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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无声的反抗

24.无声的反抗 (第1/2页)

王府秘狱突然戒严,侍卫长怀疑的目光如毒蛇缠绕熊淍。
  
  他白天是沉默的奴隶,夜晚却在血汗中锤炼每一寸肌肉。
  
  当欺辱他的守卫“意外”滑入污水坑,只有熊淍知道那块湿滑苔藓的来历。
  
  通风管道里,守卫的醉话让他的血液冻结:“那药人丫头……王爷说还要用……”
  
  岚可能还活着!这个念头如野火燎原。
  
  熊淍屏住呼吸,指尖死死抠进石缝——脚步声却突然停在头顶!
  
  ……………………………………………………………………………………………………………………
  
  王府侍卫长那一声“查——奸——细!”,如同三柄冰冷的钢针,狠狠楔入熊淍的颅骨深处。秘狱入口处浑浊的空气瞬间凝固,沉重得令人窒息。奴隶们惊恐的抽气声、衣料摩擦的窸窣声,还有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打颤声,混合成一片绝望的嗡鸣。熊淍浑身绷紧如拉满的弓弦,每一根神经都在疯狂尖啸!侍卫长那毒蛇般阴冷的审视目光,还有那句“奸细”,像烧红的烙铁烫在他的意识里。
  
  刚才捏碎窝头那一瞬间失控的恨意……难道真的被高台上那些眼睛捕捉到了?还是……自己潜入王府前某个微不足道的疏漏,此刻成了致命的破绽?无数个可怕的念头在脑中炸开,冰冷的汗珠沿着他紧绷的脊椎沟壑蜿蜒而下,浸透褴褛的粗麻囚衣,带来刺骨的寒意。他强迫自己跟随其他人一样,僵硬地蹲下身,双手死死抱住后脑勺,将脸深深埋进臂弯的阴影中,隔绝外界所有刺探的视线。
  
  侍卫长粗嘎的咆哮在幽深的秘狱入口反复回荡:“都他娘的给老子蹲好了!谁敢乱动一下,老子认得你,腰间的鬼头刀可不认得!”沉重的皮靴踏在湿冷的石地上,发出令人心悸的“咔哒”声,如同丧钟的倒计时。那声音在蹲伏的奴隶群外围缓慢地、压迫性地移动,每一次停顿都像踩在熊淍的心尖上。
  
  时间粘稠得如同凝固的脓血。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只是一盏茶,却漫长得像一个世纪。终于,那催命的皮靴声似乎远去了。一声粗暴的呼喝撕裂了死寂:“滚起来!干活!猪猡!耽误了王爷的事,扒了你们的皮!”
  
  沉重的活计立刻压了下来。熊淍被驱赶到秘狱深处一条散发着恶臭的暗沟边,冰冷的污水几乎没过脚踝,刺骨的寒意顺着腿骨直往上钻。他沉默地挥动粗重的铁钎,撬动沟底板结的污泥和秽物,每一次发力都牵动着遍布鞭痕的后背,火辣辣地疼。汗水混着沟渠的脏水,沿着他瘦削的颧骨不断滚落。
  
  他低垂着眼睑,视线却如同最精密的机括,悄然运转。每一次直起腰身假装喘息,眼角的余光便飞快扫过:左前方拐角那个身材矮胖的守卫,巡逻到第三个火把下必然要停下来挠挠油腻的后颈;右后方那个高瘦如竹竿的看守,腰间悬挂的钥匙串里,有一把黄铜钥匙的齿纹比别的更深;头顶上方,一道狭窄的石缝里,隐约有微弱的气流拂过脸颊,带着一丝外面世界才有的、若有若无的潮湿水汽……这些零碎的细节,被他贪婪地捕捉,如同拾取荒野里救命的浆果,一点一滴,在脑海中艰难地拼凑、勾勒着这座活地狱的脉络。每一次观察成功的窃喜,都像一颗微小的火星,短暂地烫过绝望的冰层。
  
  “看什么看!找死啊!”一声粗野的呵斥夹杂着破空声袭来!熊淍本能地一缩脖子,冰冷的鞭梢带着哨音,“啪”地抽在他身旁的石壁上,溅起几点火星。是那个绰号“刀疤刘”的守卫,一脸横肉,凶悍异常,此刻正恶狠狠地盯着他。
  
  熊淍立刻垂下头,更深地弯下腰,双手加倍用力地搅动着铁钎,搅起污浊的水花,喉头滚动,发出奴隶们惯常的、驯服的含糊应答:“……没……没看……”
  
  刀疤刘似乎满意于这懦弱的反应,哼了一声,骂骂咧咧地走开了:“一群贱骨头!不抽不老实!”
  
  熊淍维持着卑微的姿态,直到那沉重的脚步声远去。他缓缓抬起眼睑,浓密睫毛遮掩下的目光,锐利如刚刚淬火的匕首,死死钉在刀疤刘的背影上。那目光深处,没有恐惧,只有一片死寂的寒潭,以及寒潭之下,无声燃烧的、足以焚毁一切的熔岩。
  
  暗沟的恶臭几乎令人窒息。熊淍机械地挥动着沉重的铁钎,手臂肌肉早已酸痛到麻木。他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将目光投向身边那些同样在污水里挣扎的身影。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奴隶,趁着守卫目光移开的刹那,像只经验丰富的田鼠,飞快地将一小块发霉的饼渣塞进自己破得不成样子的鞋帮夹层里,动作流畅自然得仿佛做过千百遍。更远处,一个年轻的奴隶脚踝被铁链磨破,伤口红肿流脓,他却面无表情地撕下自己衣角一条相对干净的布条,沾了些沟里流动的污水(那水污秽得令人作呕),快速地缠绕在伤口上打了个死结。污水里的盐分和污物会带来更剧烈的痛苦,但至少能暂时隔绝更多脏东西的直接侵入。熊淍默默看着,将这些求生的本能刻入脑海。
  
  夜幕,终于如同巨大的、沉重的黑幕,沉沉地覆盖了整座秘狱。白日的喧嚣、守卫的叱骂、铁链的拖拽声渐渐远去,只剩下此起彼伏、沉重而痛苦的鼾声,还有角落里压抑不住的、断断续续的啜泣。
  
  熊淍蜷缩在角落里最冰冷、最坚硬的石地上。身下粗砺的石面硌着骨头,寒气无孔不入地钻进身体。他紧闭双眼,呼吸均匀而悠长,胸膛微微起伏,仿佛已陷入深沉的睡眠。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身体深处每一块肌肉都如同拉紧的弓弦,蓄势待发。他凝神细听,如同潜伏在黑暗中的猎豹,捕捉着石牢外每一丝细微的动静。
  
  守卫沉重的皮靴声规律地踏过走廊,铁钥匙串偶尔碰撞,发出清脆又冰冷的金属摩擦声。脚步声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终于,那脚步声在远处交汇,响起几声模糊不清的抱怨和低语,随即是铁栅门沉闷的关闭声:“咔哒”。
  
  换岗!
  
  就在那铁栅门落锁的余音尚未完全消散的瞬间,熊淍动了!他像一道无声的影子,迅捷无比地弹起身,没有发出半点声响。他蹑足潜踪,避开地上横七竖八沉睡的躯体,如同一缕轻烟,悄然滑向秘狱深处一个几乎无人踏足的角落。这里靠近渗水的石壁,空气湿冷刺骨,上方一根巨大的石梁投下浓重的阴影,将下方一小片区域遮蔽得严严实实。
  
  黑暗中,熊淍深吸一口气,那冰冷潮湿的空气带着石壁的腥气直冲肺腑。他猛地沉腰下蹲,双腿肌肉瞬间贲张,如同压缩到极致的弹簧!身体的重心被压到最低,然后骤然爆发!向上!再向上!每一次深蹲都用尽全力,仿佛肩上扛着无形的千钧重担!汗水立刻从每一个张开的毛孔里疯狂涌出,浸透单薄的囚衣,紧紧贴在皮肤上,勾勒出少年身躯下那层薄薄肌肉顽强绷紧的轮廓。鞭伤未愈的背部传来撕裂般的剧痛,每一次发力都像有无数把烧红的小刀在剐蹭着皮肉。他死死咬住下唇,齿间尝到浓重的血腥味,硬生生将那几乎冲口而出的痛哼咽了回去。
  
  深蹲之后,他转向身后那堵冰冷、坚硬、布满粗粝苔藓的石壁。黑暗里,他睁大双眼,死死盯住石壁上几处模糊的、相对平坦的凹痕。那是他日复一日,用拳头、用肘尖,在无数个深夜里,一点一点磨砺出来的印记!他缓缓拉开一个极其别扭却凝聚了全身力量的拳架,依稀是记忆中那个风雪弥漫的山崖上,逍遥子身影腾挪时一个模糊的起手式。
  
  “意凝于拳,力发于根!蠢小子,记住!不是用你的骨头去砸石头!”师父那恨铁不成钢的吼声,夹杂着呼啸的风雪,仿佛就在耳边炸响。
  
  熊淍眼中爆发出骇人的精光!低吼被压在喉咙深处,化作一声沉闷的呜咽!凝聚了全身力量的拳头,如同出膛的重锤,狠狠捣向石壁上的凹痕!
  
  “砰!”
  
  一声沉重到令人牙酸的闷响在黑暗的角落里炸开!巨大的反震力顺着小臂骨骼狂涌而上,整条手臂瞬间麻木!指骨关节传来清晰的碎裂感,皮肤被粗粝的石头瞬间刮破,温热的液体顺着指缝蜿蜒流下,滴落在冰冷的地面。剧痛如同电流,瞬间窜遍全身!身体不受控制地猛烈颤抖起来,眼前阵阵发黑,几乎要栽倒在地。
  
  他猛地用额头抵住冰冷的石壁,粗重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全身的伤痛。汗水混着血水,沿着额角、鼻尖、下巴,大颗大颗地砸落,在脚下的石板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绝望的印记。眼前阵阵发黑,眩晕感如同潮水般袭来。就在这濒临崩溃的边缘,一个模糊的身影顽强地穿透了意识的黑暗,越来越清晰。
  
  岚。那个瘦小得像一株随时会被风吹折的芦苇的女孩。她清澈的眼睛在记忆中亮得惊人,仿佛囚室里唯一的光源。她看着他,嘴角艰难地向上弯起一个弧度,似乎在笑,无声地说着什么。
  
  活下去…活下去…
  
  那无声的唇语,如同黑暗中骤然点亮的微弱火种,瞬间灼穿了所有的麻木与剧痛!一股滚烫的力量猛地从濒临枯竭的身体深处爆发出来!熊淍猛地直起身,喉咙里压抑着野兽般的低嗥!他再次握紧鲜血淋漓的拳头,骨节因为用力而发出不堪重负的**!更猛烈、更凶狠的一拳,再次狠狠砸向那冰冷的石壁!鲜血在黑暗中飞溅!
  
  “砰!砰!砰!”
  
  沉闷的撞击声,一下,又一下,在死寂的秘狱深处,在无人知晓的黑暗角落,如同心脏倔强而绝望的搏动,微弱却顽强地持续着。每一拳落下,都伴随着他意识深处无声的嘶吼:岚!等我!一定要等我!
  
  血与汗,在冰冷的地面,无声地汇聚成一小滩绝望的深潭。
  
  时间在血汗与无声的搏斗中悄然流逝。当远处再次隐约传来守卫换岗的脚步声时,角落里的“搏动”戛然而止。熊淍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滑回原来的位置,蜷缩起来,沾着血污的双手悄悄藏进怀里。沉重的呼吸被强行压下,只剩下胸膛细微而克制的起伏。汗水在冰冷的石地上迅速冷却,只留下淡淡的咸腥和血腥气,很快被秘狱里无处不在的霉味与恶臭吞噬。他闭上眼,脸上只剩下疲惫与麻木,仿佛从未离开过这方寸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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