冠猴不再是女娲的忠犬,他从今以后绝不会再替她服从效力,也绝不服从违反他心意的任何行为,他是铁了心要与女娲作对到底了。“猴子应该没心才对!”
“到了这个时候,不必再警告了!”都到这个时候,猴子不会再回头上岸,女娲已经确实没必要再用权杖警告。
“……!”女娲佯装故人情深的情调,冠猴寻声躲避魔鬼暗访的温柔,不管天使的恶魔是不是在下绊子,他都必须有效拒绝假面柔情。
“你不能干涉人类的决定,人类必须回到下界去!”关于泥土捏造的人伦,他们的命运不能被救赎,猴子的做法统统不作数,女娲给不听劝的猴子下了一次致命柔情的通碟。
“你见我不费吹灰之力就灭了洪水猛兽,你怕人类在大地上活得太安逸,所以你再度出手,将昆仑山的妖魔鬼怪全都赶往下界,你要未来的人类割肉饲虎,以身豢鹰!”猴子不设防,他似乎猜中了女娲龌蹉的心思,他故意寒碜女娲娘娘。
女娲娘娘因材施教,优胜劣态,这本就是自然相处之道,只有在恶劣的环境中不断挑选优良的基因,人类的后代就可以长此以往的住在地球上。
人类及其繁衍的后嗣在大地上生生不息,这是女娲娘娘施展人性的一场伟大命数!
“好好好!女娲,你好样的,我真是不能小看你一点!”猴子后悔他小觑了女娲的颠覆能力,他的所作所为女娲全看在眼里,并且很快想出引诱报复他的对策。
伏羲已经不在了,没有哪路神敢对女娲娘娘不敬,四方八面的神都聚拢在一起,有的话非要摆在明面上说。
“你的叛变人神共愤,这也导致人神不得安宁,你的无恶不作致使我的儿子对你顶礼膜拜,这是对一个母亲荒唐的戏谑!”什么兄友弟恭,女娲口吐舌剑,猖狂能言。
猴子的内心依然深爱着那个调皮可爱假充宠儿教养的帝子,他是猴子一手饲养起来的亲情,猴子对少典羁绊的亲情绝对将女娲排除在外,他的情绪没有因为女娲的尖利而对少典一丝损失。
猴子在很小的时候就痛失全族,失去全部的挚爱挚友,猴子将一手扶植的少典视为作唯一的亲情,女娲不仅觉得此时的猴子可怜,更觉得他过分可怕。
女娲没有拿出一点格局出来,她没有一丝昆仑圣母的风范,她剑指刀锋故意针对天魔底色的天神。
话音刚落,女娲又抵在跟前,一条路分两头,人总是喂不饱的,女娲做法不对头,猴子没有说话作声。
“你的堕落正在引诱帝子犯罪,他不惜错误地走入错误的歧途,我反对天神与天魔往来无间,我甚至痛恨你们牵丝百线的亲密关系,毒子毒怪的苟合是对天权最大的亵渎!”仁心无罪,仁身有罪,清雅女神鞭笞天魔不堪一击,在幽暗的梦魇中娓娓道来对他的无穷恨意。
听闻此言,猴子得意地讥诮女娲娘娘:“你在怪我没有叩谢天恩,怪我没有对你感激涕零,为了消除我心中对天神的业障,我不惜将自己装扮成真神活佛,你对我的身份底细了如指掌,你也会对我担惊受怕,因为我是天之国锋芒毕露的天魔!”
猴子此言一出,女娲脸色大变,引得夜间一阵雷鸣电烁。
失去大地疯魔的畸变,猴子活得通透,看得明白,他寡淡的面容就这样剧烈消失在女娲如梦初醒的现实,他也给女娲起到一招预警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