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真相 (第1/2页)
在东吁境内渗透的隐龙卫,将东吁国主之死定为非正常死亡,因为东吁国主正值壮年,虽说被东吁权臣架空,但却不至于说死就死掉,为此随这份密报传回大虞的,还有数份参考性机密情报。
其中一份即暗害东吁国主怀疑对象,排在首位的,即北虏公主慕容天香,尽管此前在东吁渗透的隐龙卫,没有发现慕容天香的踪迹,但在东吁国内却接连出现数次风波,以至东吁国主与国相周钊矛盾加剧,甚至在一次重要场合下,东吁国主更一改先前做派,当着群臣的面质问,这使国相周钊极为难堪。
使得周钊如此难堪的,是与走私密切相关的,因为此事,一度使东吁国廷严抓走私,以明和大虞的敌对态度。
但这不过是表面文章罢了。
真实的情况是东吁朝内一批掌权派,借此机会打击其他参与走私的群体,使得大虞流入的丝绸、茶叶等热销品被他们实际垄断。
大虞境内的走私为何难以根除?
根子就出在这里。
大虞所产之物,不止在本国热销,在敌国也热销,这世上但凡牵扯到了利益,就没有什么是办不到的。
楚凌在明特设榷关总署,在暗设立察事,表面来看是为打击走私,将榷税再度纳归中枢征收范围,使边榷能受中枢管控约束,当然除了上述这些外,还有一些是不能上台面讲的。
一个是避免违禁品,被人走私到敌国去。
一个是严查与敌国有利益牵扯的国贼!
楚凌从不惧怕活跃在表面的敌人奸佞,但对于一个国朝来讲,藏在暗处的硕鼠家贼,往往是最可恨的,也是危害最大的。
因为只要利益到位,他们什么都敢出卖。
这要不进行严厉打击,迟早要出大问题。
也是这样,在东吁渗透的隐龙卫,将国相周钊排在怀疑对象次位,不过针对这个怀疑,隐龙卫主官还附加了别的。
简而言之,是国相周钊有嫌疑,但可能不是策划者,甚至东吁国主之死,周钊是处于被隐瞒境地的。
毕竟他是东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真要做了这样的事,一旦对外暴露出来,其位置必然会受动摇的。
也是这样,排在周钊后的几位被列入重点怀疑范围,一种猜想是他们中的人,与慕容天香有勾结,借着暗害东吁国主之死,以扳倒东吁国相周钊,一种猜想是他们皆参与进来……
总而言之就是东吁国主之死是有隐情的。
在御览完涉吁密报后,楚凌最直观的感受,是高度怀疑慕容天香所为,毕竟东吁出现动乱,这对北虏是最为有利的,而没有过几日,征东大将军府传回急递,言东吁打着为国主复仇的旗号进犯大虞,楚凌更坚定了心中的猜想。
因为事情形成完美闭环。
站在最高维度去复盘全局,东吁因为国主之死势必生乱,这件事直接影响到国相周钊的地位,在东吁国内出现汹涌国情下,周钊必然需要一个宣泄口,以此来转移矛盾,使自己的位置能够巩固。
毫无疑问跟东吁是死敌的大虞,就成了东吁国主之死的宣泄口,因为只有对外,周钊才有可能对内梳理,如果周钊选择直接对内,势必会出现不可控因素,从而导致自己的权位不保。
但问题是,东吁这样做,无疑是给了大虞机会。
跟东吁打,大虞占优啊!!
此前大虞几次出兵,想要一举灭掉东吁,使东吁之地重归大虞治下,如果不是北虏、南诏、国内相继出现问题,这世上就再无东吁这一国度。
“东吁哪儿来的底气,敢将叛国贼首之死,嫁祸到我朝身上!!”楚徽冷冷的声音,在大殿内回响起来,这使在看机密简报的群臣,不少揣着各异思绪,循声看向了面色冷峻的睿王。
给群臣派发的机密简报,是楚凌命人誊抄汇总的,隐藏了隐龙卫的身份,将其所呈密报与征东大将军府所呈混在一起,使得这一对外的国之利刃不被人所知。
“陛下!如果这一切是真的,那针对东吁国主之死,继而引起的所谓动乱,最占便宜的就是北虏了。”
孙斌皱眉上前,抬手朝御前作揖行礼,“当初臣奉旨北伐,与北虏在拓武山脉交战,据所派斥候探查,就发现了这个北虏公主的旗号。”
“此女要真像简报上所提那样,是直接潜入东吁境内,参与到挑唆我朝与东吁叛逆的战事,那臣怀疑此事定不会到此结束。”
“陛下,臣以为定国公说的没错。”
张恢紧随其后,顺着孙斌之言讲起,“东吁叛首之死真相怎样,暂可搁置一旁不提,这个周钊有此行径,明显是错判了周遭形势,是按着先前的境遇对待。”
“在他的潜意识里,跟我朝的战事,即便是打起来了,到时只要有北虏、南诏任一与我朝有敌的介入,那么对外战事就能结束。”
“此人是知晓北虏在与我朝交战失利,损失了拓武山脉过半之地,但他觉得一旦其与我朝交战,北虏定然会怀恨向我朝发起攻势。”
“当然,在此人的盘算下,即便北虏到最后没有介入,但只要南诏得知此事,其肯定会趁势对我朝进犯的,甚至散布消息,说我朝不止跟其打起来,还与北虏打起来,那南诏定然不会错此良机的。”
楚凌笑了。
张恢所想的这些,恰是他此前所预想的。
因为只有这个假设,能使东吁行径成立。
按着东吁权臣周钊所想,跟大虞先打一段时期,待他趁势解决了内部问题,便寻求外部的介入,这样就能跟大虞停战了,到时他的地位在东吁会更加巩固,关键是大虞还拿他没有办法,至于说这期间战死的将士,那根本就不再周钊考虑之内。
这就是个标准的政客!!
“陛下,臣有一点很担心。”
在这等境遇下,孙河上前行礼。
孙河的话,引起不少人关注。
跟先前比起来,孙河改变很大。
“说。”
楚凌打量着孙河,语气平和道。
对于孙河彻底低头之变,楚凌是很欣慰的,这样一个人,虽说犯了些错,但考虑到所处时期的特殊,没必要彻底打倒,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孙河想要的,跟徐黜想要的,那是完全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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