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封赏,以及昭勋阁二十四功臣?! (第1/2页)
十万大军,灭国交趾!
熙丰五年,八月廿六。
陈桥驿。
朱漆铜环、兽首衔门。
檐下挂灯,飞角悬铃。
钟磬响彻,百姓齐拜。
但见三尺驿门,高悬“陈桥”二字,似为大人物书就,笔走恣肆、骨力洞达,自有一股跃然而上的华翰遒劲之意味。
自驿门向官道延伸,自有万千禁军肃然戍卫,腰悬佩刀,甲胄披身,长矛铁盾,三步一人,五步一哨,森然非常。
就在官道以左约莫十步左右,栽着一株十人环抱大小的大槐树,枝繁叶茂,遮天蔽日。
以此为中心,内阁大学士、国舅驸马、六部尚书、左右侍郎、九寺寺卿、翰林学士、御史大夫.
文武大臣约莫三四十人,尽是骑乘上马,拎着缰绳,有序班列。
凡此三四十人,无一例外,都是震慑一方的人物。
为首之人,三十来岁的样子,头顶貂蝉冠、身披紫袍、腰束金带、上书“推忠协谋佐理功臣”几字,一举一动,自有上位者的不怒自威,赫然就是大相公江昭!
大相公,紫袍重臣!
这样的阵容,竟是聚于陈桥驿,究竟是为何,自是一目了然。
奉迎圣跸,拜贺凯旋!
自从边军大胜以来,关于御驾的动向,一直都在向京中不断传递。
不过,基本上都没什么变化。
三月,边军大胜。
四月,王师凯旋。
五月、六月、七月.
八月末,终究是传来了王师将要入京的消息!
从头到尾,单是王师凯旋,就足足耗费了百五十日左右。
从入京的时间上讲,可谓相当之慢,几乎是其他大军凯旋入京的两倍左右。
不过,这也不稀奇。
主要在于,君王大胜与武将大胜不一样。
从广南西路至汴京,大概有两千里左右。
武将大胜,肯定都是急于入京交兵权,生怕功高震主。
这也就使得,赶路两千里,仅仅六七十日就足矣。
然而,君王没有功高震主的担忧。
难得大军大胜,没有功高震主的担忧,君王自是会偏向于延长凯旋的时间,并沿途散播影响力,稳固江山社稷。
于是乎,大军的行程大概率就是:
一日,行军四十里。
次日,抵达一县,大军就此暂时休整。
三日,官家安抚官员百姓,传播大胜事迹。
四日,继续行军四十里。
五日,抵达一县.
如此,大军时而急行军,时而暂时休整,往复不断。
也就相当于,耗费三日,仅是行军四十里左右,相较于武将的六七十日行军两千余里,自是要慢上不少。
好在,慢归慢,但好歹也算是有一定的行程进度。
就在昨日,传来军报消息,王师已是暂时休整于陈桥驿。
于是乎,以江昭为首的一干重臣,却是先行赶来拜见。
一般来说,君王凯旋,有两大奉迎的地方。
一为南熏门。
一为陈桥驿。
其中,南熏门为二十一道外城门之一,乃是固定的百官奉迎御驾之地。
陈桥驿,则是有其特殊的政治含义,距京约莫二三十里,通常是宰辅重臣、紫袍大臣先行拜见御驾的地方。
槐花飘香,旭日初升。
“咚——”
“咚——”
“咚——”
钟磬齐响、鼓声大震。
官道正中,旌旗、鼓乐、斧钺三大仪仗开路、六匹纯色骏马拉车、二十四名“辂士”扶辂,龙凤纹玉辂轻起,徐徐动了起来。
“子川、子华。”
“仲怀、子纯。”
一声呼唤,江昭、韩绛二人相视一眼,牵引缰绳,骑马走到了銮驾以左。
顾廷烨、王韶二人,有样学样,骑马居于銮驾以右。
其余文武大臣,根据功绩、官位综合排序,一一列队。
“入京。”
一声呼喝。
三万余大军,浩浩汤汤,就此行军!
旌旗飘飘,钟鼓齐鸣!
文德殿。
蟠龙绕柱,宫灯垂檐。
文武百官,有序班列。
以顾廷烨、王韶二人为首的文武功臣,立于正中,束手肃立。
丹陛之上,赵策英披着龙袍,垂手抚膝,向下注目。
“自二月始,朕南征交趾,渡瘴岭、涉鳄溪、攻敌阵,破其都、定其地,终是归化故疆。此,实为宗庙之灵、苍生之福。”
赵策英一副唏嘘的样子:“忆昔挥师南征,岭南蒸人,丛林充瘴,交趾蛮夷负隅顽抗,一度艰难度日,将败欲败,将颓欲颓。”
“幸而,武有重臣献策破敌,披坚涉涧,斩棘开道;文有司农、兵部、户部官吏,转粮粟越五岭,使军中断无粮草乏绝之象。”
“所谓文能经世,武能靖边。京中百官亦是大有功绩,特别是宰辅重臣,安抚社稷,稳固山河,令朕无北顾之忧。”
“更有大相公,变法革新,改革弊政,富国强兵,功在于朕,功在社稷!”
赵策英大手一挥,朗声道:“此中功绩,功在于朕,亦在大相公、在拓边功臣、在文武百官,非朕一人之力,实乃社稷同力、君臣同心之果!”
“有功必赏!拓土之功,非得隆重厚赏,昭告天下不可。”
文武百官,齐齐一礼:
“陛下圣明!”
其后,自有内官手执诏书,大步走出,宣赦道:
“门下,制曰:
朕惟弼成大业,必资柱石之臣。中枢为万机所系,非社稷之干城不能镇抚。
咨尔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内阁首辅、枢密使、推忠协谋佐理功臣、上柱国、赵国公、太子少傅江昭,器识宏远,谋断精审,总揽全局,调度内外,以固根本,以辅王师,功勋卓著,厥功甚伟,朕心甚慰。
今特颁殊典,以彰殊勋。
特晋韩国公,添食邑一千五百户,为九千户,赐皇庄三十顷,水田百亩,蜀锦千匹。
於戏!
特授太子太保,以彰殊荣。
妻盛氏,温良贤淑,女子典范,特封韩国夫人,岁禄同公爵,赐金枝玉钗一支。
钦哉!
故兹敕谕,咸使闻知。”
诏书并不长,也就念了不到二十息。
相当简短!
恐怕就连江昭遭人行刺,官家颁下来予以安抚的安抚诏书,都不止念了二十息。
不过,短,并不意味着就不重要。
仅是一刹,文武百官便已齐齐议论起来。
事实上,这一篇诏书相当之“重”。
通篇讲下来,其实就一句话——江昭,拓边第一功臣!
从未并未入边南征的大相公,位列拓边第一功臣。
这么一讲,似乎是有点过于“草率”。
但实际上,这并不让人意外。
无论是入边征战的顾廷烨、王韶,亦或是一干边疆武将、文武百官,心头都有此预料。
或者说,从江昭“暂理国政”的那一刻起,拓边第一功臣就已经有了人选。
究其缘由,无非有三:
其一,江昭是暂理国政,支撑大局的人。
自古及今,功过评定都并非是单纯以“杀敌多少、夺地几许”为唯一标准。
无论何时,一国之命脉都是在大后方。
杀敌夺地,自是一等一的重要。
可粮草军需、内政稳定、财政供给、地方协调、情报汇总、决策辅助.其重要性也一点不差。
统筹兼顾、调度一切,就通常来说,这是君王的功绩。
以往,熙河、熙丰、燕云三次开疆拓土,官家赵策英都在京中,这一部分功绩自然是都落到了先帝和官家的手上。
可如今,官家御驾南征,大相公暂理国政,统筹兼顾,调度一切。
这一部分功绩,自然也就落到了大相公江昭头上。
其二,南征武将并未有“赫赫功绩”。
君王南征,注定了一切目光的重点不会是武将。
就算是有开疆拓土、灭交趾国的功绩,其功绩核心也一定是南征的官家赵策英。
凡是南征的武将重臣,除非是有“救帝扶龙”的超规格功绩,否则都注定会“黯淡无光”。
一样的功绩,绝对会被官家“抢走”不少。
反观暂理国政的大相公,统筹兼顾,调度一切,一下子就“醒目”起来。
其三,武不胜文。
君王南征,主要就三大核心。
官家、文臣、武将!
三大核心,皆有一人为首功。
官家是名义上的首功,统领一切,地位无可置疑。
大相公是大后方和文臣的首功,暂理国政。
武将一方的首功是顾廷烨,代表着武将、前线的首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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